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便命人封锁了整个酒楼,可这件事是瞒不住的。当时酒楼里那么多人,都亲眼目睹那女子的自戕。太子就算是浑身长满嘴也说不清了。“后来,突然来了禁军,将太子与侯爷带进了宫,太子被关回了东宫,侯爷则是被皇上下令,仗责五十。”
说到这里,魏荣的眼眶也湿润了:“太子被带回东宫时都还神志不清,一看就是被下了药的。侯爷一个字也没辩驳,硬生生挨了这五十仗。”
如果江羡不是习武之人,只怕五十仗打不完就要死在宫里。沈稚咽下一口口水,眨了两下眼睛,将眼底的泪水忍回去后,才继续问:“这件事,皇上可有命人去查?”
“自然是有。”
魏荣道,“那个撞柱而死的女子是良家女,还未出阁。”
沈稚听到这里,忍不住闭上了眼。太子先是强占民女,后那女子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自戕。若说不是提前设计好的,沈稚根本不信。若那女子不死,一切都还有转机。可如今那是一条人命。太子这下……算是毁了。“夫人。”
大夫突然开了口,说道,“侯爷的伤势过于眼中,我如今只能暂时帮他止血,今夜需得有人守在身边。”
他说的委婉,可沈稚听清楚了。这满身的伤,江羡就算再武功高强,若是熬不过今晚,也就只能准备后事了。沈稚突然觉得喉间一阵哽塞,她狠狠握了一下手,刺痛迫使她保持着清醒。“知道了。”
她沉声道。大夫也不敢离开,今夜是最关键的时候。田管家只能安排大夫去隔壁茶房等候着。大家都退了出去,留下沈稚一人与江羡单独待一会儿。等到房门闭上后,沈稚才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床边。江羡还不清醒,可嘴角时不时会轻轻溢出两声,是伤口太疼。沈稚蹲坐在床边,想伸出手碰一碰他,又怕他疼。眼泪无声无息的从她眼眶滚落,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她死死咬着唇,将所有的哽咽都压在喉咙里。她轻轻握住了江羡的小拇指,甚至不敢用力。感受到他指尖间的温度,她终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呜咽。而原本昏迷的江羡,却好似听见了一般。他紧皱的眉眼微微颤抖了两下,然后喘着粗气,缓缓睁开。入目的,却是沈稚哭得不成样的脸,原本一张如花似玉的脸蛋,此刻却挂满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