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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少年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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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一轮明月早已挂在夜空中,洒下一片皎洁的月光。平静的湖面宛如明镜,圆月已然落入其中,好似两轮明月交相辉映着。

谷内不时吹起清风,平静的湖面也泛起了波澜,那湖中的月亮随着湖面的摆动起来,竹林也跟摇摆,“飒飒,飒飒”的声响在谷内响起,给这寂静的山林带来一些声音……

另一间竹屋内,林风正泡在一个大浴桶中,桶内装有褐色的药水,没过林风的胸口。林风背靠浴桶双手搭在桶边,滚烫的药水冒着大量热气,将他笼罩其中。

泡在药浴中,林风面色微红,双眼微闭,神色享受,运行功法吸收着药浴的药力。像这种药浴,林风从小就开始使用,如今对他的修炼已经没有太大帮助,但依旧可以修复练功造成的损伤,消除身体疲劳。

片刻工夫过后,药浴的颜色逐渐清澈,林风舒服的伸了下腰,早晨突破时带来的经脉损伤,以及身体疼痛已经修复,感觉浑身轻松的林风趁着水还温热,开始清理身体。

洗浴过后,穿好衣裳,林风走入房内准备休息。

这间竹屋并不大,但摆满了几书柜的书籍,天文地理,经史子集,无所不有。房内还有许多小玩意,如一副猴子面具、一柄细小木剑、一只燕子风筝等等,都摆在卧室的一角,一个没有盖上盖的箱子中,这些都是小时候林风最爱玩的。

躺在床上的林风此时全无睡意,,脑海里一会儿想起儿时的时光,一会儿又想着下山后将会发生什么,眼底不时的流露出些许的彷徨,不舍,和迷茫,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憧憬和向往。就这样伴随着脑海中不时闪过的回忆与憧憬,不知过了多久林风闭上了眼睛,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

清晨,太阳还未升起,天色却已微亮,屋内的林风早已经起床了,收拾好自己的行囊,放入纳戒中,然后向着屋外走去。

走到门口,林风回过头来,看向屋内。脑海中小时候的回忆一幕幕的闪过,有在书桌前埋头看着那些鬼怪传说的,有拿着木剑兴冲冲的在竹林里挥剑乱砍的,也有沮丧时独自在屋内默默哭泣啊。这里承载了林风儿时全部的回忆,。

“幌……啷……”

看着屋内,林风拉上房门,慢慢的将其关上。

离开竹屋来到师父的门前,“铛,铛”轻敲了两下房门,林风轻声唤道:“师父。”

“进来吧。”

听到师父的回应,林风这才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来到师父跟前,看到师父正在修炼,林风没有出言打扰,而是站在一旁,静静的等候着。不一会儿,师父口中呼出一团清气,清气呼出并未消散,而是呈龙蛇之势在空中盘旋了一会才逐渐消失。

这时师父也睁开了双眼看向林风说道:“风儿,此次下山,为师还有几句话说与你听,望你谨记,切勿违背。”

“一,在外不可争强斗狠,惹是生非。”

“二,遇事定要多做思量,不可莽撞行事。”

“三,在人前不可提起为师名讳,亦不可随意使用为师传你的长春功法。”

听完师父所说的话,林风有些疑惑为何不能在外人面前提起师父的名字,还有所教的功法,但林风并没有再问什么,只是顺从的点头道:“徒儿定当铭记于心,不敢有半点违背。”

“好,那你就下山去吧!”

