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回去多读点书,没书读去城里书院借,多少钱我给你报了。”
谢攸宁敲了一下竹生的头,将见识甩锅给书本,至于人家能不能找到书,那就是别人的事了,跟她没关系。再说了,古代的书籍都是千金难求,这种甩锅回头跟弱鸡说一下,毕竟原身当年的孤本,连谢家都没资格看……倏地,谢攸宁好似记起了关键性的剧情,可总是迷迷糊糊地,看来的得回去找弱鸡问问了。竹生一愣,“主子,真……真的吗?”
“你在外跑的人,必须多读点书,且不可局限自己,什么书都看看,人才能风趣。”
谢攸宁笑呵呵的说着,拍拍竹生的肩,“在外用江子钧的名字,竹生就当是我对你用的小名吧!”
到底是自己最得力的人才,还是用大名好,奴才的身份……嗯,回头再说。“主子!”
江子钧哽咽了,鼻子一酸,眼红一红,雾气蒙上了眼。他的主子真实活菩萨啊!谢攸宁不知江子钧又给她发了一张好人卡,便听他说老铺子最近不好出手,有些不解,“怎么回事?”
“大多是不清楚新来父母官的品行,不知是清官还是贪官,故而好多人都在观望,甚至有些人想跟着何大人去崇庆州做事了。”
江子钧说着,一张稚嫩却老气横秋的脸上,多了一丝不安,“主子,咱们的铺子可是何夫人卖给我们的,会不会坑咱们啊?”
“不会!”
谢攸宁忍着笑意,询问杏塘庄那边的事,以及那个便宜桑青庄。“杏塘庄不愧是何夫人手里值钱的庄子,里面的田地都是上等,庄稼比城郊所有上等田地还抽条(壮苗的方言);果园的果子也丰盛,荷塘里的鱼更是不少,秋收后,还可以挖藕了。”
江子钧喜悦的说完,瞬间变得有些忧愁,“可桑青庄就真的太差了,旱地才开荒三年,庄稼也不抽条,庄子上也就一亩田的酸橘树,剩下都是老桑树,说是养蚕好。可谁不知道邛州被府城卡着,就算我们临着府城,也很难申请到养蚕的资格啊!”
按理说,古代养蚕应该是普遍的,可这里不行,特别是靠近边城,养蚕更是繁琐。因为官府对蚕种以及养蚕缫丝之术的传播,施行着非常严格的管控政策,禁止携带蚕种出境。而且蚕卵不易照料,外行的商人就算偷到手,路途上也会被污染或被搜查出来。甚至命令官员下放禁止采伐桑树、拓树以保证饲蚕,还应准备养蚕采桑的器具……貌似正史上,也是如此,而且每年的三月,历代的统治者都会在三月祭拜轩辕帝,以祈福蚕事祥顺。这么说,桑青庄除了养蚕,还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那就索性全部栽桑养蚕吧!“无所谓,那就养一养嘛!”
谢攸宁宽慰着操心的小老头,“将开荒的地,全部种桑,回头我教你们如何管理桑树,等桑青庄具备养蚕条件了,我们再去申请蚕种,不怕拿不到。”
“主子,那可不是养一两年,就目前那些老桑树,除了能摘桑葚果儿,桑叶小的可怜,根本不具备养蚕资格,就算栽新桑,没有三五年,怕是也不行啊!”
江子钧觉得不划算,“我们又不开织锦坊,这么长远的投入,怕是只亏不赚啊!”
“小家伙,目光短浅了不是。”
谢攸宁笑嘻嘻的说着,指了指庄子契书说,“你看看地理位置和土地,咱们种了新桑后,你觉得还可以种什么?”
“这……”江子钧茫然了,摇摇头,虚心求学,“还请主子明示。”
“药材啊!”
谢攸宁话落,江子钧顿时眼前一亮,觉得其他两个庄子也能如法炮制,也算物尽其用了。想着,立刻抱拳颔首,“主子聪慧,令奴才受益匪浅,受教了!”
“行了,回头去打听一下,当下什么药材最缺,当然,也要符合地理需求的。”
谢攸宁知道他听懂了,也不再赘言,吩咐几句,招呼星河,去定一辆马车,换骑大棕马。让墨骓和雪融相处一段时间,看看有没有意外惊喜。嗯,能赶上春末之尾也是好的。两匹大棕马托着三人去了县城,直接到了东大街的铺子上。瞧着焕然一新,整改的差不多的铺子,谢攸宁心里多了一丝安慰。可惜铺子上还空荡荡的,什么家具都没,想着星河要去定制马车,便招呼他等等,喊江子钧去买一刀好点的宣纸。然后,仔细再看了一圈,才回二楼专门为她留的书房,也是她现在的办公地,一边等着,一边欣赏东大街和流金巷,已经东边围城路的路人和景色。楼下,星河看到买纸回来的江子钧,凑到他面前,“主子为啥让三春跟着你?”
江子钧一愣,“我也不知道。”
“真的?”
星河不信,总觉得主子肯定是嫌弃他了,不然让自己的人跟着这个蠢货了?“我没必要跟你说谎,再说了,我好歹比你先进府几年,资历比你深,就算让三春跟着我,也没啥吧?”
江子钧一副老成姿态,让星河很是不爽,白了他一眼,“我进府十多年了,你才进府多少年?家生子?我怎么不知道?”
闻听这讽刺的话,江子钧蹙眉,“我说星河大哥,就算你比我进府早,但也不再夫人身边伺候,如今夫人管家,她要怎么安排,是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人能过问的吗?”
说完,直接无视星河,抱着一刀宣纸来到二楼书房。江子钧放下宣纸后,一边研磨,一边询问,“主子,三春大哥跟着奴才是学习经商吗?”
“哈?”
谢攸宁一愣,随即回神,想起尚未交待两句,噗嗤一笑,“我的错,我的错。”
然后解释,“三春是星河培养的护卫,我让他跟着你是保护你的。”
“保……保护奴才?”
江子钧觉得自己的待遇好得有些过头了,有些愧不敢当,“主子,奴才受之有愧啊!”
“不是为你!”
谢攸宁也不想让他负担过重,更想看看他现在具不具备大掌柜能力。笑了笑,问:“你觉得他跟着你可有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