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对方的话,程伟脸色顿时变了,“最近货源紧缺,这个单子我是接不了,实在抱歉!”
电话那头的不知道说些什么,程伟的脸色更加难看。“我都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你也得替我考虑不是?咱们都是做长远生意的!更何况我们这种生意,你以为是市场买菜,想要就能有的么?”
对方又一翻说词,程伟眉头紧紧皱起,“你疯了,还想要活的?先不能说不能打到合适的货源,就算有,海关那里也出不去!”
“我不管,就算十个亿,老子也不接!”
这根本就是有钱拿,没命花!“没这样的货源,告诉对方死心吧!”
他愤怒地切断电话。呯,电话甩到一边。程伟烦躁地来回踱步,胸口还在不断的起伏,余怒未消,又觉得后脊发冷。思绪不禁回到几年前。如果当初不是程家快要破产,他又怎么会听从黑J的话,走上这条不归路?如今他的手,早就沾上无数无辜人的血腥,就算到死,也是是洗不掉的。悔之晚矣!强打起精神,程伟又长长吸了一口凉气,用冰冷的空气逼自己冷静。他再度拿起电话,给菲普斯打过去。看来如今只能先让李丽回来,先把眼前的困局打开。至于菲普斯会不会不高兴?那就之后再让李丽过去补偿好了。刚这么想过,手下就来报告,“老板,电力局的说周边群众反应巨大,那块区域的电,他们不能断供。”
“群众?那周边哪来的群众?”
程伟挑起眼角看手下,隐隐嗅到不对劲。“具体情况对方也不多说,只说不能再断电了。”
“混帐!”
程伟怒不可遏,“你们一个个吃屎的?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钱能解决的问题,还叫问题吗?”
手下不敢面对老板的怒气,低着头,胆颤心惊地说,“那……那我们再派人过去,和对方说说?”
“算了,不用。”
程伟骂是一方面,另一边他本来的意思是想着借停电之名,把冬冬接到招待所,好好照顾,如果被令她感动爱上自己就更好了。可如今那个该死的男人待她身边,自己再献殷情,倒像个跳梁小丑。只会徒增笑话!想到这里,程伟又再看打着厚厚石膏的手腕,掌心里的手机快要被他捏碎。“哼,冬冬,等除去那个男人,你就只能是我的了!呵呵……”面朝窗外浓密的夜色,程伟眼底凝结嗜血的光芒。……冬冬随身带了备药,夜里给杜其服了退烧的,想着今天看他要不要去镇上的医院看看,可没想到一夜过去,杜其的病态已经消失。她觉得这也太神奇了!因为不想乐乐失望,傅司暮说了收留他的事,不过警告他不准动歪心思,杜其点头保证。之后大家坐在一起吃饭,但傅司暮脸一直很臭。冬冬知道,他能做到现在这样,也是够难为他的!家里没有多余的床,那一个柜子就是杜其睡觉的地方。傅司暮自然是不搭理他的,这些天里杜其最常做的事就是缩在柜子里,听着外面的人嬉笑玩耍,有时他会透过细小的缝往外看。经常看到冬冬温柔的笑脸!圣洁美丽,太阳的光芒打照在她身上,旖旎出一片光晕,令她看起来像美好的天使!看着看着,他渐渐笑了。可想着幕后令他身陷如此绝境之人,他脸上的笑倏地消失。在实验室里,尽管受尽万般摧残,他依旧没有放弃逃生的信念。可他想不明白,究竟是谁这么恨他,要这般羞辱折磨他于死地?而且半年过去,不知母亲如何了?晚上的时候,趁着冬冬在乐乐洗漱,傅司暮来到厨房。丢给程伟一个袋子,“你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我希望明天我们一家人醒来的时候,不会再看到你。”
言罢,傅司暮没有多余的言语,走了出去。杜其接着那个沉甸甸的袋子,愣了好半会儿,这才打开,里面有一叠钱币,还有一部电话,另外还有一本全新身份的护照。不过最吸引杜其注意力的,是里面一张折叠起来的白纸。他拿出来,居然是程伟的资料。这都是自己需要的!就算知道外面的男人是在借刀杀人,又有何关系?杀掉那个叫程伟的家伙,本来就是眼下自己最想做的事!杜其不由地攥紧了袋子,心情激动地望着窗外蓝色的天空。半夜,屋里再也听不到一点声音,杜其悄无声息地走出厨房。拎上厨房里一把尖刀,拿着袋子,像来时一样,没有惊动任何人,离开。听到关门的声音,傅司暮缓缓睁开眼睛。不能怪他辜负乐乐的心意,毕竟那个男人跟程伟有着深仇大恨, 他一个念头浮现,弄不好会把冬冬牵连进去。当然傅司暮也不是对杜其完全的放心。已经命人暗中盯梢,必须亲眼看着他离开才行!把一切都安排好,傅司暮这才重新闭上眼睛。“司暮,……司暮,快,醒醒!”
隔天睡意正浓,听到冬冬的呼唤。“怎么?”
他坐起,眼睛还不太能睁开,头上乱糟糟的,脸上尽是慵懒的睡意。“杜其不见了!”
冬冬一早去厨房做房,跟往常一样敲了敲柜子的门,跟他打招呼,可今天敲了好久都没人应声,想着他是不是又病了?可是拉开门才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家里已经找遍,根本没他的人影,他又不可能离开屋子去外面透气,所以冬冬马上跑来告诉傅司暮。“走了不正好?省得有碍眼的电灯打搅我们一家三口的度假!”
傅司暮耙了耙头发,意兴阑珊地说道。“可他身上什么都没有,他要怎么生活?而且程伟的人不是正在找他么?他就不怕被抓回去再过之前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
说实话,他在的时候冬冬希望他快些走,可现在他真走了,冬冬又挺不放心,害怕他出事。“他身上怎么什么都没有?不有我施舍的衣服么?放心,冻不死他!”
“我说的不是这个,是……”“好了……”不满意冬冬一直担心那个男人的安危,傅司暮拉着脸,“你再这么口口声声都是他,我会吃醋!后果可是很严重,你确定承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