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任皇帝和皇后,权势和实力皆是最强。手握生杀大权,权利归一,众人臣服。可朱元璋和马皇后之间向来不知道规矩。仪容仪态什么的统统不存在。两人犹如寻常百姓般说笑、打闹。……丞相府。坐在大堂上的胡惟庸眼中一片阴霾。下人正在禀报,“皇上昨日回京,今天把四皇子朱棣叫过去打了一顿,皇上查了福州账目,对户部颇有微词。”
“皇上这次又去了哪?”
胡惟庸淡淡道。“去了福州私访,具体还做了什么,不得而知。”
胡惟庸脸色阴晴不定。自己前不久才因为福州刁民上访一事丢脸。怎么皇上又微服去福州见宋隐?宋隐凭什么值得皇上这么做?胡惟庸思忖间,突然一愣,神色凝重的自语,“难不成是想扶持第二个刘伯温与我抗衡?”
“不行,得去趟福州。”
做为丞相的胡惟庸想去福州,自然不是难事。说走就走。一路车马劳顿,到了福州胡惟庸立刻就下马。察看朱元璋为什么如此重视福州。是因为福州,还是因为宋隐这人?这里面,一定有秘密。可当他看到福州后。胡惟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视线之内,人山人海。大量的劳工在劳作,商贩的吆喝随处可见,出入城门的人络绎不绝。福州城内,随处可见残垣断壁,但还有大量的奇特建筑在兴建。路面上,大量青石被掀开重新打磨重铺。随处可见的带刀捕快正在巡逻。胡惟庸只有一个念头。调动这么多人,得消耗多少粮草?福州竟然这么阔绰?!简直跟朝廷的治水工程不相上下。胡惟庸脸色古怪的进入了福州城内,看到两旁的店铺里堆满货物。从店铺出来的人,也都背着大包小包。脸上全都是喜色,看不出一点心疼。不远处,有家酒肆正在售卖名为碧玉烧的酒。一两银子一壶,可眨眼间就有百十人来买。胡惟庸看的懵逼了。福州百姓,银子都不当银子吗?一两银子的酒也如此舍得。况且这些人肌肤粗糙,一看就不是有钱人。竟能喝得起这价格的酒。便是京城百姓,都舍不得这么喝!“是不是跑错了地方,这里不是福州?”
胡惟庸喃喃自语。哪怕眼见为实都不敢相信,刚刚结束战乱的福州这么繁荣。根本不像是受过战火荼毒。特别是百姓,似乎都没有烦恼。这时,走过来一个手握铁锹的男子。胡惟庸实在忍不住了,拦住男子客气的问,“老哥,你这是要干什么?”
男人扬了扬铁锹,“去上工。”
胡惟庸追问,“上工?不是去徭役的吗”“看你很高兴啊?”
男人哈哈笑了。“你是外地人吧?”
“宋大人早取消了徭役,咱福州没有徭役一说。”
“官府让我们干事,都得付银子。”
胡惟庸追问,“给钱?多少钱?”
男人面上得意,“别的人我不知道,我砸路基、砸墙一天至少五百文钱。”
胡惟庸头有点晕。一天五百文,一个月下来,这得多少银子?而且还不是徭役,官府得花银子雇工。谁给宋隐胆子敢这么做?没有徭役。黄河泛滥时找谁堵?大军征战时,谁来运粮草。这宋隐好大的胆子,敢废除朝廷国策!“不多说,咱去开工了。”
“大人若是想做买卖,可去土地司。”
“在咱们福州做生意,保你只赚不亏。”
说完,男人匆忙离开。“土地司是什么?竟能赚钱?”
胡惟庸脑子不够用。怎么一个劳工,也懂经商?必须要去瞧瞧。胡惟庸一番打听,终于来到土地司门前。这里人来人往,皆是穿金戴银的商人。胡惟庸刚踏进大厅,当即被眼前奢华惊得目瞪口呆。地面用汉白玉铺就。十八根笔直的金丝红木当做立柱。椅子都是紫檀木。桌子上数十个琉璃樽,随意的摆放着。胡惟庸记得,京城卖过一批琉璃,就值好几百万。这样的一座阁楼,得花多少银子?福州府阔绰到这种地步,本相怎么一点风声也不知?福州府上下官员,视我这个丞相为无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