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道了歉。“其实我也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哭。”
洛素仪在沉默了一会儿后开口,“我不知道你跟我说的那些东西是什么,但是……因为我的病症,导致我从小到大都没有多少朋友,我是真心跟你和傅司都结交的。”
要不然也不会在听说祝施久身受重伤后紧巴巴地跑过来看望祝施久了。再加上情感恢复后回想起祝施久对她的关心,以及自家部长撺掇她反追祝施久,那种复杂的心绪连她自己都搞不明白自己的心情。但至少对待朋友一事她是认真的。本来因为超忆症治好了的缘故,她开开心心,认为自己终于能够交到朋友,并且还为自己未来能够跟正常人一样与别人交流而憧憬的时候,遭遇了祝施久的当头一棒,这一棒直接把她给打哭了。“是我小瞧了你的超忆症啊。”
“从小到大,我只要跟人交流,哪怕只是说过一句话,打过一个照面,他们的一切都会在我的记忆里扎根,甩都甩不掉。为了避免让这些人影响到我自身的人格,医生建议我减少人际交往……”这种想要朋友的观念,已经成了洛素仪的执念。而刚才祝施久却十分残忍地将这一执念打碎了。接下来,洛素仪在低声说着自己以前的经历,情绪也渐渐缓和了下来,但每每提到今晚的事情,她的声音都有些发颤。祝施久看到了洛素仪的脆弱,于是一直在倾听这个女孩的诉说,偶尔也会插一两句话。一男一女,就这样坐在医院走廊的角落里,深更半夜聊了起来。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洛素仪终于能把脸冲双臂的包围中抬起来了,祝施久看过去,她确实已经不再流泪,只不过眼睛有点红,额头上也有一个因为长时间压着而出现的红印子。洛素仪说了整整一个小时的话,声音有些干哑。但不知为何,明明是心碎后的倾诉,却意外地甩开了内心的沉重包袱,连带着感觉冷酷无情的祝施久都变得顺眼了许多。祝施久没有意识到洛素仪的转变,在洛素仪说完她的故事后,他也终于放下了心中的犹豫,道:“你还不知道我跟你说的东西是什么吧?”
洛素仪犹豫:“是很重要的秘密吗?”
她也不是傻子。祝施久要悄悄告诉她,而且还借助恋爱的幌子遮掩,一定是不能随便泄密告诉其他人的,更不能暴露在病房的监控之下,所以才跟她说了悄悄话,因此现在洛素仪在思考自己是否能继续听下去。祝施久很自然地笑了笑:“很重要,但就现在来说,没挽回你重要。”
洛素仪耳根微微发红,但想到在病房里的一幕,她又强行冷静了下来,撇过脸去:“你还是不要说比较好。”
“不,我要说。我想告诉你一切。”
祝施久再次说出了让洛素仪心跳不已的话。他贴近了过去,但这一回他没有再像在病房里一样为了防止洛素仪中途离开而禁锢她的肩膀,洛素仪是自由的,只要她想,她可以随时离开,中断祝施久的倾诉。但她没动。祝施久口中吐出的热气扑打在她的耳边,此时她内心充载的却是跟之前截然相反的心情。洛素仪整个人心跳加速不已,已经脸红到了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