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闯一条只属于我们两口子的权贵,保我们全家一世顺遂,让你就算在男权社会,也做最受尊敬的幸福女人。”
自从秦雾北说了这句话后,谢攸宁连着三天跟闺女睡在西耳间了。秦雾北自己都不知道错在哪里,外加孩子们被送去书院了,连马六都送自己哥哥去庄子安排了。他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简直无聊透顶好几日。好在他这身子骨不错,除了肩胛包扎着,其他的伤势都是拆线了,还可以出门走走了。他亲自来找谢攸宁,问他是不是说出话了。谢攸宁摇头,只道:“有权贵就不能顺遂,在古代我们已经年过半百,半世平安就够了,但如果你觉得闯一闯很好,我也支持你,毕竟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
曾经跟她说一世顺遂的男人,最终也抵不过父母的逼迫,最后娶了父母安排的女人,生了一女二后,跳楼自杀了。他说,我夺走了你最宝贵的东西,给不了你想要的未来,憋屈的活了大半生,如今完成了母亲的愿望,拿条命赔给你,愿你这一世顺遂。她以为他又来骗她,并未当真。那天她做事,甚至开会,明明想喊别人,却喊了他的名字,一整天,人都是恍惚的。直到晚上,他的朋友打电话告诉她,人没了。她以为人家在看玩笑了,那时候她才三十一岁,男人才三十九啊。可就这样的鲜活的人,从被迫分手后,再也没见过面,直到殡仪馆的送别仪式上,她看到了面目全非……意外死亡,重活一世,这些离奇的经历,让她明白了,没还什么是得到了就完美的,也没有什么是得不到就不好的。人生啊!离奇精彩才够回味啊!年轻能闯就闯吧,不然死了多憋屈啊!“我还以为你……”秦雾北欲言又止,随即笑了,“你这样挺好的,当年遇到你的时候,我曾以为我遇上了死人。”
是嘛,那时候的她像个死人吗?也许吧!一岁失去母亲,五岁爹出了车祸,变成孤儿。原本继母对她爱答不理,碍于奶奶还在,生怕她分走那点赔偿款,委屈屈巴巴的虐待了她六年,奶奶一走,继母立刻改嫁,联合弟弟妹妹将她撵出家。从此,她成了福利院的孩子,靠着政府努力为她争取到的三万块抚养费,勉强读完了高中。后来又半工半读,从社会的最底层,爬到最高,历经两段感情,都是无疾而终。因为她从小被继母虐待,坏了身子,生不出孩子。也许是老天爷可怜她吧,这才让她成为四个孩子的母亲……可是不知道为何,她发现自己并没有多少在意孩子,甚至觉得上辈子走不出那个圈,现在都能笑着去面对了。人啊,真是稀奇啊!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得到了就无所谓。珍惜——那还真得看良心几何了。侧头看了一眼秦雾北,这小子跟他吵了七年,从认识就开始,她以为这世上再也没有在意她的人了。却不想,她掉下去的时候,这个傻子都不想自己的身价,也跟着跳了下来……最终砸死了她,他也跟着‘洗白’了。谢攸宁从未想到,前世自己认为的敌人,竟然会说出最心疼自己,也是自己最想听的话。“秦子渊,别隐瞒我任何事。”
谢攸宁提醒一句,秦雾北讪讪一笑,“不好意思啊,我是怕你因为书中那个绝色设定,然后对我恨之入骨,这才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谎言就是谎言,没有善意和恶意。”
谢攸宁很直白,虽然她走不出商业圈,以及人情世故的弯弯绕绕,可她喜欢和同伴直来直去。“明白了,以后不会了。”
秦雾北觉得自己还是了解这个看着刚强且冷血,内心却无比柔软的女人,抬手指了指那座山,“我们以崃山山脉的临县为起点,沿着这条山脉的县城和州府,最后到府城为终点,用一年的时间,把蜀中四路联络起来。”
“四路?”
谢攸宁一愣,你小子是不是有点贪心了?这四路分别是益州路、梓州路、利州路、夔州路;光梓州路的富顺盐商就能一眼看穿你那点小把戏……等等,这未尝不可以试试啊!“那我跟你盘点一下家产啊!”
谢攸宁笑眯眯看这秦雾北,将目前手里的资产如实说了一下,还说道:“金子我不打算再用了,你想想办法,能不能从老家伙手里弄点出来,不然太对不起你祖母和娘了。”
“放心,我已经写信给我靠山了,甚至还说了,我就算不能上战场了,也会弃戎从笔,带着能帮他的人,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
秦雾北意味深长的说完,侧头冲着谢攸宁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女人,我上辈子就喜欢你啊,你知道吗?”
什……什么?谢攸宁整个人都傻眼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半响才抬手揉了揉眉心,“你确定你没戏弄我?”
“没有啊!”
秦雾北很真诚,转身拉着谢攸宁手,“可惜那该死的胜负欲,直到临死那一刻,我都没能说出这话,如今能再遇你,我觉得是上天给的机会,我要是再不说……”“你闭嘴!”
谢攸宁低吼一声,那张原本白皙的脸,瞬间红的好似能滴出血来。“我说的是……”“我让你闭嘴!”
谢攸宁都被气死了,她前世可比这小子大……大八九岁了,再大点都可以当他妈了,他怎么可能喜欢她?“不要用你的想法来衡量我的眼光。”
秦雾北好似能看穿谢攸宁一眼,紧了紧拉着谢攸宁的手,“我知道你不容易接受了,没关系,我可以慢慢来,等你喜欢上我再说。”
嗯了一声,顿了顿,又道:“记住,这辈子我比你大四五岁哦!”
草,这小子是没玩了吗?“还有我们现在是夫妻。”
“……”“你别太躲着我,不然孩子们能看……”“够了!”
谢攸宁是真的受不了了,甩开秦雾北,气呼呼的走了。“哈哈……咳咳……疼疼,孩子他娘,娘子,我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