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告诉我。”
沈稚吩咐道。“是!”
冬青知道此事的严重性。当初沈稚中三夫人招的时候,她就曾后悔没有察觉出异样。如今是不万万不可能再发生此事了。冬青退下去以后,沈稚躺在床上,将这段日子的事情都细细想了一遍。柏家近来蹦跶的似乎很欢,难道这些跟沈云汐要嫁人有关?亦或者说,这是沈云汐不愿嫁那么远而想的法子?沈稚皱紧了眉,越想越觉得脑子乱糟糟的。她本是没什么睡意,可想着想着就睡了过去。等再醒来时,已是半个时辰以后的事了。彼时江羡还没回来。沈稚反而有些诧异了。小清来服侍她起身时,沈稚便问:“侯爷还没回来?”
“没呢。”
小清摇摇头,“许是被什么事耽搁了吧。”
江羡今日进宫面见陛下是去辞官的,按理来说,只要陛下同意了,那他就不必在宫中逗留了。可他到如今都没回来,莫非是有什么变故?沈稚只能耐心等了。这等候的期间,沈稚想起徐若虞来。先前在徐家时两人约定好了,要一道去忠义侯府送秦茵出嫁的。可她昨日却没出现。想到这里,她叫小清去拿了纸笔来,准备给徐若虞写封信问一问。江羡回来已是傍晚时候了。那时永宁居刚摆上晚膳,沈稚正要动筷,就听紫苏来报,说是江羡回来了,已经去了老夫人那里。沈稚听到这里,便决定先等着江羡回来再一道用晚膳。她原以为要等很久,没想到还不到半个时辰他就回来了。他一踏进门沈稚就察觉他有些不对劲。不同于昨日的沉默寡言,此时的他脸上挂着笑,甚至可以用春风得意来形容。这不像是去辞官的,反倒像是升了官。“你今日怎么这么高兴?”
沈稚笑着迎上去,伺候他更衣。“我有话同你说。”
江羡握住她的手,牵着她往内室走。“什么事啊?”
沈稚瞧见他这样,有些好奇起来。“陛下封我做了都察院左都御史。”
江羡轻声笑道,“任命诏书这几日便会下来。”
沈稚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当真?”
言罢,她又十分吃惊:“你不是去辞官?陛下怎么……还封你个这么大的官?”
“陛下一听我要辞官便拒绝了。”
江羡笑道,“你也知道,先前吏部的事,牵出许多官员,如今在朝官员能做事的已不多了,若我再辞官赋闲在家,陛下手中当真没几个能用的人。”
江羡对陛下忠心耿耿,他就如同皇上的左膀右臂,皇上又如何愿意舍弃了他?所以思来想去,只能另赐官职给他。沈稚虽然也希望江羡能够待在家里,至少是能平平安安的。可是她也明白,江羡还这么年轻,不可能几十年如一日的待在家中。他的心中有抱负。“那你何时上任?”
沈稚按耐住心中的欣喜,问道,“母亲知道了?她是什么反应?”
“上任还要等诏书下来。”
江羡笑道,“我方才便是去同母亲说这事的,她自然是高兴。”
这个家里,恐怕只有老夫人是最不希望江羡辞官的。她昨夜为此只怕是都没睡好觉。如今再听说江羡不仅辞官没成,反而还升了官,那还不得高兴成什么。“那诏狱那边以后你可还要去?”
沈稚最关心的还是这个问题。“自是不必去了。”
江羡道。“那这几日,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吧。”
沈稚笑道,“等诏书下来,你一旦上任,怕是又要有的忙了。”
江羡只是笑,不置可否。沈稚伺候着他更衣净脸,等再出去时,杜妈妈已吩咐人将饭菜都重新热了一遍,夫妻俩才开始用晚膳。虽然任命诏书还没下来,可是从第二日开始,侯府的大门都快被人踏破了。也不知那些人是从哪儿得来的消息。甚至还有好些人给沈稚递了拜帖,沈稚真是怕了这些事,将这些帖子全都一一回了。而徐若虞的信也在次日送了来。信上说,她被宫中派来的教习嬷嬷严加管教,出不了徐家的大门,故而秦茵出嫁那日才会失约。她毕竟是嫁进东宫去当太子妃的,若是将来顺利,她就将是一国之母,该学的礼仪自然是不能差。沈稚甚至有些同情她。只怕是出嫁前,徐若虞都不得自由了。也是这时,将军府的单二太太带着沈云沁来侯府做客。沈稚自然不能驳了她们的面子,只能叫人将她们请进来了。单二太太倒不是头一次来侯府,不过每次来体会都不一样。母女两个被婆子领着去了永宁居,一进去便闻见一抹桂花香,却又不见桂花树的影子。今日秋高气爽,沈稚正抱着棣哥儿在外面散步。瞧见单二太太她们,沈稚便笑着道:“二婶怎么今日突然过来了?”
“大姐姐。”
沈云沁则是恭恭敬敬地给沈稚行了礼。“都是一家人,就别多礼了。”
沈稚笑道。“是你祖母挂念你,特意叫我们过来看看你。”
单二太太笑道,“还带了些从前你在家里爱吃的东西呢,都是你祖母叮嘱我们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