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师,你管的是不是太宽了,我晚上回来不回来,还得向你报备吗?”
张若薇冷眼瞥了林秋曼一眼,毕竟是有些心虚,说完就匆匆回了屋子里。林秋曼才懒得关心张若薇睡在哪里,她这样问只是想知道张若薇什么时候回来的。现在看来,张若薇昨天确实是夜不归宿,而不是没能从省城赶回来。夜不归宿...能让张若薇借助的西望村朋友,根本没几个。她随随便便一打听,就能知道张若薇到底睡在谁家里,又或者...想到这里,林秋曼便将清单放好。端着一暖壶豆浆,朝着生产队仓库走去。“三哥。”
林秋曼大老远,便看到扛着木头从远处走来的沈凌华:“你这是刚刚睡醒,还是一夜没睡?”
等他走近后,看到他眼底的红血丝,林秋曼就更是心疼了:“婚期是紧了些,我们有的住,有的吃就行了,其他东西等婚礼之后,我们慢慢张罗不行吗?你就是个急性子,没人管着要上天了。”
林秋曼撇撇嘴,虽然是在责怪沈凌华不听管教,可语气之中全都是心疼。“那可不行。你比别人差哪了?”
沈凌华肩头上扛着木头,另外一直空闲的手,就直接抢过了林秋曼手中的暖壶。“啊?我不差。”
林秋曼茫然的摇摇头。“那不就得了?我的媳妇也不比别人差,她们有的,我媳妇也必须得有。哪怕用不着,到时候扔掉,也必须得有。”
沈凌华径直走在前面,扬眉吐气的说着:“我们的婚礼,必须办的风风光光的。”
林秋曼无奈的笑了笑,这个时候的沈凌华总算知道争强好胜了。之前他跟李强作比较,就是不肯娶媳妇的时候,怎么不想想风不风光?回到生产队仓库,林秋曼起锅烧水,将包子热了热。她说是从京市带回来的,昨天忘了拿出来,兄弟二人也都没有起疑心。大葱肉的白面包子管饱,在加上放了白糖的精磨豆浆,这样的早餐用不了多久,就能天天吃到了。吃过早饭后,沈凌华张罗着村子里的年轻人,一边施工弄院墙平地面,一边找了老木匠给木板床上漆。村长媳妇和古母两人忙前忙后,找了结婚当天要用到的妖镜,黑豆,铜板。农村结婚都有这个习俗,新人嘴里要噙一硬块糖,寓意甜蜜到白头。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说法,林秋曼不懂,都是两个长辈帮着打理的。林秋曼就更没闲着了,沈凌华在弄硬装,她则是要准备软装。虽然说空间里什么东西都有,又不花钱。但是她没办法光明正大的拿出来用。先把烘干的干花整理成束,要留着挂在墙面上做装饰。更是用布料做了一套大红色的床品。“素贞,晚一点你把清单给婶子瞧瞧。这是我给自己准备的嫁妆,让她帮我看看还缺什么?”
林秋曼跟古素贞半跪在床上,一针一线的缝着布料。“姐,我娘给你扯了能做两床单子的斜纹布,还有之前她给我秀的枕套,我暂时用不上,都给你添箱呢。”
古素贞看了看林秋曼列的清单,心里忍不住心疼着。别人家嫁闺女,都是母亲帮闺女准备嫁妆。林秋曼她事无巨细的为自己准备嫁妆,看起来很是凄凉。“婶子对我真好。”
林秋曼一脸感动的抿抿嘴,重活一世,能陪在沈凌华身边,又收获了古素贞这样的挚友,和古母这么好的长辈。值了...真的值了。...“瞧瞧,爹,倒不是我说你。”
孟霞在街上转悠了一圈,再回来时脸色难看的不行:“老三四月初九要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不告诉我们就算了,他这是疯了,连你都不放在眼里呢。”
都说长嫂如母,沈凌华没娘,婚礼的事情应该她来张罗的。但是现在沈凌华结婚的消息,都是听其他乡亲们闲聊说起的。而且沈凌华的婚礼,是由老村长媳妇和古母两人张罗。她这个做嫂嫂的什么都不知道,乡亲们在背后岂不是要笑话死?“要我说爹,你就去给他闹。要不然你就等着村子人戳你脊梁骨吧。”
孟霞看着沈父这个老头子没任何反应,心里不免更是生气。以前沈父的话,家里的这些男人谁敢不听?就自从沈凌华要闹着分家开始,老头子的精神就有些不对劲了。有时候一整天下来一句话都不说,一开始她还以为老头子在闷大招呢。但是这么久过去了,怕不是真的被沈凌华那个疯子给拿捏了。“这个时候不给老三帮忙,跑去给人家捣乱,乡亲们才戳脊梁骨呢。”
刘爱萍一家人围着属于她的厨房门前吃饭,她都听不下去了,便多嘴说了一句。“我跟你说话没?你就接腔,你这人怎么这么贱呢?”
孟霞转身瞪了刘爱萍一眼,看到刘爱萍饭桌上放着鸡蛋,心里就更气了。之前没分开吃饭,她两个儿子隔三差五能吃个鸡蛋。现在一分家,家里下蛋的老母鸡分给了刘爱萍一只。分给她的那只老母鸡,两天都下不了一个蛋...现在刘爱萍那两个赔钱货女儿,倒是能吃上鸡蛋。她的两个儿子,已经三天没吃鸡蛋了,都吵翻天了。“我也没有跟你说话啊。我提醒爹一句,碍到你了?”
刘爱萍撇撇嘴,之前孟霞当家,她不敢得罪孟霞。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孟霞跟她娘家早已经闹掰了。往下孟霞没了靠山,她才不怕孟霞这个矮娘们呢。“爹。你这一辈子风风光光的。老三要分家就已经让你丢人了,现在竟然真的要跟你断绝来往,连结婚都不告诉你,我看往下他也不会给你养老的。”
孟霞上下打量着老头子,哼了一声:“要是我儿子敢这样对我,我一头撞死在他面前,也得让他知道孝道是什么。”
反正沈凌华的新房就在老林家南边,往下两家住的近了。她别的能耐没有,给沈凌华和林秋曼添堵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