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林秋曼真的想带着康康一起出门。她担心父母的态度会吓到康康,所以这一次只能把他留在家里。她也知道康康这孩子从小就没有安全感,这些天的相处,让他脸上多了不少的笑容。可他内心深处,依旧还是生活在惊慌之中的。之前两人在小学校的宿舍里,他就连睡着之后都是皱着眉头的。有时候会说上两句梦话,要么叫一声三哥,要么叫一声林老师。可能在他的梦中,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两个人,随时都有可能离开吧。“嗯,我不乱跑。”
沈凌康看到林秋曼的笑容,也瞬间将不安变成了微笑,他挥了挥小胳膊:“我在家里等你们。”
“真乖。”
林秋曼忍不住跑过来揉了揉沈凌康的脑袋,很是不舍的看向古素贞:“一定不要让孟霞靠近康康。”
“姐,你放心吧,有我在,绝对没问题。”
古素贞连连打着包票:“姐,替我向叔婶问好。就说我很感谢他们生养了你这么优秀的闺女。”
古素贞说完,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这番话好像应该是沈凌华说的吧,毕竟他娶了林秋曼...“好,我会的。”
林秋曼笑着点点头,不过转身时内心却是无比的茫然。昨天从古家出嫁,惹得古家大嫂回了娘家...事情是因她而起,她应该出面将事情解决掉。婚礼当天借用的是县农机站的拖拉机,昨天没还回去,就是为了今天一早送他们去市区坐火车的。不过只是一个拖拉机的牵引头,在左右两边的轮胎上,固定着两块铁板。沈凌华驾驶着拖拉机,二峰和林秋曼就坐在两边的铁板上。到了火车站之后,拖拉机由二峰开着送到县农机站去。这样的安排,严丝合缝的...“你别动。”
沈凌华将林秋曼结婚当天拎着的红色小布包,塞到林秋曼的手里,安排着:“你拎你自己的包就行了,剩下的我来拿。”
要带回老家的东西很多,用两个麻袋来装的。这样不把麻袋装满,拎起来比较方便,要不然就只能扛了。刚刚二峰送他们进入火车站,到不觉得东西有很多。现在二峰一走,林秋曼想帮着沈凌华分担一点,没想到就被呵斥了。“这里面都是布料,也不重。我之前在家里也经常下地干活的。”
林秋曼将单肩红色背包,挂在肩膀上。看着沈凌华一手拎着一个麻袋,力气无穷的走在前面,无奈的念叨着。“你也说了,那是之前。之前你是林家的闺女,你做了啥我管不着。但是往下你是我沈凌华的媳妇,就连我老丈人想使唤你干活,那我也得给他急!”
沈凌华一本正经的解释着,停下脚步等着林秋曼走过来后,拦住了她的去路:“你要是累着冻着了,受罪的是我,所以往下重活一律交给我。听到没?”
“听到了。”
林秋曼老老实实点点头。到了老家之后,下了火车要从经过市区,县城,乡里,最后才能到村子里。拎着这些重物确实太麻烦了,她得找个机会将空间的存在告诉沈凌华。凌晨出门的人不算多,林秋曼趁着沈凌华去排队买票的时候,将麻袋拖到没人经过的角落,放进了空间里。“三哥,这边。”
林秋曼看着沈凌华拿着车票走来,便对着招招手,惬意的坐在候车室的椅子上。沈凌华在原地没看到林秋曼,心里就有些着急了。毕竟一个麻袋里装的是粮食,足足有六七十斤呢。她一个只有九十来斤,细胳膊细腿的小姑娘,拿着麻袋乱转悠什么呢?看到她这么惬意的坐在这里,这才松了一口气。看了一圈没看到麻袋,他才猛地站起身:“麻袋呢?”
“三哥,有件事情我想跟你坦白。”
林秋曼有些犹豫,她脑海里想了好几种说法,不知道哪种说法更能让沈凌华接受...万一他吓坏了,行程肯定是要耽误的...“没事,丢了就丢了。下了火车我们重新置办。”
沈凌华缓缓坐下,牵住了林秋曼的手掌心,安慰着:“火车站乱的很,是我大意了。走,我带你去保安室歇一会儿,我去把麻袋拿回来。”
他这些年经常坐火车,也知道这边的治安很差,小偷的技术娴熟的很。只是没想到这些小偷竟然偷到他沈凌华头上来了。看他不把这些小偷的老窝给掀了!“...?”
林秋曼茫然的看了看沈凌华,弱弱的问道:“你去哪里拿麻袋?”
“谁拿走的,我去给谁要。没事,我不惹事,但是他们也别找事。”
沈凌华看着自己媳妇被吓成这个样子,更是没好气了。他承认他虽然不偷东摸西的,但是他也不是什么好人,他也不想当什么好人。但是那些坏人要是敢欺负到他头上,那他绝对比坏人还坏。之前每次坐火车都会碰到扒手,那些人专门盯着落单的女性。偷了一个中年妇女的钱包,是他追了两条街从扒手手中将钱包抢回来的。他把钱包还给中年妇女的时候,才知道里面放着的手表玻璃给压碎了...在这年头,一块手表至少一百多,原装玻璃碎了确实挺可惜的。不过中年妇女钱包里的钱和票子都还在,这就是万幸。谁知道那老不死的东西,拿到了钱包,攥着他的袖口,让他赔手表!民警来了也和稀泥,眼睁睁的看着老不死的家伙撒泼。他在村子里的外号,可不是白来的。他才不惯着那个老东西,直接就把钱包和手表抢了过来,跑了两条街找到了正在背地里骂他的扒手,把钱包扔给他们就走了。之后好长一段时间,他都没进过火车站,怕被民警认出来...现在都过去两年了,他的气质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没人能认得出来。“三哥,你误会了,麻袋没丢,是被我藏起来了。”
林秋曼看着沈凌华一脸要去揍人的表情,牵住他的手掌,跟他十指相扣,没底气的讪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