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无忧右手微抬,在那匕首尖轻点,一抹鲜红自指尖溢出,凤无忧抬手,将指尖的血滴落在了雪神神女掌心的雪玉玉佩上。傅丘双眸微眯,将心中的不安定放了下来,笑了笑,“夫人就是爱闹,许是昨日同为夫闹了脾气,为夫在此道歉了,夫人,同为夫一同将这雪神祭完成了,也好让雪神护佑雪城一城百姓。”
凤无忧却是向后退了一步,看着傅丘冷笑,“一张面具戴久了,倒真成了你的脸了,傅丘,你是个什么脏污的货色,藏得再深,也总有被刨出来的时候。”
清亮的声音没有任何压低的遮掩,傅丘的双眸微眯,眼神中带着浓浓的警告,袖中的手握成了拳,他就是对这女人太好了,如此不知分寸。傅丘冷声道,“凤无忧,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
“雪呢?为何没有下雪?”
“求雪神护佑雪城,求雪神显灵啊!”
一声声惊讶的高呼声从人群中响起,傅丘这时脸色终于变了,“怎么回事?雪神为何不下雪,凤无忧你做了什么!这是雪神,是凤家的雪神,你是要毁了雪神毁了雪城吗?”
凤无忧轻轻一笑,摇了摇头,双眸微红,眼角带着一丝丝的水润,“自然不是,我是凤家的人,谁都知道,雪神只有凤家嫡系血脉能够唤醒庇护。”
傅丘眉间微蹙,“凤无忧,你是凤家嫡女。”
凤无忧下巴微抬,带着凤家血脉的骄傲,“不错,我是凤家嫡女,可若是凤家嫡子在此,我这个凤家嫡女的血,是唤不醒雪神庇护的。”
傅丘看了一圈在场的人,双眸微眯,“你在说什么?凤家的人早就都死在了那场大火中,哪来的凤家嫡子。”
南星落摇了摇头,右手微抬轻轻一动,“花妖,带小初去梳洗一番吧,就照着这副模样,我怕雪神都会给他一个大逼兜。”
温初用那种你也知道的表情看着南星落,跟着花妖便向外走去,人群中,一名男子手捧衣物走了过来,随着温初向着后方走去。“是金银阁的掌柜,”人群中,白婉婉一眼便看到了,脸色微变,看着同站在了自己身侧的妇人,“牡丹。”
牡丹的脸色苍白,看着傅丘的眼里带着的是怨恨和讽刺,“是,这人可真是蠢呐,婉婉,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傅丘看着温初的背影,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就要朝着那几人走去,南星落手中折扇一晃,挡在了傅丘身前,“城主,我家小初要去换衣服,你跟着算是什么意思?”
不过一会,花妖便回来了,身后跟着的除了那位金银阁的掌柜,还跟着一名身穿雪白锦袍的少年,少年长发还未及冠,满头墨发仅以一云白发带高高竖起,鬓角几缕绑不住的碎发随意地放着。这人的容貌,分别就是方才那姑娘装扮的小初。南星落折扇一合,轻点下巴,“帅气极了。”
温初无奈地看了南星落一眼。凤无忧则是看呆了,许久之后,垂眸低笑,袖摆微抬轻拭眼角的泪水,“凤初,过来。”
凤初!两个字如雷霆一般击在了傅丘的心头,看着那同凤不讳夫妻相像的脸庞,傅丘脸上的血色都褪了褪。温初微微颔首,走到了凤无忧的身前,双手微抬,窄袖微动,一揖到底,“凤初,见过姑姑。”
“好好好,好好好,小初,我家小初,”凤无忧笑了,眉眼弯弯,笑出了眼角的褶皱,拉着温初的手都是颤抖着的。温初的手在那匕首上轻点,血色滴落在了雪玉之上,凤家人的血是融入雪玉的。傅丘摇着头,“不可能,绝不可能。”
他一直都在寻找凤家小子的下落,可如今,那人却活生生地站在了他的面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定是沉香谷联合了凤无忧来哐他的。“下雪了,下雪了!”
“雪神有灵,雪神有灵,护佑雪城啊!”
“是凤家小公子,凤城主在天有灵,凤家后人回来了啊!”
不少曾经见过凤不讳夫妻的老人,眼中热泪盈眶,凤家城主夫妻还在的时候,有几个谁没有受过凤家的照拂,只有百姓有困难,凤家一定会在。凤家走了,凤家小姐嫁给了傅城主,可傅城主对百姓,不过是权大于天,加重税赋,傅丘对百姓向来都是武力镇压,百姓早已有了怨声。“不可能,凤家只剩下了你一人,凤初又是哪里来的,”傅丘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愕然。南星落窄袖一挥,百姓只觉得一阵风吹过了身旁,眼前像是一晃,几名面容俊美的男子便出现在了雪神宫中。凤初看着身侧的人,笑了笑,“好久不见啊,阿舟。”
楚舟微微颔首,薄唇微勾,噙着一抹淡笑,伸手在少年头顶轻拍,“今日我在,谁都不能伤了你一根汗毛。”
花非雾站在了南星落的身后冷哼一声,“傅丘,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心里还没有点数吗?怎么,你不是凤家幕僚吗?你不是凤不讳城主的忠心幕僚吗?如今凤家小公子回来了,我怎么在你脸上未见到半分喜悦呢?”
花非雾手中一看就酸倒牙的青果子一抛,小虎牙一龇,“反而是像,不欢迎凤家小公子回来,这雪神雪也下了,雪神都承认了凤家小少爷,你身为凤家忠心幕僚,不是应该欢欣雀跃吗?这副想杀人的样子,又是为什么?”
“咔嚓”一声,花非雾啃了一口手中的果子,满脸的好奇。花非雾的声音响亮地传了开来,百姓不蠢,这么一说,自然也都看向了傅丘的方向,眼中都带着狐疑,窃窃私语便越来越大声。傅丘深吸了口气,眼中阴沉一片,“够了,如果是凤家的血脉,本座自然是欢迎的,只是若是不是凤家血脉,那岂不是欺骗了我的夫人。”
凤无忧一声冷笑,“傅丘,今日,便将你这张脸踩在地上,便让你给我凤家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