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不同意。看着裴晋华这茫然无知的样子,她忽而冷笑:“晋华太子,难道这些事还需要我明说吗?您与昌王的关系有多铁我毫不关心,你想救昌王我也不管,但你若真拿舒王当兄弟,就不该让他和你一起冒险。”
“够了!诗忆,别说了。”
床上的裴卿书听到这里突然出声制止。裴晋华一副恍然的模样,他目光深沉的盯着她,默默点头道:“你说的对,我是不该带他冒险,这事儿的确是我的不对。”
“郡主,你误会了,这事儿晋华兄没逼迫任何人,只是我们三人关系好,是卿卿自愿来帮忙的。”
秦逸风出言解释道。“关系好?就因为关系好,所以才要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不是吗?就因为关系好,所以才不能在这种事情上拖兄弟下水不是吗?”
她质问般的看向裴晋华和秦逸风。“郡主说的有道理,是我欠缺考虑了,是我的不是。”
裴晋华垂首道歉。“话是这么说,但这件事除了我们几个之外没人知道,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
秦逸风道。“皇上已经在怀疑这件事了,不然为什么会让你调查昌王的尸体是否真的是他本人?你们做事的时候就知道这事的结局会怎样吗?如果不能确定,有百分之一被识破的可能,你们也要带兄弟去冒险吗?”
柳诗忆红着眼圈,越说越激动,手指不停在抽搐。“我们……”秦逸风嗫嚅着开口,不知道该说什么。正在此时,只听床上传来一道怒喝声:“我说够了你没听见吗?!这本来就是我自己的事,要做什么不要做什么我自己可以决定,还轮不到你来管!”
掷地有声的声音一字一句的传入柳诗忆的耳朵里。她脸色苍白,鼻子一酸,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一样落下,心痛苦的像是被玻璃碴儿在划割着,内心痛苦的脸上肌肉都在抽搐。她感到身体由内而外的开始发冷。尤其是对上裴卿书那深邃的眸子里隐隐的冷色,她觉得自己很是可笑。寝殿内的寂静让她有些无法自处。她跑去床前收拾自己的药箱,借口说还要去岳国公府给岳国公看病,然后迅速离开了寝殿。寝殿门口的陆风试图拦她,却因她跑的太快而没能出手。霎时间,整个寝殿安静的可怕。“其实……她也只是因为担心你,所以才如此后怕,正所谓关心则乱嘛,你也没必要那么凶啊。”
秦逸风试探性的出声,对裴卿书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裴卿书依旧向他投去警告的目光。秦逸风耸了耸肩,无奈闭嘴。“逸风说的不错,我也能理解她的质问,卿书,你不必觉得不耐烦,这件事原本就是我亏欠你们,是我做的不地道,找个机会跟她道个歉吧。”
裴晋华亦出声规劝。“你们若没有其他事的话就走吧,我想自己安静一下。”
裴卿书声音冷冷,没有丝毫温度。裴晋华与秦逸风对视一眼,皆无奈沉默的离开了。裴卿书听到他们离开的脚步声,泄气的趴在床上。他也不知道刚才自己到底是哪里来的脾气,竟然直接就把话吼出来了。那一瞬间,他只是觉得很烦。关于昌王这件事,柳诗忆早就跟他说过了,当初她也是不愿让他参与进来。可他与裴晋华从小一起长大,说是亲兄弟也不为过。眼见着裴晋华去冒险,而他却在旁边袖手旁观,怎么可能?所以在她当着裴晋华和秦逸风的面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他不耐烦了。他吼了她。不知她此刻会在哪里?是不是很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