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什么。”

司寇瑾松开了她，燕瑜飞快地往后退了一步。　　“你这个状态，确定能参加手术？”

“能！”

司寇瑾没再多说什么，转身继续朝手术室走去。　　抵达手术室，燕瑜先去洗了个脸，冷静了一会儿。脑海里把沈锦明的事情剔除出去，认真投入到了手术中。　　明辞那边，坐车来到了研究所。　　谢御泡了几天的药浴，刚才助理帮他从浴桶起来的时候，他的脚尖不小心磕到了浴桶的边缘，那一瞬间他感觉到轻微的痛感。　　他坐在床上，望着自己修长的双腿。　　仔细回想刚才的感觉，迫切地想要知道那是不是幻觉。　　谢御时常会幻想腿痛的感觉，所以现在也不太确定这是不是真实的。　　“谢御。”

明辞进了他的房间，把甜品放到了床头柜上。　　“今天感觉怎么样？我给你带了吃的。”

谢御指了指自己的腿，“好像有感觉，你打我试试。”

“啊？真打啊？”

他点了点头，很认真地望着她。　　明辞舍不得用力打他，所以就轻轻地打了下他的小腿。　　谢御没感觉，不由皱起眉心，“你用力点。”

“没感觉么？”

“嗯。”

明辞就用力拧了下他的小腿，白皙的皮肤上都出现了红印，谢御也终于感觉到了一阵轻微的酥麻感，这不由让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光亮。　　“有没有感觉？”

“有。”

“真的？”

明辞也觉得很高兴，拿了甜品递给他，“那吃个蛋糕庆祝一下吧。”

“我晚点吃。”

谢御紧紧地盯着双腿，自己又伸手戳了戳，掐了掐。　　叩叩叩。　　门口传来敲门声。　　“丫头，你出来一下。”

崔社过来找明辞，他对明辞的态度还比较好。　　“崔老，有什么事吗？”

崔社带明辞去了治疗室，这才说道，“目前看来，让谢御的腿恢复不是问题，最多需要两个月的时间。只是还差一味药，这里没有。”

“那我和谢御说说，让他派人去找。”

谢家和司寇家都是家大业大，定然能找到那东西。　　“不用和他说，他找不到。”

崔社说道，“那一味药是玄师用来炼体的珍贵药材，普通人根本找不到，我倒是在你师父那里见过，你去和你师父说说。　　如果有那味药，谢御一个月内就能恢复正常，而且没有任何后遗症。要是没有那味药，我也不能担保没有后遗症。”

“好，我去找师父。”

崔社微微点头，“药名叫做玉髓芝，到时候直接拿给我就行。”

明辞离开治疗室，站在走廊给程风山打了个电话。　　“师父，你那里是不是有玉髓芝？崔老说要用这个药给谢御治腿，你能不能按照市场价卖给我？多少钱都没问题。”

“玉髓芝？”

程风山诧异了一下，“怎么要这个东西？”

“崔老不能保证谢御的腿不会留下后遗症，用这个配合治疗，不仅可以快点好起来，也可以没有任何后遗症。”

“我没有玉髓芝，崔社之前在我这里看到的玉髓芝，那是青时的。他的人采到拿过来让我辨认，我已经还给他了。”

程风山沉吟片刻，又说道，“玉髓芝很稀有，基本都采不到。而且可以帮助青时开天眼，修炼玄术，我觉得他应该不会给你。　　这种东西有价无市，而且你师兄也不差钱。”

“这么重要么？”

明辞顿时有些犯难，不知道该不该向傅青时开口。　　她若是开口，估计傅青时也会为难。　　“我还在慈恩寺，要不我帮你问问他？”

“好，麻烦师父了。”

程风山先挂了电话，过去询问傅青时。　　傅青时本来打算直接给明辞，但是得知明辞是为了谢御讨要玉髓芝，他就沉默了很久，并不想将这药便宜谢御。　　“我知道你一直想开天眼，玉髓芝对你也很重要。你要是不想给她，我去和阿辞说说，她也会理解的。”

“你让阿辞过来一趟，我想和她聊聊。”

听到傅青时的话，程风山盯着他看了好久。　　程风山想起自己刚到首都，明辞过来找他们的那天。明辞离开之后，傅青时一直魂不守舍，泡茶的时候还烫伤了他自己的手。　　“如果谢御的腿好了，你觉得阿辞和他在一起怎么样？”

程风山突然问道。　　傅青时皱了下眉心，温润清隽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不怎么样。”

“那你觉得她该和谁一起？”

傅青时没有说话，只是眼眸深沉地望着漆黑的院子。　　“青时，你是不是喜欢阿辞？”

年少时的问题，程风山又问了一遍。　　这一回，他坦然地承认，“是。”

程风山长叹一口气。　　“我就知道，以前问你，你怎么死鸭子嘴硬？要是早点承认，师父也好帮你啊。现在被外头的小兔崽子拐走了吧？”

程风山恨铁不成钢地说。　　他倒也希望傅青时和明辞在一起，可是明辞明显已经栽在了谢御的身上，连他是个残废都不在乎，也要和他在一起。　　以前还在南城的时候，两人虽然分开，明辞也总是谈及谢御。　　他这个做师父的，哪里舍得小徒弟伤心难过，所以知道谢御父亲逼明辞离开之后，索性去首都找了谢家老爷子。　　傅青时没有理会程风山的话，只是对他说，“师父，你先联系阿辞。”

程风山就给明辞发了消息，让她明天过来一趟，当面和傅青时聊一聊。　　明辞料到没这么容易拿到玉髓芝，毕竟玉髓芝对傅青时也很重要，所以她就推了明天的所有工作，来了一趟慈恩寺。　　抵达慈恩寺的时候，快要中午了。　　程风山特意跑到外面去吃午饭，把空间留给他们两个人。年轻人的感情，他做长辈的也不好插手过多。　　傅青时让人做了斋菜，和明辞一起吃。　　两人聊了一些琐事，明辞才把话题转到正事上。　　“师兄，如果你觉得为难的话，还是不要把玉髓芝给我了。我回去问问崔老，看看有没有别的替代药材。”

玉髓芝本就是傅青时的东西，她也不想强求。　　傅青时和她一起长大，对她来说是很重要的亲人，明辞也做不到为了谢御的腿，而牺牲傅青时开天眼的权利。　　“可以给你。”

傅青时轻抿一口清茶，才缓缓开口，“但是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给我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