第一层本来是只有六丁护法神的。”
“而且,因为这古塔荒废了很久,神像也是有些破损。”
“可是这六丁六甲却十分崭新。”
“就仿佛……是刚买的一样!”
说着,冬暝说了一声“得罪”,便取下了其中一座神像,看了看底部。却见底部之上,有一个印章——玄都观!“玄都观?”
孟婆眉心一皱:“那可是隋开皇二年的时候建造的道观了。”
“就以规模而言,于现在的长安城中,恐怕也是首屈一指的。”
冬暝点点头。玄都观生产神像并不特别。特别的是……蓑衣翁为何会有玄都观的神像?看成色之地,神像明显是刚刚制作出来不久,就被拿过来用了。一般而言,像玄都观这样香火鼎盛的道观,想要求取神像,可是很不容易的事情。陕王李亨?然而,陕王对外一直是崇尚佛法,也正因为,在会和西明寺相交甚深。“杨贵嫔……修道!”
一旁的纸新郎孟萧忽然说道:“她每年都会到玄都观当中烧香、供奉,场面很高调。”
冬暝心中一惊。杨贵嫔?说起来……当初王皇后出事之前,拜访过她的除了已经薨逝的高阳公主之外,那就是杨贵嫔了。如果杨贵嫔本身最有可能接触到玄都观这种神像的话……加上陕王李亨的谋算……冬暝眉心一沉。一旁的孟婆则说道:“正好,我们去玄都观附近之后,你用我给你的法器试探一下。”
“如果红蝶当真就在那里,那么这件事情……几乎就可以一锤定音了!”
冬暝点点头。一直以来,欠缺的就是对陕王、杨贵嫔的实证。如果这一切都确定的话……念及至此,冬暝三人也不再耽搁,将神像带走之后,迅速离开了古塔。……另一边,在长安城边缘处的一座破落屋子里,镜儿正坐在房间的床榻上,晃悠着双腿,擦拭着腿上的一面镜子。那镜子外形如同八卦,背面更是镌刻了密密麻麻的咒文。可怪异的是,整个屋子里,除了镜儿之外,竟然空无一人。反倒是……在床头,摆放着几个扎彩娃娃。这些扎彩娃娃,从外观看上去来说,竟是和冬暝先前拜访时,镜儿的爹娘、兄弟姐妹一模一样!而冬暝给到镜儿娘亲的钱袋子,此时就放在枕头旁边。忽然:“叮铃!”
随着铜钱碰撞产生的清脆声响,一袭红袍的第七长生算,在一阵红烟之中出现在了房间之内。镜儿头也不抬,直接说道:“下次来的话,可以敲门。”
第七长生算骷髅拂尘一挥,扫去桌椅之上的灰尘:“虽然只是你用来蒙骗冬暝的临时场所,但是你也稍微收拾一下吧。”
说着,第七长生算缓缓落座。他凝视着镜儿许久:“我算是知道,你和我讨要的那三枚心魔铜钱,到底是用在了什么地方了。”
“只是……为何要做的这么复杂?”
“复杂?”
镜儿举起了镜子,对着自己。然而镜子内,却根本不见镜儿的面孔。而是……披头散发,一袭红裙,没有五官的诡异女人!正和冬暝先前在梦魇之中,于那诡异山庄当中看见的无面女,毫无区别!“我倒是不认为有什么复杂的。”
镜儿幽幽说道。第七长生算双眼微阖:“你不会是心软了吧?”
镜儿放下镜子,一脸古怪的看着对方:“没错,我承认一开始我是心软了。”
“但是……这种心软,已经没有了。”
“我只是……想要将所有报复的人,全部都拉进来而已。”
“现在……尚差一人,就能收网了!”
第七长生算微微点头:“那么,冬暝呢?”
话音落,镜儿擦拭镜子的手微微一顿。“在你将他拖下水的时候,其实已经有不亚于五次机会,可以杀死他。”
“但是你没有这么做。”
“为什么?”
“就因为……那个钱袋子?”
霎时间,整个屋子开始掀起一阵森冷的狂风!伴随琉璃碎裂的声响一般,这略有些狭窄的房子,竟开始出现一块又一块的碎片!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被摔得濒临破碎的镜子一样。“对于他,我自有计较,你既然将这份委托交给了我,那就不要监视我。”
“亦或者,你自己去理会这件事情!”
第七长生算皱了皱眉:“但是……他们现在已经去了玄都观了。”
镜儿顿时笑了起来:“没关系,我就是……要他们去玄都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