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名的位置。南星落不过只休息了一炷香不到的功夫,便持剑而立站在了擂台之上,抬眸看着擂台旁不远处的那酒楼二楼。一双冰冷的凤眸对上了那酒楼二楼处的那中年人,南星落勾了勾唇,一声轻呵如银瓶乍破般响彻了一整个广场,“南星落,挑战第二名南政天,南政天,你可敢应战!”
南星落创下了剑归城自创城以来,爬榜速度最快的记录,饶是她的父亲南连城,都不及她。主擂台下,围着的人越来越多。主擂台和前面几个擂台截然不同,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块的石头,墨黑色的巨石,切割成擂台摆在了剑榜之下。这么多年过去了,剑榜之争必然激烈,可那擂台之上,也只留下了浅浅的剑痕刀痕,大的破损和碎裂一处都没有。南星落的那一声轻呵,让不少人都看向了酒楼二楼,站在了窗旁往下看的那中年男子,“啪”的一声,手中的茶杯,碎了,碎成了粉末。是他的好“侄女”啊,南政天眸中晦暗之色一闪而过,袖中的左手轻转一瓶玉瓶,南连城,就算你没死又如何,有一日,定会让他亲眼看着他的女儿,看着南星落被一寸一寸敲碎骨头。南政天垂眸,转身便离开了窗旁,手中玉瓶轻转,塞子掉落,倾倒的玉瓶中空无一物。南政天轻轻一握,玉瓶化为了玉粉消散开来,南政天勾了勾唇,右手在腰间的长剑上轻拍,他的好“侄女”啊,可放心了,他是个好“叔叔,”绝不会伤及“侄女”的性命的。“老爷,”一名貌美似妖的女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拉了拉微敞的披风,随时青楼中卖艺不卖身的琴女,但丝毫不见风尘之相,一身长裙保守规矩。“碧水,怎么起来了,不多睡会,”听到女子的声音,南政天阴冷地脸色都柔了下来,走了过去,伸手将那女子身上的披风又紧了紧,脸上满是毫不掩饰的疼宠。“妾听到有人似乎在喊老爷的名字,又听到南星落三字,可是南剑尊的女儿?”
碧水夫人的脸被披风的毛绒笼罩在内,显得那张莹白如玉的小脸愈发小巧精致了起来。南政天宠溺一笑,轻轻一捏碧水夫人的穷鼻,“都说了,不用自称妾,便称我就是了,无碍,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等为夫去将她解决了,便回来陪你可好?”
“好,老爷可千万小心一些,妾......”碧水一笑,“我就在这房中等着老爷,老爷,昨日那人还来吗?你们在隔壁砸了墙,我害怕,他会不会伤了老爷?”
“那人不会来了,碧水,你乖一些,哪里都不要去,为夫回来之时,想第一眼便看到我的夫人,可好?”
南政天眸光微闪,但仍很有耐心地安抚着美貌妇人。“好,老爷,早些回来,”美貌妇人满脸不舍地拉着南政天的衣摆,一双眸中像是春水潋滟一般还带着点点泪光,黛眉微蹙,看得人的心都酥了下来。南政天恨不得将全天下所有的东西都拿到妇人的面前,任她挑选。南政天摸了摸妇人的手,“乖一些,在这里等为夫,你要的为夫都会给你,”南政天一个吻缓缓落在了美貌妇人的额间,充满了爱怜和不舍。妇人的手放开了南政天的衣摆,南政天这才离开了房间。碧水夫人在南政天走出房门的一瞬间,眼中的水光潋滟瞬间收敛了下来,一张妖冶的脸上带着冰冷,同方才那柔弱带着无限春情的女子,判若两人。碧水夫人斜斜倚靠在了窗旁,看着楼下擂台上站着的那女子,挑了挑眉,手中茶杯轻转,一声轻笑,红唇微张,冰冷彻骨的声音从口中缓缓发出,“呵呵呵,南连城,我看到你女儿了哦。”
酒楼的门开了,南政天的手轻搭在了腰间的长剑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一步一步地朝着擂台上走去,一张国字脸上带着慈爱的笑意。南政天抬眸看了一眼擂台之上的剑榜,看着刻着自己名字的玉牌上面的是南连城,下面的是南星落,眸光微闪,阴毒深深地埋藏在了眸底。南政天脚下一点地,一身深蓝色的劲装微动,下一瞬便站在了擂台之上,看着南星落一声轻笑,脸上满是对小辈的疼爱、纵容和无奈,“阿落真是出色啊,竟上了榜三,你的父亲在天有灵,定然是会欣慰的。”
“在天有灵?”
南星落似笑非笑地看了南政天一眼,那一眼看得南政天的笑有那么一刹那的一滞,南政天轻点着剑柄的手蓦得停了一下。南星落将南政天的那一顿,尽收眼底。不远处看着这边动静的唐老和刀老也都注意到了,两人相视一眼,不说话,但了然于心,二人端起了桌上的茶碗轻轻一碰,一饮而尽。南政天看着南星落摇了摇头,“阿落,我是你的亲叔叔,我是真心疼爱你的,雅儿他们曾经年纪小不懂事,做了一些伤害了你的事情,如今他们也不在了,你也不要跟两个已亡之人计较了。”
南政天一双眼通红,整个人的肩膀都有些耷拉了下来,中年丧女又丧子,对他岂能没有打击,那一副模样,让人看了都有些心酸。但是南星落挑了挑眉,“同我何干,我为何要同他们计较,一不是我杀了他们,二我也没有听到他们道歉或者有半分悔改,三我又不是你们南家人,跟我说这么多,是想让我跟着你一起哭?抱歉,我做不到。”
冷心冷情的模样,但是却让台下的人都觉得这人真性情,南星落在南家饱受欺辱,种种件件桩桩,他们或多或少都有听说过。那么小的孩子,那么无辜的孩子,父母双亡,南家的荣誉都是她的父亲创造而来的,南政天一家坐享其成,还要欺负幼女。有人便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