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六点钟,赫平驾驶意大利橡皮汽艇,蝙蝠行动队,西箐岭游击支队三连长吴银堂,班长刘达宽十二个人,乘坐意大利橡皮汽艇离开兴凯镇码头,向东驶去,对兴凯镇码头附近水域进行侦察。湖面上的水雾刚刚散去,阳光照在湖面上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一艘小舟飘荡在湖面,水鸟纷飞,江岚拍手说,“啊,好美呀,应该高唱一曲。”
郝明贵给江岚泼冷水,“江大小姐,你唱歌没问题,日本人听了也会很高兴的,哈哈——”湖面上没有其他船只,意大利橡皮汽艇离开兴凯镇码头半个小时,接近彭阳湖主航道,水流湍急了一些,左前方一千多米,出现一座小岛。小岛地势较高,高出湖面几十米,岛上树木茂密,翠绿一片,高文和指着小岛说,“赫参谋,我们到那个小岛看看,哪里接近彭阳湖主航道。”
“吐吐——”赫平加大油门,意大利橡皮汽艇飞速向小岛驶去,小岛西侧岸边立着一块石碑,上面红色篆体大字——燕尾岛,石碑的左侧有一条蜿蜒的石板台阶,通向小岛高处,在石碑附近停下意大利橡皮汽艇,留下二柱子和刘达宽警戒,其他人沿着石板台阶向燕尾岛高出走去。燕尾岛很特别,岛上长满了柏树,树分枝稠密,小枝细弱众多,枝叶浓密,树冠完全被枝叶包围,多为墨绿色的圆锥体,树皮红褐色,纵裂,小枝扁平,叶鳞片状,小形,为华喜特有树种。燕尾岛不大,南北长三百多米,东西宽都一百多米,中间有一个木制凉亭,看起来很宁静的样子,凉亭的廊柱上雕刻字画,其中有一首李白的诗,独坐敬亭山——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一个小小的凉亭,蕴含着华夏下悠长绵延的文化,陆珊感慨地说,“彭阳湖自古就是文人墨客的聚集地,哎,可惜被日本鬼子糟蹋了。”
远处驶来一艘帆船,在燕尾岛北侧的码头靠岸,从帆船上下来十几个人。几个身穿黑色绸缎外套,带着灰色男士礼帽,背着三八式步枪的人,推推搡搡,带着两名渔民打扮的人,走向凉亭,两名渔民打扮的人双手背反绑,一个身材瘦高,提着驳壳枪的家伙一边走,一边大喊着,“快走,这里就是你们的家了。”
高文和挥挥手,大家隐蔽在凉亭周围的树丛中,看着这些人走进了凉亭,身材瘦高,提着驳壳枪的家伙坐在凉亭的木登上,两名渔民打扮的人站在面前,身材瘦高的家伙有点公鸭嗓,声音高八度,“黄三江,你不能跑吗,这回落到我手中,你还有什么话说。”
一个年纪有四十多岁,皮肤微黑的渔民回话了,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卢老爷,我——,你知道现在彭阳湖上,日本人管得严,很多渔场不让过去,每次出来,打不上来多少鱼,彭阳湖治安费确实拿不出来,还望卢老爷高台贵手,宽限几日。”
卢老爷声音挑起,“黄三江,日本人是你叫的吗,应该称呼皇军,知道吗,你们能在彭阳湖打鱼,皇军全是看我的面子,否则,就你们几条破船,早被皇军的舰艇撞到湖里喂鱼,二十几块大洋的治安费,你们还拖欠,还有良心吗。”
黄三江哀求道,“卢老爷,我们出来打鱼,只是勉强糊口,您要的治安费,一定要现大洋,法币你们又不收,我们实在没办法呀,请卢老爷宽限几日,我想办法筹措。”
卢老爷冷笑着说,“黄三江,你的一点小伎俩,还能骗得过我,放你们走,你们就跑回宛城,我再想找到你们,可就难上加难,这样吧,你们就在岛上待几天,写一封信,让你的家人带着五十块大洋来赎人。”
“啊,五十块大洋,不是二十五块大洋吗,我们一家以打鱼为生,没哟其他的营生,那有五十块大洋啊。我们家实在拿不出。”
黄三江哀求道。卢老爷声色俱厉,“黄三江,你多次拖欠治安费,额外收取你二十五块大洋利息,如果你家里几天之内,你家里拿不出五十块大洋,我就以私通宛城国军的名义,把你们二人扔到彭阳湖里喂鱼,金三,拿纸和笔过来,让他们被家里写信。”
黄三江感到绝望,哀求道,“卢老爷,不识字,也不会写字,家里人也没有识字的。”
卢老爷狠狠的说,“你不会写字,这个不要紧,我们回写好信,你按上手印,自有人念给你家里人。”
隐蔽在树丛中的陆珊,听了双方的对话,知道了双方的关系,卢老爷是日军的的人,收取彭阳湖治安费,数额巨大,必须收取银元,黄三江是宛城一带的人,经常到彭阳湖打鱼,拿不出五十块银元治安费,被扣押在岛上,如果几天之内拿不出五十块银元,就会以私通宛城国军的名义,被残害。黄三江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陆珊一时想不起来了。陆珊向高文和点点头,示意高文和动手,“啪——”举起98K狙击步枪,扣动扳机,三十几米的距离,子弹击中卢老爷的脑袋,98K狙击步枪子弹从卢老爷的脑袋穿过,卢老爷还没来得几哼一声,九倒了下去。“举起手来,不许动!”
郝明贵,李久福,鲁明几个人迅速的冲了出去,围住了这些黑色绸缎外套,带着灰色男士礼帽,背着三八式步枪的人。擒贼先擒王,头目卢老爷被击毙,这些人没有准备,面对十几支黑洞洞的枪口,只能乖乖的举起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