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冬听到那头有音乐声,猜到他可能因为心情烦,这会儿正在酒吧排解情绪。“你是谁?”
冬冬问。“你又是谁?”
“我是他女朋友。”
“女朋友?”
黄欣心尖一窒,立即说,“我怎么没听说他有女朋友!”
之前那个,不是说是逢场作戏么?况且黄欣也不认为一个单亲妈妈真的会从无数优秀的女性中,独独获得傅司暮的青睐!“行了,知道喜欢司暮的女人很多,都以嫁给他为人生目标,想必你也是其中之一吧!不过司暮可不是随随便便的女人能配的,劝你收起那些不应该有的小心思,免得日后流泪。”
这什么人啊!冬冬想问清楚她是谁?可是对方话完就挂了线。傅司暮走出洗手间,步伐有些跌撞,黄欣上去,“司暮,你当心些。”
她伸手要扶。被傅司暮甩开。黄欣也是个高傲的女人,一次一次地被傅司暮拂面子,她很不爽,但她逼自己冷静。她反复深呼吸调整好情绪后,又上去坐在傅司暮旁边,“来,司暮,你想喝,我陪你……”她往傅司暮的杯子里倒了满满一杯。傅司暮今晚烦得很,真想醉过去算了!他也没拒绝,拿起酒一饮而尽。黄欣又给他续满,她想把傅司暮彻底灌醉,这样一来,后面的事就可以自由发展。办公室里,这通电话像石头砸在湖面上,在冬冬的心里投掷出不小的涟漪。但她告诉自己,跟傅司暮一起这么久,他的为人她也算清楚,在男女之事上从来乱来,所以刚才那些话,一定是那个女生故意的!她这么做,就是想引起自己和傅司暮之间的误会。这么想着,心情没那么堵了。不过既然他没那么快回,那自己就把工作带回家做吧。打定了主意,冬冬收拾起桌面,带上笔记本回家。包间内,傅司暮喝得快分不清东南西北。李森还没回来。黄欣看着趴在吧台上的男人,在他耳边说,“司暮,你醉了,我带你去休息。”
男人一点反应也没有。黄欣觉得机会来了,她招呼着一个男同学和一个女同学,大家合力扶起傅司暮离开包间。来到走廊,不知哪里来的风,冷飕飕的,傅司暮的酒一下就醒了大半。迷迷糊糊中看到他们带自己去搭电梯,他抗拒,“放开……”“司暮,你醉了,我们扶你去睡会儿。”
黄欣才舍不得放,今晚是跟傅司暮捅破那层纸的最佳机会,只要进了房间,当他看到自己诱人的身材,就不怕他无动于衷。后面的事自然就成了!“滚!”
傅司暮抽出自己的手,狠狠推她一把。几个同学相互看看,黄欣给他们递个眼色,男同学说,“司暮,你这又是何必自讨苦吃?我知道喝醉有多难受,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一张床,美美睡一觉!”
傅司暮对他压根不理,只是叫来一个路过的小弟,要他在会所里找个人开车送他回去。小弟是认得他的,扶着他就往出口去。看他冷漠的背影,黄欣狠狠握着拳头。李森的小弟把傅司暮送回家,两孩子已经睡着了,但冬冬还没回来。他坐在沙发里,把抱枕随处乱丢,狠狠发泄着怒火。那个可恶的女人,今晚是要整夜都守着白纪非么?连孩子都不要了!傅司暮摸出手机,刚拔出去,他又把电话摔进沙发里。打电话过去质问什么?证明自己的失败么!傅司暮垮下肩头,无力地坐着,深深的疲惫还有难过把他淹没。等冬冬到家的时候,沙发里的傅司暮早就一动不动。不过看到他在家,冬冬一颗不安的心,终于放回肚子里。就说嘛,这个男人跟一般男人不一样!冬冬走上去,“司暮……”她摇了摇傅司暮的手,可他喝了好多酒,这会儿酒醉加上困意,无论冬冬怎样呼喊,他只是含糊了一声,换个姿势继续睡。冬冬力气小,扛不动他,只好给他脱了鞋,抬他到沙发上,再拿出被子给他盖好。冬冬也很累了,她赶紧洗漱,又在茶几上放了一杯水,再留了一盏小灯,确定没问题之后,才上床赶紧弄接下来的文案。当手机闹铃响,冬冬只合了三个小时的眼睛。她走出房间,傅司暮还睡着,冬冬想到昨晚闻到他身上很浓烈的酒味儿,猜测一定是因为天台上那事,这男人伤着了。本来还想给他解释的,但这个男人不听,也不接电话,后来冬冬也忙工作,事情就这么耽搁下来。“待会儿醒来,你一定难受得要死!活该,谁叫你这么固执,一点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冬冬看沉睡的男人,又心疼,又好气。她赶紧进厨房给大家做早餐,孩子起床,动静很大,也没把沙发里的人吵醒。“叔叔怎么睡这里?”
两孩子奇怪地盯着他。“他昨晚应酬,喝得多了些,你们小声些,别吵到他。”
冬冬叮嘱孩子们。“好。”
两孩子点头,接下来一系列动作都轻手轻脚,跟做贼似的,看得冬冬一阵好笑,又为孩子们的贴心感到欣慰。冬冬让孩子自己吃早餐,她下楼去药店买了些醒酒的药,给他放在茶几上,又换了一杯水,后面带着孩子离开。擦着点到了公司,刚坐下,苏慧就问案子写得如何?“还行,熬夜总算把大致架构弄完,今天就是细节。”
黄总说下午要,应该来得及,但冬冬觉得够呛,自己跟那女人也算结了梁子,今天的结局不容乐观。苏慧安慰,“能弄出来就行,其它不管!谁像她这样开口要,闭口就要到的?咱们这里就算连张姐这样的老手,每次也都要修改好几个方案对方才满意,如果你能一天时间一次过关,那你肯定不是人,是神!”
“咳咳……”身后响起咳嗽声。“张姐!”
看到她来,苏慧低头问候,喑暗咬了一下舌头,希望刚才的话她没听见。不过显然张凯丽听见了,不过想着她们是郁北的人,她也不好直接撕,只是轻咳一声提醒了一下,就坐到自己位上。冬冬跟苏慧对视一眼,苏慧耸了耸肩,两人开始工作,不聊天了。傅司暮醒来,头痛欲裂,看见醒酒药,想到冬冬用她自己守着白纪非,而自己只是两片药,越想越气,他直接把药捏得粉碎。这刻他要用清晰的疼痛来提醒自己,冬冬是如何抛弃他的!傅司暮洗了澡,缓了会儿,感觉没那么难受,郁北的电话打来,“老板,昨天下午的会议推掉后,大家都在问什么时候再召开?下面人好安排工作。”
“我马上到公司。”
郁北跟了傅司暮好些年,已经有了默契,他应答,“是,我这就通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