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门外,就见付德全没有半点的好脸色。他尖声尖调的开口:“走吧冷将军!”
温太师迅速上前,从袖子里面拿出一个荷包塞到他的手里道:“还请公公明示,皇上为何拿人?”
付德全不着痕迹的退了回来,他淡淡开口:“奴才可不敢揣测圣意,等太师爷进了宫,不就全都清楚了吗?”
温太师心里大骂阉狗不给他面子,但是面色却沉了下去。根据他的了解,这付德全是个极其贪财的家伙。他身为盛帝身边的大太监,自然身份尊崇。不管哪个朝臣进宫,都会给他不菲的打赏。他一般都会笑眯眯的接受!只有一种情况他不会接,那就是事情重大!这种人但凡进去,必然是要获罪!看来冷逸风这次所犯之事不小!想通这一层,他就迅速以手扶额:“我年纪大了,突然就有些头疼无力,既然皇上拿的是冷将军,那老夫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说完,就脚底下抹油,准备揣着药方就要溜。冷逸风不是个傻的,他虽然想不明白皇上为何要拿他,但是却清楚绝不能自己前往。否则小命难保!他死死抱住温太师的胳膊道:“太师爷,关键时刻,你可不能过河拆桥,你别忘了,我好不容易得来的药方还在你的手里,万一皇上给我用刑,打烂我这张嘴,指不定就往外吐什么了!”
温太师气的牙根痒痒,他压低声音训斥:“冷逸风,你好大的狗胆威胁老夫?”
冷逸风瑟缩回答:“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末将已经被逼向了绝境,如果太师爷这个时候不管不问,那末将就只能破罐子破摔!”
温太师面上杀意翻涌,怪不得苏蓝沁看不上他了,瞧瞧,这什么狗东西啊!真想一刀砍了他脑袋!此时付德全已经等的不耐烦了,他皱眉催促:“冷将军,还磨蹭什么呢?赶紧的啊!”
“是,这就走!”
冷逸风拖着温太师一起上了马车。两人被送进御书房,就见盛帝拿起书案上的砚台径自往冷逸风脑袋上狠狠砸来。“嘭!”
他登时被砸的头破血流。他连忙跪在地上告罪:“皇上息怒!”
盛帝起身快步走到他的面前,抬起绣着金拢的靴子就用力踹在他的肩膀上。他身子一歪,就狼狈的伏倒在地上。温太师被这顿操作吓了一跳,他不是没见过盛帝发怒的模样,可像这般拳打脚踢,还真是少有。这冷逸风到底做了什么缺德事,竟然惹的他这样?他垂眸跪在地上,也是半点都不敢吭声。盛帝接连又踹了几脚之后,这才喘着粗气怒骂:“冷逸风,你好大的狗胆啊,你竟然敢跑到摄政王府别院去行凶?”
被揍的嘴巴冒血的冷逸风下意识否认:“末将没有啊!”
盛帝怒斥:“还敢狡辩?苏蓝沁是不是你给打晕的?”
冷逸风怔愣的瞪大眼睛,他没有啊,他只是推了她一下,抢了药方就跑了。哪里打晕她了?他将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没有,末将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
盛帝没想到他死到临头,还敢否认。他迅速命令:“来人,将他拖下去狠狠的打,直到说出实话为止!”
冷逸风眼看着御林军走进来,他惶恐不安的大喊:“温太师救命啊!”
温太师看到皇上在气头上,正想降低存在感呢。没想到冷逸风杀千刀的竟然跳脚喊他救命!触及盛帝凌厉的视线,他只得开口:“皇上,你听老臣一句劝,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盛帝阴鸷挑眉:“怎么?你以为朕还冤枉了他?朕派人前去别院的时候,苏蓝沁伤的极重,都在说是冷逸风是动的手!”
温太师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气的眼前也是一阵阵发黑。他算是看出来了,药方来路不正。也是,之前千方百计都要不过来。怎么这次就能顺利拿到?这个蠢货,他可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原本他还想着把药方藏起来,偷偷的给大皇子让他立功。现在就只能先平息皇上的怒火,保住冷逸风一条狗命了。他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道:“皇上,老臣倒是对冷逸风前去别院是何缘由略知一二,他是为了这个去的!”
盛帝接过药方,满脸狐疑:“这是什么?”
温太师解释:“这是治疗寒症的药方,近日天气严寒,老臣有一次跟钦天监喝酒的时候,他说会有一场大雪肆虐京城,只怕百姓们又要遭受寒症的侵袭,老臣将这件事情告知了冷将军,他为了给君分忧,这才找上苏蓝沁!”
盛帝面上的怒气消散不少,他比谁都清楚,苏蓝沁手里的药方千金难求。如果真的能救百姓与水火,那冷逸风着实无过,甚至还会有功。只是他也清楚,这药方未必真的是打算要献给他。凭着温太师的立场,定然是给大皇子谋贤名的利器。只是没想到被他误打误撞的过问,这才迫不得已交了出来。他咬牙说道:“他什么时候去讨要药方不行,非要这个时候去,秦妃病的快要死了,朕原本还想着强行将她抓进宫来,现在倒好,被摄政王找到现成的理由给拒绝了!”
冷逸风旋即跪地哀求:“皇上,求你看在末将拿到药方的份上,饶了末将这一回吧!”
温太师也跟着劝:“冷将军他也是一腔忠心为了君,据他所说,他只是轻轻推了一下苏蓝沁,只怕这重伤之说,也是摄政王夸大其词吧?”
盛帝面色阴沉难看,他也怀疑苏蓝沁是装的,可他不能硬闯摄政王府别院。他明白摄政王的脾气,不管如何,总要维系着兄弟之间的和气,不然,被他拿到把柄,他这个帝位就会受到威胁。他用力吸了一口气,将满腔的恼怒狠狠压了下去。他咬牙道:“不管如何,先验证一下这个药方真假再说,如果的确是寒症药方,朕就会让冷将军执掌巡防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