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就是先尊重别人的选择。“夫人？您怎么了？”

蒋燕子瞧着沈潇潇扶额的样子，脸色煞白，非常虚弱。“没事，有些晕。”

沈潇潇眉头微皱，用力地摇了摇头，硬撑着笑了笑了。蒋燕子是护士，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她的异样：“我们去医院吧，我看你的样子非常不好。”

“没事的，哪里有那么娇气。”

沈潇潇摆了摆手，端起酒杯想再喝一口，却被蒋燕子拦住：“如果你不去医院，那我辞职。”

蒋燕子很认真，面色上没有半分玩笑。“去，去医院。你看你，总是这么小题大做。”

沈潇潇站起身，放下酒杯，口中还念叨着，“下次不许再说辞职的话。”

“好。”

燕子点头笑了笑，两个人一起去了医院检查身体，回去的路上，沈潇潇又接到了顾里航的电话。这次，她没有挂断，而是接听了电话，答应了他见面的要求。霄苑客厅里的沙发上，沈潇潇端起面前的酒杯，嘴角笑意浓烈。“这次，选择权在我们手里，燕子，你说我该开一个什么条件才好？”

她刚要抿一口酒，却被蒋燕子一把拦住。“还喝！还喝！你忘了刚刚检查时医生说了什么？”

蒋燕子一把抢过她手中的酒杯，有些不悦地放在桌子上。“瞧我，一高兴都忘了。”

沈潇潇说着低下头，眼中满是柔情地抚了抚自己的小腹。“答应我，以后绝对不能再碰一滴酒！”

蒋燕子很认真地说着，握着她的手，一双眼死死盯着她。“知道啦，你真的很麻烦诶！”

沈潇潇有些撒娇地说着，一低头靠在了蒋燕子的怀里，下一瞬却又换了语气：“你说，这是不是老天爷送我的礼物？”

蒋燕子点了点头：“肯定是啊，你这种身体情况，我以为你下辈子都没这个机会了。对了夫人……是他的么？”

沈潇潇没回答，却暗下红了眼眶。不是他还能是谁，这辈子她根本就没有过别的男人。蒋燕子没再开口，她已经知道夫人的回答了。虽然不知道她和顾少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全国谁都知道，顾少已经去世了。醉驾，那种聪明的男人怎么会醉驾？一定是有意想逃脱人世，她们之间一定有段伤心的过往。“燕子，我错了。我只想他活的光彩亮丽，只希望他不要因为我从哈市顾少的神坛跌落下来。我太自私了，我该知道，他是愿意为我失去一切的。”

沈潇潇将头藏在燕子怀里，让泪水流到她的衣衫上。“我明明都知道的，那个男人眼里心里只有我，他说过、他只要我。可我……我到底在做什么？”

蒋燕子听着她的哭泣，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轻声道：“你经历过那种滋味，所以你害怕，你害怕他走你走过的路，受你受过的苦。”

沈潇潇没吭声，蒋燕子这一番话无疑是说到了她内心深处。也许别人都不明白，但她知道。她骗顾庭霄说她和小凯上了床，就是因为她太知道那种滋味了。她知道在海天一色里，被往日好友拿钱砸着的滋味有多难受。她知道每个人都用一种不屑的语气说出那句‘这就是哈市第一名媛’时，她听着是有多刺耳。她不想顾庭霄受这种嘲讽奚落，她不想那句‘这就是哈市第一名媛’，变成‘这就是哈市顾少’。她可以默默地看着他光芒四射，可以让他恨她，但唯独不想让他过那种日子。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男人那么傻，没有她，他宁可去死。没有她，别提哈市顾少，他连顾庭霄都不做了。或许，那个男人爱她，比她爱他要深的多。“所以……夫人你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一杯又一杯的酒不停的喝，是故意的对么？”

蒋燕子眉头微皱，恍然想到了什么？曾经的沈潇潇，还不至于贪杯到像个酒鬼。沈潇潇闻言笑了笑，坐起身，擦干眼角的泪水。“因为我不需要活太久，再过几年等到孩子们十八岁的时候，我就可以放心的走了。走的早一点，或许我还可以追上他，和他解释解释，好好解释解释……”她摸着小腹，不过目前最重要的，是将这个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来。该死，她好像又喝了好多酒，会不会影响到孩子的健康？从今天起，她再也不喝酒了。“几个月后到他的墓碑前告诉他，他又做爸爸了，这才是眼下最重要的。”

蒋燕子说完低下头，将头贴在她的小腹上玩笑着：“让我听听，看看他有没有对我说，他喜欢燕子阿姨。”

“等他出生了，教他的第一句话，就是喜欢燕子阿姨。”

沈潇潇笑眯眯地说着，一想到这个孩子，心情还好了几分。“好，不过在这之前，你现在要好好的去睡一觉，然后好好地吃一顿饭。要吃好多好多有营养的东西，让小宝宝营养充足。”

燕子说着站起身扶沈潇潇去睡觉，为了方便沈潇潇不上楼下楼的麻烦，特地在一楼准备了一个卧室。沈潇潇躺在床上沉沉睡去，梦里梦到顾庭霄，醒来后枕头还是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