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套房内冬冬在浴缸里泡了近半小时,这才觉得身体好受了些。她跟简浔说了不回去,简浔豪爽地接下照顾孩子的工作。叮咚,有人按门铃,是酒店工作人员,手上几个手提袋。“这是傅总命我们拿过来的。”
冬冬接过,里面是衣服,从内到外,全都备好了。冬冬拿出其中一条裙子,吊牌价标着五位数。冬冬冷笑了一声,这算什么?告诉自己受到的伤害他可以用金钱来摆平?冬冬来到阳台上,看着天上点点星辰,觉得今晚的一切,像是梦。一个可怕的梦!但身体的不适又深深的提醒着她,这一切不是梦,她必须面对。酒吧内王芊一个劲喝闷酒,正当酒保又把一杯推过去的时候,杯子被人紧紧摁住。“你干嘛!”
王芊挑眉看着身侧的男人。“再这么喝下去,你要醉了!”
白俊毅不赞同地摇头,要把杯子挪开。王芊不愿意,冲他吼,“你算什么东西,敢管我?滚开!”
她又去抢,这次白俊毅没有阻止。他也点了一杯洋酒,悠闲地呡起来。王芊一饮而尽,杯子重重顿在台上,死死地盯着酒保身后的酒架,语气里尽是恨意。“可恶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那是你没眼光,没看到好的!”白俊毅脸上神情有些捉摸不透。王芊偏头看他,白俊毅一张国字脸,额头饱满,粗眉,不算帅,是那种硬朗的面相。突然,王芊吃吃地笑起来,“你想泡我,是不是?”
“那么你让不让呢?”
被说中心事,白俊毅也没表现出尴尬,反而是从自己的酒杯里倒了一半在王芊的杯子里。然后含笑看她。王芊红唇弯弯,纤纤玉手拿起酒杯,没有迟疑,猛地泼白俊脸上。“这就是我的回答!”
说罢,杯子搁下,缩下高脚凳,滑进了舞池。脸上的酒水顺着下巴尖往下滴。白俊毅也不怒,反而勾出舌尖,舔着唇周围的酒水,看着舞池里舞姿肆意的王芊,嘴角的弧度充满玩味。王芊尽情热舞,心里却悲哀极了。她就真的那么差吗?他们都不要自己。今晚她就偏不信那个邪!她将外套脱了,丢在地上,包臀裙将她玲珑的曲线展露出来,不少男人贴上去。她颓废的望着其中一个,迷醉地笑,问他,“我好看吗?”
“不好看我又怎么会被你吸引过来?”
“那你想跟我做吗?”
醉酒,加上放纵的关系,她说话露骨至极。男人微微一愣,尔后笑道,“如果可以,我想天天跟你做!”
王芊已经记不清是怎样跟他走出酒吧的,隐约只记得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被剥离,疼得快失去知觉,却有一种疯狂的快感。清晨醒来,王芊看着赤裸的身体,用力地捶打着床铺。她痛恨她守了二十五年的清白之身,就因为一时放纵,便宜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更令她崩溃的是,她甚至连那个男人长什么模样都记不起。男人占了便宜,这会儿早就消失无影,王芊懊恼之余,又想着接下来的事。昨晚白俊毅也跟去了酒吧,那他怎么没阻止自己跟陌生男人上床?是不介意?还是没看到?或者不想管?“该死!白家没一个好东西!”
她疯狂砸着屋内的所有物品,把自己遭受到的所有悔恨和耻辱,全部算他们头上。隔天,冬冬从床上醒来。可能因为疲惫的关系,她睡过了头,时间已经十点,打电话到公司请假,今天真的没精力应对任何人和事。白纪非的电话来了很多,讯息也发了很多,但冬冬真的不想理了。下床的时候,身体像被大卡车狠狠碾过,足见昨夜傅司暮有多狠。这次绝不会原谅他!冬冬在心里坚定地发誓。洗漱完毕,冬冬回家。孩子已经上学,简浔也离开。冬冬不舒服,在床上躺了一天,连午饭也没精神做。睡得迷迷糊糊,手机响,是“来凤阁”的外卖员,人已经在门口。冬冬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定的。“我不在家,你拿回去。”
“可是不行啊,如果送不到,我会被开除了。领导说了,你是我们最重要的客人,这单必须送到。客人,求求你,这年头找份工作不容易,求你收了吧。”
这像是那男人会干出来的!冬冬也不想因为自己害人家失业,只好披上衣服去开门。外卖员对她千恩万谢。冬冬走回客厅,确实也饿了,打开饭盒吃了起来,总算有了些力气。不一会儿又有外卖员,这次送来的是一些涂的药膏。打一巴掌再给颗糖,典型的虚情假意。不过冬冬也没拒绝,她可不想跟自己的身体赌气,涂了一些上去,确实凉悠悠的,舒服了一些。就这样休息了一下午,等孩子们放学回来,冬冬已经好受了许多。“妈咪,昨晚你去了哪里?没有你,乐乐都睡不着觉。”
乐乐抱冬冬,一脸的哀怨。冬冬抚着女儿的头发,温柔地说,“妈咪跟人谈工作,结束太晚了,回来肯定会打扰到你们,所以就拜托干妈照顾你们了。有干妈在,你不也一样可以被照顾得很好?”
“虽然干妈也很好啦,但干妈跟亲妈,怎么比得了?”
乐乐撅起嘴巴说。“好啦,妈咪以后尽量都在白天把工作处理完,保证不再出现这种情况,这次就原谅妈咪,好吗?”
“行吧,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哦!”
看女儿乖巧的模样,冬冬忍不住刮了刮她的鼻尖。豆豆是个男孩子,没有妹妹那么娇气,他早已经放下书包,跑去茶几那里玩简浔给他带来的组装变形金钢。“妈咪,大叔有说什么时候回来么?”
提到他,冬冬心尖一刺,都不知道怎么跟孩子说大人之间的事。只敷衍地说,“应该没这么快。”
豆豆叹了一声,“唉,他这么久不回来,都没人陪我玩变形金钢。”
“自己玩不行吗?”
“可以是可以,但一个人玩没劲!”
“你之前不都一个人玩的吗?”
“之前是之前,但现在习惯了大叔陪着,没有他就总觉得缺少了什么。习惯这东西,一旦养成,就很难戒了!”
豆豆一边认真地组装,一边发表感叹。乐乐也说,“就是,没有叔叔,我觉得好空哦,不止屋子空,就连心也空空的。”
乐乐还比着自己的胸口,话里透着无尽的思念。冬冬无声叹息,转移话题,“行了,你们自己玩吧,妈咪做饭了。”
就一个大人两个孩子,冬冬随意做了两道菜。饭后两孩子写作业,冬冬坐在沙发里发呆。突然门口有细微的开锁声,几人看过去——“叔叔!”
看见傅司暮回来,乐乐丢下书,兴奋地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