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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则和宋青青走进葬礼,不少人站在谢晗的遗照面前默哀,谢易洲和谢谦益分别站在失魂落魄的陆晓桦旁边。
不少人看在谢易洲的面上,过来给谢晗上香。 陆晓桦根本没心思操劳这些事情,所以谢易洲和谢谦益在招待他们。 宋青青站在人群后面,静静地看着谢晗的遗照许久。 后来,她把视线转到了陆晓桦的身上。 宋青青对邵则说,“你在这里等我。”邵则看到她朝陆晓桦走去,他不由微微皱起眉心。 不过,宋青青让他站在原地等她,他还是乖乖地站在原地等她。 陆晓桦的手里拿着手帕,她望着谢晗的照片,眼眶通红一片,不断地哽咽,还是难以接受谢晗的死。 祭拜的人多了,似乎在提醒她,女儿已经彻底离她而去。 陆晓桦的眼眶溢出眼泪,她忍不住转身朝二楼走去。估计是担心自己痛哭出来,丢了谢夫人的形象。 宋青青跟着她来到了二楼的走廊边, 走廊的围栏正好在客厅上方,可以看到一楼的场景。 陆晓桦本想回卧室,身后传来一道声音,“你还记得宋威吗?”
听到这道声音,陆晓桦的身影僵在了原地。 她脸上的眼泪,似乎也干涸了。 过了片刻,陆晓桦才转头看到宋青青。 看到她的面容,陆晓桦瞳孔微缩,嘴唇微微张开,却说不出话。 “你......” 宋青青望着她笑了。 “你是宋.....” 陆晓桦有些想不起她的名字,如果不是宋青青说起宋威,她甚至都忘了这个男人,这个让她上半辈子想尽办法想要摆脱的男人。 “宋青青。”
宋青青提醒了她一下。 “青青。”
陆晓桦愣愣地喃喃一句,神色变得复杂又感慨。 她上下打量着宋青青,如今已经从小女孩长得亭亭玉立。细看之下,还能看出眉眼间和她有几分相似。 “青青,你......你过得还好吗?”
陆晓桦大概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被她抛弃的女儿,干巴巴地问了一句。 宋威是她被迫离开谢易洲之后,为了活下去找的丈夫,也是宋青青的亲生父亲。 可是他是个赌鬼,还常年家暴陆晓桦。 直到一场意外,宋威死了。 而在宋威死亡之前,陆晓桦又和谢易洲勾搭在了一起。 她深知自己带着一个别的男人的女儿,绝对没法进谢家,所以就把年幼的女儿扔在了孤儿院的门口。 不过,陆晓桦还有残存的一点母爱。 她躲在角落,看到有人抱走收养了宋青青,这才离开附近。 后来她就筹谋着怎么嫁进谢家,照顾着谢谦益和谢晗,哪里还有时间去思考那个被她扔在孤儿院的女儿。 宋青青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她走到了陆晓桦的旁边,淡笑着问她,“妈妈,可以这么叫你吗?”
“可以。”
陆晓桦的心里涌起一阵对她的愧疚。 “那家人对你好不好?如果对你不好,可以搬过来和妈妈一起住。”
陆晓桦望着她,大概是看到了谢晗的影子,她可以把剩余的母爱倾注在宋青青身上,让她的眼里多了一些慈爱。 宋青青听到她提起那家人,没有波澜的眼神却涌起一阵诡谲的幽暗,其中的黑暗深不见底,藏着刻入骨髓的憎恨。 “你知道吗?你还不如把我掐死,而不是把我扔在那个地方。”
缥缈淡漠的声音传入陆晓桦的耳朵,却让她脸色一白。 清淡的语气中,陆晓桦还是感觉到了这个女儿对她的仇恨。 “都是你的女儿,你怎么就这么在乎她的死?”
宋青青朝她一步步走去。 “那家人....看起来挺有钱的,你应该过得不错。”
陆晓桦被她眼中爆发的恨意吓了一跳,忍不住往后退。 “应该?你凭什么觉得我会过得不错?”
宋青青一把掐住了陆晓桦的脖子,把她按在了走廊的围栏上,“你知道我活得多少痛苦吗?而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七年前我就该死了,可是你还没有死,我怎么甘心去死! 谢晗死了,你也该死。 还有谢谦益! 你们觊觎着不属于你们的东西,痴心妄想,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谢晗的死就是你们的报应!”
“不、不!你放开我!”
陆晓桦本就是个自私惜命的人,疯狂地挣扎了起来。 宋青青却死死地掐着陆晓桦的脖子,让她的脸色涨得发紫。 她的脸上带了几分疯魔的神色,低低地笑了起来,“同样是女儿,怎么差别这么大?妈妈?你去死好不好?你去死就可以陪着谢晗了。”
“不....不要!救命啊!”
陆晓桦艰难地尖叫了起来。 走廊下方就是客厅,谢易洲和谢谦益就在那里,还有不少宾客。 听到陆晓桦的求救声,不少人抬头往楼上传来声音的地方看过来,正好看到陆晓桦和宋青青扭打在一起。 “妈!”
“晓桦!”
谢谦益和谢易洲心里一惊,连忙朝楼梯的方向旁边。 “青青!”
邵则也看到了,担忧地望着她。 他挤过人群,焦急地想要上来帮她。 宋青青的视线从上方找到了他,脸上的仇恨和痛苦有瞬间的暂停。 她看着他过来的方向,微微地张了张唇。 隐约间,邵则好像看清了她要说的话。 她说的是, 对不起。 宋青青慢慢地松开了掐住陆晓桦的手,陆晓桦发现自己能够挣脱,出于求生的本能,她用力地推了宋青青一把。 “啊!”
接连不断的尖叫声从下方传来,伴随着物体坠地的声音。 砰的一声。 像是陨石砸在了他的世界。 割裂了一切,粉碎了一切,黑暗彻底笼罩。 “青青!”
有人在叫她的名字,那样的大声,那样的痛苦。 世界的嘈杂都褪去了,她也只能听到他叫她的声音。 最后的视线中,有一层光晕笼罩在邵则的身上,她看到他朝自己跑来。 可是光晕还是被黑暗吞噬,她再也看不到他。 对不起邵则。 我活的很痛苦。 所以.......我只能抛下你了。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来世可以干干净净地遇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