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他是魔鬼,地狱来的魔鬼,不是人,绝不是人,秦可苗苍白的唇瓣止不住地颤抖,看着夜九渊的眼底带着浓郁的恨意和深深的恐惧。没有听到声音,夜九渊挑了挑眉,手中的弯刀轻转在椅把上轻点,肉眼可见的一处一处的刀痕,一声低笑,复又抬眸看向了被绑缚着坐在了椅子上,浑身血迹斑驳看起来狼狈不堪。“怎么,还不说吗?”
夜九渊手中的弯刀轻转在秦可苗的身前一比划,像是在思考着要从哪里下手。那动作愣是让秦可苗浑身一颤,只觉得自己已经被生生剥了皮抽了筋,像是脱了水的鱼一般一阵粗喘,虚脱一般靠在了椅子上,“我说,你想听什么,我都说。”
一番惨叫之后,秦可苗的声音沙哑若老妪一般,更像是吞了碳块后粗粝,“不就是想知道苏荷的死吗?”
秦可苗抬头看向了对面坐着的青年,何时那个瘦弱多病走几步都要咳几声,就连大夫都说活不到十五岁的孩子,长得这么大了,秦可苗无比后悔,当初为什么不直接将这贱种杀了去了。秦可苗诡异地一笑,配着一张脸上糊成一团的妆面,看起来阴森如鬼,“夜九渊,你想知道,那我告诉你,只是你不要后悔。”
夜九渊轻啧一声,手中弯刀轻转,秦可苗甚至都没看到那弯刀怎么动的,右手便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剧痛,十指连心的痛让秦可苗惨叫了起来,凄厉可怖,衬着这夜色多了几分阴森。一节断指滚落在了,秦可苗的右手少了一根手指,一整根食指都被削了下来。“本尊啊,不喜欢打哑谜,等得太久了,脾气便有些不好,”夜九渊煞有兴致地看向了秦可苗的左手,像是在考虑,下一根手指是削一根什么好。“夜九渊,你莫要欺人太甚,你若杀了我,你又能知道些什么?让夜文玉告诉你吗?你听听他会告诉你什么,会告诉你都是我秦可苗做的,他夜文玉清清白白,深爱着你的母亲,”秦可苗挣扎着,面目扭曲,一双眼中布满了血丝,死死地瞪着夜九渊,宛若厉鬼。“贱妇,你说什么,”夜文玉看向了秦可苗,因为无力,声音都有些虚软,眼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警告,这贱妇若是和盘托出,今日谁都走不出这个门。可他不知道的是,秦可苗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千刀万剐,不是普通人能忍受的,更不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妇人能受得住的。夜九渊擦拭着自己的弯刀,所以啊,他才将夜文玉毒了,将秦可苗刮了,让他们就这么看着,他想知道的,秦可苗都会告诉他。夜九渊低低一笑,“死算什么,夜夫人,千刀万剐不过才十三刀罢了,还有呢,你若是想感受,本尊亲自上手如何,你放心,本尊在,阎王殿的门,你进不去。”
疯子,疯子,这小畜生是个疯子,秦可苗浑身的剧痛告诉了她,夜九渊敢那么做,夜九渊绝对会那么对她,这个养不熟的小畜生。秦可苗仿佛虚脱了一般,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靠在了身后的椅子上,整个人都处在了崩溃的边缘。她不知道如今的她是想要一个痛快的死法,还是在奢望着有人来救她,她希望夜无恙来,可以来救她,又希望夜无恙不要来,以夜无恙的身手,不会是这个小畜生的对手。至于暗旻,此时应该在光明圣殿,更是顾不及她,秦可苗吃吃一笑,抬头看向了夜九渊,“以你的本事,查到一些事情不难,不错,苏荷的蚀骨之毒是我下的,但苏荷,是夜文玉,是你的父亲,是苏荷的夫君,亲自送到光明圣殿的。”
“贱妇!贱妇!闭嘴,你给我闭嘴,你想死是不是,秦可苗,你想死!”
夜文玉听到了这一句话发,疯狂地挣扎着无力的四肢想要站起来朝着秦可苗扑过去,可全身半点力气都提不起来。夜九渊看也不看身后瘫坐在椅子上的那人,窄袖一甩,一股劲气打出,随着夜文玉的一声惨叫,鲜血从他的右脸缓缓淌下,“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秦可苗惊愕地看着夜文玉,看着那张她熟悉的脸上一片血色,右眼血肉模糊一片,还有一条条的鲜血自那眼眶下慢慢流下,夜文玉抬了抬手想要去捂自己的右眼,却无力地垂了下去,只能感受到温热流淌而下。“畜生,畜生,我是你的父亲,你胆敢这般对我,夜九渊你是想造反是想弑父不成!”
夜文玉疯了,他的眼睛瞎了,不用想他都知道,方才夜九渊将他的右眼打瞎了。夜九渊勾了勾唇,微微侧目,一张桃花眸中泛着森冷的寒意,“你若是多说一句话,另一只眼睛,本尊便帮你一起取了吧。”
像是被扼住了脖颈的鸭子一般,夜文玉闭嘴了,惨叫声硬生生地吞咽了下去,只在心中期望着看向了门口,他晚上其实还叫了一个人来,那人为何还不来,为何还不来。疯子,当真是疯子,杀父弑母的名声,夜九渊根本不在乎,秦可苗看着夜文玉那血肉模糊空荡荡的右眼眼眶,不知为何,心中多了几分畅快,“夜九渊啊,你的母亲是被你父亲亲手送出去的,送出去干嘛的你知道吗?送出去给人当炉鼎的,当盘中餐的。”
“闭嘴!闭嘴!”
夜文玉无力地低声喊着,他不敢大声,他怕夜九渊将他另一只眼睛都打瞎了,这偌大的夜家可以容许一个瞎了一只眼的人当家主,但绝不容许一个瞎了两只眼的家主掌控者整个夜家。秦可苗一声讥笑,“夜文玉啊夜文玉,敢做不敢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恶心的孬种烂虫子罢了,当你知道你心心念念的苏荷心里没有你的时候,暗旻不过提了一嘴,你就能将苏荷拱手送了出去。”
“是你给她下的毒!”
夜文玉脖颈上的青筋暴起,看着秦可苗的眼里是浓浓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