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卫氏兄妹的事,你应该很清楚吧……”果然啊,今天这老头子是替傅司暮来当说客的吗?白春生心头一翻妒忌,面上不露痕迹,“爸,你特意过来,想必想知道的已经知道。不错,卫氏兄妹的事是我向媒体披露的,因为我就想看到那个女人的儿子换不成心脏!”
“可是最后,司暮不会见死不救,你与他毕竟有血缘关系存在,他是你妹妹唯一的血骨啊!”
“那么纪非呢?他打小就拿司暮当亲哥,关系甚至比跟俊毅还好,可是司暮又怎样对他?抢走纪非的女人,逼疯纪非,我就是看在四妹的份上,才没做出鱼死网破的事。至于那个野种?呵,能不能活,怎样活,全看司暮自己的意思,他一个三十岁男人,凡事有自己的考虑,咱们长一辈少操心,而且就算你操了,人家也不一定领情!而且爸,如果今天你真是长辈的身份过来,就该一视同仁,你没理由纪非的事撒手不管,司暮这边踮起脚忙前忙后?这不公平!”
“混帐,我这是只顾着司暮,只替他忙前忙后?我这也不是替你操着心么!倘若今天你不收手,你们继续斗下去,司暮的性情你也清楚,至死方休,你就能保证你一点不受影响?动静闹得太大,外人嘲笑咱们窝里斗,到时不仅你们俩,整个白氏都会成为笑话,你自己说,将来白氏继承人的椅子,还能由你这个让白氏沦为笑柄的嫡子来接手?”
这个老头打从心里也没想过把继承人的椅子交给自己吧?他现在所说所做的一切,不过是维护那个小子。白春生气不打一处来,“爸,我这是窝里斗么?我这不过替我儿子讨回公道,这是我作为一个父亲必须做,也应该做的,你也为人父,我的苦衷你应该感同身受才对!”
“好了,可以不说了?还是说今晚,你要好好跟我谈理论一翻?嗯?”
白希尊不是不知道这个大儿子心里打着什么主意,他此刻说得这般冠冕堂皇,不过是想排除异已。老爷子八十多余,依旧声如洪钟,先前一翻话,冷冰冰的,含了警告。纵然白春生再不服气,也只能咬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吞。不过今天白希尊过来,是解决问题,自然明白老大在意的是什么,白希尊提出,“只要这件事能顺利平息,我愿意把名下3个点的股份,过户给你。”
“此话当真?”
白春生先前的愤怒,逐渐被惊诧取代。“我只求白氏不要再闹笑话。”
白希尊略带疲惫地说。哼,老东西口口声声皆为白氏,可实际行动都是在替傅司暮那个小子善后。“如同爸所说,我身为白氏嫡子,我又怎不盼着家族好?可走到今天这步,我也实属无奈。”
“罢了……”白希尊伸手,打断白春生的虚情假意,说道,“明天我就让律师把过户书送过来,你若同意,便签上你的名,命你的人收人手。若不答应……唉,孩子大了,翅膀硬了,终究是要飞的……”白希尊像在惆怅地说,但白春生听在耳朵里,总觉得父亲是在威胁他。言罢,白希尊借着龙头拐杖慢慢站起。“爸,当心……”白春生殷勤地搀扶,送白希尊离开。人刚进屋就被费芹拉过去,“老爷子当真要给你股份?”
刚才她在楼上,藏在拐角处,把两人的对话偷听了个大概。“哼……他要给,那咱们就收着呗。”
白春生坐进沙发,翘起腿,脸上一抹势在必得的笑。费芹跟着坐下去,目露贪婪的光,“这样一来,咱们手上的股份就是这个家里除了爸之外最多的,后面当真跟老二斗起来,也能掌握更多的话语权。”
“先别得意。爸可以权衡利弊,私下把股份给我。自然也可以一高兴,把股份给他人。爸的心思你还不明白?看起来是用傅司暮牵制我跟老二,实际我看他巴不得把整个白氏都让给他这个外孙!这次给股份,不也是替他这个外孙筹划么!或许爸这是声东击西,让老二把目光盯住我,实则暗中培养傅司暮!”
费芹紧着眉头,思忖道,“你这么说也不无道理,爸这三个点的股份,真说起来,应该算是给傅司暮的,这会儿拿出来替他灭火!可是他一个外姓人,凭什么!”
“凭什么?就凭当年四妹最得他们的宠,这些年傅司暮这小子,又最得他们的同情,不然还能有什么?”
说来说去,白春生都看不上傅司暮的能力,只认为他是在白希尊的偏爱庇佑下才走到今天这样的位置。费芹关心地问,“那接下来你怎样打算?是要股份呢?还是继续跟傅司暮斗?”
“这到嘴的肥肉我不要,我傻么?”
白春生瞥老婆一眼,说着计划,“反正这些天舆论也搅得差不多,政府的人也向社会大众做了公告,短时间内卫然的命可以保得住。而我的人早就安插在别墅里,只要卫然好好活着,并且不答应把心脏拿出来,我给爸几分面子,也不是不可以!”
落袋为安,眼下最重要先把股份拿到再说。至于傅司暮的结局,呵,不会有多大改变!费芹懂了老公的意思,手攀上老公的臂弯,谄媚地说,“老公你真聪明,只要卫然的心脏得不到,咱们就算达到目的,这会儿还白白多了三个点的股份,这简直是意外之喜!”
白春生抿唇,得意地冷哼,他微微抬起下巴,目光锁定在电视墙是某处,眼睛里充满了野心,“白氏财阀,只能是我的!跟我斗者——死!”
渐渐,时间已经到了深夜。时节已经进入寒冬,特别地冷,尤其晚上,天空飘起雨夹雪。简浔跟李森在街上漫无目的地寻了一圈,心情都很沉重。“你说这么冷的天,他会去哪里?”
简浔很担心豆豆,他的心脏病已经到了随时都要命的程度,再在这么冷的天里到处飘落,真的太危险了。“太天冷,健康的成年人都受不了,更不用说他。而且我们的人已经派出去那么多,不可能没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