说完师父又闭上了眼睛,开始打坐。

不知道今日师父是怎么了,为何会对自己如此冷淡,但看师父已经重新开始修炼,林风心中五味杂陈,还以为师父,是因为自己想要早日离开此处而恼怒,所以才会表现的如此冷淡。

“咚,咚,咚”空旷的房间内,三声沉重的声响在竹屋内中响起。

林风双膝跪地,面色凝重,眼眸中流露着不舍与悲伤。沉声说道:“今日徒儿就要下山去了,一直以来多谢师父对我的养育之恩,传我一身功法,教我为人处世,让我明辨是非,徒儿此生无以为报,只盼师父,早日功参造化,得证大道。”

少年的声音在竹屋内回荡,说完对着师父又磕了三下。“咚……咚……咚……”声音沉重有力,似能直抵人心。

“师父,徒儿这就下山去了。”

林风站起身来,眼眶已有些许泛红,转身向着屋外走去。

“风儿,前方路远,一切珍重。”

师父紧闭的双眼早已睁开,望着林风离去的身影,柔声说道。

“徒儿知道了。”

听到身后传来的话语,林风停下脚步,并未回头。说完又快步走出屋外,脸上带着笑容,眼泪却早已落下。

离开竹屋,林风来到平时经常修炼的山峰,站在那巨石之上,不远处一只白色的猿猴跑了过来,正是林风的小白。

来到林风的跟前,小白熟练的爬到林风的肩上,一如往日般,带着笑容的猴脸,对着林风“唧唧,吱吱”的叫唤,看着小白的笑容,稍稍冲淡了林风将要离别的不舍之情,摸了摸小白的头,将它放在地上,对它说道:“小白,我要走了,你在这里要乖乖的,我不在的时候,不要被别的野兽欺负了,知道了吗。”

小白挠了挠头,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它无法理解林风刚才的话,也不知道这次的离别有什么不同。

看着小白的表情,林风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向谷内,那平静的湖面,那青翠的竹林,那别致的竹屋,愣愣的看着。

许久,林风突然喊道:“我会回来的…我会回来的…我会回来的…”喊完三声,谷内传来阵阵回音。林风转过头来,对着小白说道:“小白,我走了。”

说完便跳下巨石,迎着初升的骄阳,在林中树端上跳跃前行。

看着跳下巨石的林风,小白快速跑到巨石边缘,看到在林中跳跃的林风,叫喊着,好似朋友离般别挥动着手臂。

此时,巨石之上俩个人影悄然出现,其中一人正是林风的师父,另外一人则是一袭黑衣,脸上带着一个银色面具的男子,显得异常神秘。二人一同看向林风离去的身影。

师父脸上带着些许愠怒,说道:“风儿已经下山了,你也该满意了吧,还留在这做什么。”

“姜师兄何必动怒呢,这本就是风儿的命,从他来到这世间就已经注定了,任谁也改变不了。你说呢?姜师兄。”

黑衣男子闻言也不动怒,只是淡淡的说道。

听闻此言,师父平静下来,不在多说什么,只是站在那看着远去的林风,之后身影渐渐的消失。

一股清风吹过,巨石之上已不见师父的身影,只剩小白与黑衣男子依旧站在山顶上,男子银色的面具下,一双深邃的眼睛看着林风离开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苍莽的大山深处,放眼望去,十万群山林立,有着浩瀚无边林海,将人置于其中,仿佛一切都变得渺小无力,更为其平添了一份寂静与苍凉。但不时惊起的飞鸟却打破了这片莽荒的寂静。

森林中,一道黑影在树枝间不断的跳跃前行。此人正是林风,离开山谷已有十多天的时间,这十多天里林风一直不停的赶路,脸上已挂着些许疲惫。

不过十多天得赶路并不是没有收获,相比第一次灵力外放在湖面上行走时的专注,现在的林风已经能随意的控制灵力的外放,并且精确的控制灵力的使用,减少在树林中跳跃穿行时灵力的过度消耗。

临近正午,赶了半天路的林风看了看四周,几个跳跃间,来到林中一块平整的大石上。取出纳戒中的肉干和水,准备简单吃些东西,稍适休息,再继续赶路。

“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啊,爹爹快来救筠儿,念哥哥,你在哪啊,筠儿要被吃掉了。”

不远处,带着哭腔的孩童的声音传来,林风先是一惊,接着便迅速的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掠去。

