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露出笑意。难道这些事三小姐全都不记得吗?”
陆风此话刚说完,脸上便露出不甘的苦涩,小声呢喃道:“这话问的多余,若三小姐能记得这些事,也就不会说出刚才那样的话了。”
柳诗忆微怔,听陆风这么一说,她倒是想起在原主小时候的记忆里的确有这么一段。只是她不知当时那小孩就是裴卿书,更不知当时裴卿书竟是在那样的处境之下。原来裴卿书对原主的感情自那时便开始了,只是原主一无所知,自然毫无印象。柳诗忆抢过陆风手里的首饰盒,抬脚向相府奔去。“哎,三小姐,东西你不能拿走啊!不然我怎么跟王爷交代啊!”
柳诗忆边跑边举起手中的盒子,背对着陆风喊道——“我拿回家比对一番,很快就还给你。”
看着柳诗忆离开的身影,陆风长舒一口气。看吧,他果然没猜错,王爷这人属于光做不说,还得靠他才行啊。他笑着摇头,一转身,便见裴卿书冷着一张脸站在身后,凛冽的眼神盯得他背后不由得一紧。“王……王爷,您什么时候来的?”
陆风惊耳骇目,话都说不利索了。“你偷了本王桌上的耳坠?”
他薄唇微启,冷然开口。陆风见瞒不下去,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单膝跪在裴卿书面前。“是属下自作主张,请王爷恕罪。”
“罢了,看在你多年忠心为主的份上,本王就不追究了,起来吧。”
裴卿书淡声道。“谢王爷。”
陆风起身,见裴卿书似乎想说点什么,却欲言又止的样子。陆风默不作声的等待着裴卿书忍不住先开口。终于,裴卿书在瞪了陆风几眼,见他仍然没任何反应之后开了口。“咳咳,你把东西交给她的时候……她什么反应啊?”
“三小姐她……并不记得此事,亦不记得幼时相赠您糖葫芦的事。”
陆风如实回禀。“什么?!她……”裴卿书忽然停住,憋了半天也没别出其他的话,只是眉眼间略显失落。“罢了,记不得也好。”
良久,他才说出这么一句,声音淡淡。陆风看着他落寞离开的背影,心里也替他难过。这几年在边疆战场,裴卿书是怎么熬过来的别人不知道,但他知道。柳诗忆成了宁侧妃之后的那段时间,裴卿书常在深夜独自仰望星空,手里握着的就是那只粉晶耳坠。柳诗忆她自己可能都不知道,她幼时的那根糖葫芦,那番安慰人心的话对裴卿书来说有多大意义。结果到头来,一句忘记了就把所有的情意一笔带过,这对王爷来说,的确有些不公。……柳相府,竹兰院。“小姐,您想找什么可以跟清荷说说,清荷可以帮您一起找。”
清荷手足无措的看着在房间里翻箱倒柜的柳诗忆,忍不住出声道。“对了,清荷,你有没有见过我以前戴过的一副粉晶耳环?就像这只一样的?”
柳诗忆从各种箱子中抬起头来,举着手里从陆风那拿来的耳环。清荷皱眉:“小姐的粉晶耳环有许多,要不我都帮小姐找出来看看?”
“好。”
柳诗忆点头。半个时辰后……柳诗忆看着面前十余副粉晶耳环,确实是粉色水晶,但每一副细节上都有微小的差异,而且都是成双成对的,没有单只能拿出来与她手上的相匹配。“这应该是我几年前戴的,有没有那些老首饰盒子?”
柳诗忆问。“那得去库房找了,小姐,这耳环对你来说很重要吗?要是不重要的话就算了,你喜欢就再买一副,库房里杂物太多,就不去挨个箱子翻了吧。”
“要去!这耳环的价值不重要,但耳环的意义对我来说很重要。”
柳诗忆说完,出门往库房方向走去。清荷愣愣的看着她的背影,挠头呢喃。“小姐刚才说的什么意思?什么价值和意义?”
她实在是参不透其中的道理,但还是拔脚跟了上去。柳诗忆来到库房,把红梅也叫出来一起帮忙。主仆三个人在库房里翻了整整一个半时辰,终于在一个已经腐朽发霉的木盒子里的角落,找到了另一只耳环。柳诗忆将耳环拿出来,与手上的比对,果然一模一样。只不过裴卿书的这只因为保存的很小心仔细,所以看上去和新的没什么区别。而被丢在库房角落里的这只,银针早就发黑,粉晶也不再明亮了。她握着从裴卿书那拿来的耳环,感觉手心都热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