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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拦得了这头,拦不了那头。
等宁执正想一刀给人结果了的时候,原本空茫茫的雪地里突然冒出了几个人影,好巧不巧,还正是合欢宗的人。 “你们在做什么?!”为首的弟子眼眸一挑,领着身后一群人就追了过来。 白茫茫一眼就能望到头的雪地突然出现了这么多人……宁执嘁了一声,很快就重新锁定了目标。 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这样,宁珏这个狗东西总有办法死里逃生。 顾梵音偏就不信这个邪,见他不爽,直接挥袖挡了上去。 “宁执。”
这一声呼唤,是提醒,也是袒护。 刚刚才被告诫了“私人恩怨,禁止偏帮”的两人面面相觑,脸上都有些按捺不住心里的吐槽欲望。 所以这条要求还是能够弹性滑动的是吧? “算了,”宁执松了腿,扭头看了一眼,对自己虎视眈眈的那群人,挑衅般的勾了勾笑容:“不过是一个迟早要死的废物。”
天道陷入昏迷,如今杀了他,还不算是利益最大化。 “宁执,还有梵音仙子,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而且这个九霄塔,什么时候能让梵音仙子这种大人物也屈尊了?”
一张口就是满满的阴阳怪气,旁边的弟子扯了扯他的衣袖,似乎觉得这样的说法并不妥当。 “梵音仙子莫怪,师兄他在这雪地里行走的久了,脾性也难免有些不好。”
“哼,我还要她莫怪……” “说够了没?”
顾梵音不来不喜欢撞到自己面前来的小兵小卒,听到这样失礼的话,也只是平淡的扫了他们一眼。
这些人身上佩戴着剑,应当是合欢宗那一派的剑修。 “这地方,我可是凭本事进来的。”毕竟差点把塔都给劈了。 “你若对我有什么意见……”顾梵音笑,眉间流转着暗暗的嘲讽:“那请你们自己好好反思。”
“既然来都来了,这人就交给你们带走好了。”
宁执眼见着前方的人被她怼的哑口无言,嘴角蓄着笑意,抬腿便将地上意识模糊的人往前踹了一大步。
粘稠的血液将干净的雪地染成红色,面朝下的人被迫转身,露出了那张已然不太清晰的脸。 “这……” 旁边站着的小师弟捂着嘴,一时都不敢认这是自己宗派的人。 “啊,这不是许珏师弟么?”身边眼尖的师弟蹲下身子,轻轻拂过那头已经被血染湿了的长发,终于找到了能够辨认此人的标记。 只是这话一出,原本还算安静的人群里,瞬间炸了锅。 “许珏?就是那个刚入宗门便引得无数师妹去观赏的小师弟?”
“怎么都弄成这个样子了?”
几人零零散散的讨论起来,言语间虽是疑惑,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投到了眼前两人身上。 这实在怨不得他们,顾梵音和宁执站着的样子,很难说是什么不染纤尘的好人。 千秋雪轻咳了一声,意图打断他们的眼神交流:“我们在幻境中并未遇到他……” “遇到了,”顾梵音直接开口承认,顶着其余人一言难尽的视线,十分自然的指责道:“他与我们站在了对立面。”
“干了些不清不楚的事,要不是我们解开了这秘境,他怕是会直接死在地牢里。”
“地牢……?”
合欢宗的人对这个名词并不陌生,听到这样的说辞,靠得近的小师弟顿时把目光重新落在了仰趴着的人身上,然后艰难的在上面找到了动刑的痕迹。 “就好像真的是地牢里弄出来的。”
方才出言制止的师弟张了张嘴,真正想说的话卡在喉咙里,上不上下不下。 “那你们也不能如此对待他,都是道友,何必互相为难。”
为首的那人似乎也知道自己理亏,言语间试图模糊事实往道德上扯,然而,他这番话对象的是顾梵音。 “为难又怎么了?”
顾梵音毫不留情的当着他们的面隔空又给了一巴掌,“他让我的人不高兴了,那自然就得好好受着。”
巫鹤忍不住戳了戳旁边同样一脸懵的千秋雪:“……所以是发生什么了吗?”
难道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还真的发生了什么大事? 尽管他压低了声音,这句疑问也依然落入了前方的顾梵音耳朵里。 完全不需要宁执这个“当事人”开口,顾梵音直接把所有的问题都包圆了:“长得太丑,碍着我们家宁执了。”
那这个理由的众弟子:“……” 千秋雪:“……” 巫鹤:“……”就多余问那么一句。 眼见着这个话题继续下去极有可能会引发争斗,之前站在一边的师弟立刻站出来,不动声色的把自己暴脾气的师兄挡在了身后。 他清了清嗓子,说出来的话带着些妥协的调调:“毕竟我们也不知全貌,若是不小心冒犯到了仙子,还请仙子见谅。”
“嗯,”顾梵音点头,然后趁身边的宁执不注意一把搂住了他的腰,“你们已经打扰到我们了。”
“所以,现在带着你们的人离开。”
“你——”刚被压下去的师兄迅速冒出头,抬手就把眼前的师弟推开,丝毫不顾及被推开的人踉跄的差点摔倒。 眉峰一扬,大声嚷嚷道:“这里怎么就成你的地盘了?”
一边说,目光还一边往他们身后的石碑上面瞟。 这偌大的雪山,实在太坑人了! 他们走了那么久,别说什么宝物了,居然连一个别的活人都看不见。 好不容易找到了地方……怎么能听信他们一面之词就离开。 合欢宗弟子自认自己也做不到。 巫鹤看穿他们的打算,想了想自己这一行人的分量,还是好心提醒了一句:“幻境已经崩塌了。”
所以你们就算想进去也找不到地方的。 “你又是谁?”
被不断怼回去的师兄凶着眼盯着这个声音浅浅的软柿子,看到他身上的服饰,忽然皱起了眉:“你就是巫家那个?”
明明只是一句普通的疑问,说这话时,却更像是笃定。 还夹杂着一种完全不曾掩饰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