林中,一只斑斓猛虎,正在一棵树前来回的踱步。那庞大的身躯较之寻常的猛虎还要大的多,粗壮的长尾也在不停的摆动着,隐约能听到破风声。

巨大的虎头上,一个鲜明的王字印在其上,那双虎目竟带着些狡黠般,看向蜷缩在树边哭泣的小女孩,好似在欣赏食物死前最后的样子。

“吼”一声虎啸在树林里传开,猛虎已然没了耐心,一个起跳,扑向小女孩。

“砰”的一声,血肉横飞的画面并未发生,猛虎被直直的打飞出去,撞上不远处的一棵大树,才堪堪停了下来。蜷缩在树下的孩童,则是直愣愣的盯着站在身前的男子。

落地的老虎晃了晃脑袋,站了起来,哀嚎了几声,看向林风的虎目竟露出惧怕的神色,对视几秒后老虎猛的转身,向着树林的深处跑去。

看着逃走的老虎,林风没有去追,转身看着树下的女孩。

女孩有着一双圆溜溜的的大眼睛,头上扎着两个发髻,圆圆的小脸蛋的带着些婴儿肥,小巧的嘴巴粉嘟嘟的,身着一件青色的罗裙,好似这片天空下的精灵,可爱动人。

不过此时的精灵眼角还带着泪花,楚楚可怜的神情,不免让人心生爱怜。

来到女孩跟前,林风蹲了下来,目光柔和的看着她,轻声询问:“小妹妹,有没有受伤,怎么一个人在这啊。”

小女孩抽了抽可爱的琼鼻,楚楚动人的双眼,看着眼前陌生人轻声细语的关心,略带哭腔的说道:“大哥哥,我没事。”

说着略带不安,又有些紧张的问道:“大哥哥,可以送我回家吗?我害怕。”

说完,那可怜的小眼神便满怀期望的看向林风。

林风看着树下怯生生的小女孩,心里暗道,虽然受到惊吓,却没有不停哭闹,看见陌生人也不害怕,第一反应就想到回家,倒是个聪慧的孩子。

“当然可以了,不过你要先告诉哥哥,你家在哪儿。”

听见林风答应送她回家,女孩立刻伸出手,指了指山下道:“大哥哥,我家就在山下的村子。”

顺着女孩所指的方向,可以看到山下已有些许炊烟升起,想来不远处的山下就是村子了,于是蹲下身来,双手放在背后。

“上来吧,哥哥背你下去。”

女孩乖巧的站起来,趴在林风的背上,声音清脆的说道:“谢谢大哥哥”

站起身来,托了托背上的女孩,林风朝炊烟升起的地方走去。

行走在山路间,林风看着山下,开口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几岁了,可以告诉哥哥吗?”

“青筠十岁了,哥哥叫我筠儿就好了”名叫青筠的女孩还有些惊吓,但已经平静下来,声音也变得灵动。

然后想起什么,反问道:“大哥哥,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呀!”

“哥哥叫林风。”

“那我就叫你风哥哥吧。”

“疯哥哥”,林风想了想,苦笑道:“筠儿,你还是叫我林哥哥吧。”

“好吧,那我就叫你林哥哥了。林哥哥刚才可真好厉害啊,一拳就把大老虎给打飞啦,和我念哥哥一样厉害。”

青筠此时全然忘记刚才的凶险,有些开心的说道

“筠儿,你念哥哥很厉害吗?”

林风听闻,玩笑的问道

“是啊,念哥哥很厉害的,我爹爹说了,念哥哥是我们村里最厉害的人了。”

说话间,小脸带着骄傲,好似在说她念哥哥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了。

看着青筠那骄傲的小脸,听着她那童真的话语,林风轻笑了两声。想着,小孩果真是天真烂漫,哪里知道这天地之大,世间能人异士辈出,在这山野之地就算再厉害,可若出了着大山,只怕也要泯然于众。

正午时分,阳光穿过浓密的树冠,一束束的落在树林间,少年背着女孩行走在斑斓的林间,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慢慢向着山下的村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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