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你曾说过，奶奶去世时交代你让你时不时回她的老家看一看。”
宋家言开口道：“以前我答应过你，但一直没有兑现承诺，抱歉陌笙。”
陆陌笙眼眶微微刺痛，她对着宋家言摇摇头。站在杂草从生的院子里，陆陌笙想起了很多小时候的事。这院子里以前有棵大树。夏天的时候。奶奶会在大树底下铺张凉席，从井里打一盆冰冰凉凉的井水出来，将买来的西瓜泡进去。然后奶奶会一边给她哼歌一边给她用蒲扇扇风，等她睡醒后，奶奶就会把西瓜从盆里拿出来，切开给她一大半，让她用勺子挖着吃。小时候的夏天，终究是回不去了——奶奶命苦，丈夫去世的早，只有一个儿子，儿子娶媳妇后，本以为可以享福，儿子和媳妇却双双身患重病。花光了家里所有的钱，依旧没有救回儿子和媳妇。在父母去世后，奶奶将陆陌笙接过来独自将她抚养长大。奶奶针线活的手艺极好，没日没夜的给人做衣服，当裁缝。怕陆陌笙受苦，奶奶卖掉巴掌大的茅草房，用给人做衣服的钱租了宽敞的院子。奶奶教她认字，教她做人的道理。不是母亲，胜似母亲。更是给了她镯子，才让她得以有重生的机会。眼泪终于止不住，陆陌笙蹲下身来抱头痛哭。宋家言站在她的身边，轻柔的抚上她的脑袋安慰着她：“以前我从不信这个世上有轮回，自从做了那个梦以后，我的想法变了，如果这个世上真有轮回，陌笙，奶奶一定会以其它方式回到你身边的。”
音落。一只蝴蝶忽然从院子外面飞了进来。蝴蝶飞到陆陌笙面前，陆陌笙停止哭泣，伸出手，那蝴蝶径自落到她的指尖上。陆陌笙看了宋家言一眼。现在是冬天，怎么会有蝴蝶。陆陌笙想着刚才宋家言的话，如果这个世上真有轮回，奶奶一定会以其它方式回到你身边——“是你么奶奶。”
陆陌笙盯着蝴蝶开口。原本一直静立的蝴蝶扇动翅膀，仿佛在回应陆陌笙的话。陆陌笙见此一幕，眼中带泪的笑开。蝴蝶很快飞走，消失在陆陌笙的视线中。整理好心情，陆陌笙和宋家言正要离开，踏出院子正好碰见一位老人。老人的头发全都白了，皮肤如树皮般褶皱。老人眯着眼睛看了陆陌笙很久，才认出陆陌笙来，“你是笙笙？”
很少听到有人这么喊她。“你是？”
“我是你奶奶的二叔，你该唤我二叔公。”
二叔公开口道。陆陌笙想起来了，小时候跟着奶奶回来见过这个二叔公，二叔公还给她买过糖吃。算起来，二叔今年应该有九十多岁了。“唉。”
二叔公叹了一口气，“这么多年过去了，你都长这么大了，可惜你奶奶命苦走的早，禾家那多么多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只有我这把老骨头，还在死死的撑着。”
知晓二叔公是奶奶唯一在世的亲人。陆陌笙心中情绪涌动，她道：“二叔公，别这么说，您一定要保重好身体。”
二叔公摇摇头，无奈道：“我这身体是啥样我清楚的很。”
陆陌笙问二叔公的情况。他的情况并不是很好，二叔老伴去世了，儿子和儿媳妇去外地打工了，只留下一个五岁的孙子跟他一起生活。他身体不好，照顾不了孙子，孙子经常生病。二叔公很自责，但并没有什么好办法。陆陌笙看了宋家言一眼。宋家言会意。掏出身上所有的现金递给二叔公。二叔公摆手不要，“太多了，这太多了。”
陆陌笙道：“您就拿着吧，小时候您还给我买过糖，再说您是我的长辈，晚辈孝敬长辈应该的。”
二叔公摆出严肃的表情来，“咱禾家人不能随便拿人家的东西。”
“我算半个禾家人，不算外人。”
二叔公说什么都不要陆陌笙和宋家言的钱，最后在陆陌笙的强烈要求下，二叔拿了陆陌笙和宋家言给的一百块钱。临走时，陆陌笙给了二叔公一个联系方式，让二叔公有事给她打电话。二叔公眼含热泪的跟陆陌笙挥手，他道：“禾家人口凋零，你要常回来看看二叔公。”
“知道了，二叔公。”
和宋家言上车。宋家言启动油门，陆陌笙坐在副驾驶回头看了一眼。二叔公还在不停的给她和宋家言挥手。陆陌笙良久才回过头来，她感叹道：“我从小时候跟奶奶回老家，那院子里欢声笑语，还有好多人在，如今二十多年过去，已经物事人非。”
那么大一家子，走的走，散的散，去世的去世。禾家以前有多兴旺，现在就有多调零。“改天我们再回来看看二叔公吧，买点油、买点米、买点面、再买点水果还有常用的东西……”陆陌笙掰着手指头数道。开车的宋家言点头：“都听你的。”
……天气越来越冷了，陆陌笙将宋家言给她买的毛衣穿上。杏色的毛衣穿起来暖和和的又好看，再喷上香水，涂上口红，按照李青红所说，陆陌笙跟挂历上的明星似的。关键陆陌笙皮肤很好，当妈的人了，皮肤还嫩的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宋家言根本把持不住。陆陌笙的身体已经养的差不多，他算着日子，可以和陆陌笙做那回事。于是当晚，宋家言就把陆陌笙按倒在床上。宋家言的眸底满是欲念，他封住陆陌笙的唇。陆陌笙知道这回宋家言是来真的……她吞咽唾沫：“要不我还是像上次那样帮你吧。”
宋家言暗哑着声音咬了一口陆陌笙的耳朵：“怎么帮？”
“用……手。”
“陌笙。”
宋家言再次咬了一口她的耳朵：“我想让你用别的。”
陆陌笙想逃。宋家言却将她又按了回去。对上宋家言那如狼似虎的眼神，陆陌笙知道这回自己是逃不掉了，她结结巴巴道：“那……你……轻一点——”她仍记得上辈子每次弄那事，他就跟要把她拆了似的。“嗯？”
红着耳根子，黑暗中，陆陌笙脸颊发烫开始教宋家言，“你先这样，然后再那样，最后……”如果开灯。那么宋家言一定可以看见陆陌笙红的可以滴出血的脸。宋家言的喉咙发出低沉的笑声。陆陌笙羞愤的捶他胸口：“你笑什么？”
宋家言没回答。笑完，宋家言低下身来，在她耳边沉声道：“对不起，我以前是太粗鲁了。”
陆陌笙抿着唇，别过头去不想理他，这榆木脑袋可算明白了。“以后，我不会再那样了。”
宋家言继续说。黑暗中，两个人都没有再出声。旁边的安安睡的极为香甜，宋家言再次吻住陆陌笙，这一回，他动作小心翼翼的像是对待什么珍宝。陆陌笙揪紧身下的床单，一夜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