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你小子口气不小。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记住你说的话，到时候可别来找我耍赖。”

领导被沈凌华逗笑了，好在眼下是休息时间，他也有时间陪着沈凌华胡闹，便召集了不少人前往训练场，等着看沈凌华出丑。不过这一切对于沈凌华来说，简直太容易了。他使用自制弹弓，在不确定条件那么多的情况下，都能百发百中。更别说是训练场上的固定靶子了，只见他穿过围观的人群，持枪打靶，动作一气呵成，连发五枪，枪枪中靶。“报告长官，我想双手持枪，一把枪每次只能有五发子弹，太慢了，浪费大家的时间。”

沈凌华郑重其事的来到长官面前，敬着礼，看上去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好，给你两把枪，不过不用百发百中了，只要你十发十中，就算挑战成功。”

领导也收起脸上的玩味，不在跟沈凌华胡闹。刚刚看着沈凌华行云流水的动作，别说动作吊打同时入伍的新生了，就连上一届的学生，在这么大的阵仗前，难免也会因为紧张而失误。沈凌华不仅没有丝毫的紧张，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这里就是他的主场一样。“收到。”

沈凌华脸上依旧十分严肃，不过心里却像是占了多大便宜，无声地笑了笑。下一秒，他手持双枪，左右开弓，丝毫不被飞出的弹壳所影响。“报告长官，我现在可以给我媳妇打电话了吗？”

沈凌华不等对面的人报靶，就将武器放在一旁，跑到领导面前，满脸期待的询问着。如果放在平时，围观的同学一定会因为沈凌华要跟媳妇打电话，而哄堂大笑。但是今天，他们所有人都被沈凌华的能力所折服。他们没一个人能做到十五发十五中，更何况是双手持枪...所以此时，他们对沈凌华全是崇拜，没有任何的玩笑。“当然可以。”

领导上下打量着沈凌华，想起政治处主任对沈凌华的极高评价。刚刚入学这段时间，沈凌华一门心思的想着跟家里联系，不管是长跑还是负重跑，他表现出来的都不积极。所以他一度认为主任对沈凌华的极高评价，是因为不清楚沈凌华的为人，今天看来，沈凌华确实是一块可造之材啊。沈凌华拿到了领导签字的纸条后，朝着门卫室狂奔。学校门口有哨兵把守，门卫室存在的意义就是方便学生跟家里联系的。“大叔，晚上七点可以打电话吗？”

沈凌华将纸条宝贝似的攥在手中，朝着门卫大叔举了举纸条：“这次我有假条了。”

“只要有假条，你什么时候来打电话都可以。”

“好。”

沈凌华欣喜的点点头，将纸条放在上衣口袋中，就要往外走。他并不打算现在打电话，浪费这一次跟家里人联系的机会。康康晚上五点半到家，林秋曼估计在五点就能到家，所以他等到七点再来打电话，他们叔嫂二人也吃完饭了，就能多聊一会儿了。“我刚刚看你纸条上，你是叫沈凌华？”

“是啊，我叫沈凌华，77级。”

沈凌华停下脚步，转身看向门卫大叔。“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前些天有个妇女同志，在学校门前跟哨兵打听的好像是你。哨兵只负责学校的安全，其他事情一概不管，那个妇女同志问了几声就走了。”

“不是妇女，是一个长得可水灵，就跟小姑娘似的吧？那是我媳妇。”

沈凌华一个健步冲了进来，满脸欢喜的问道：“大叔，我媳妇说什么了没有？”

“不是小姑娘，是个短发妇女，一看就得五十岁左右了。”

门卫仔细的回忆了一番，摇摇头：“具体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你去问问哨兵，看他们还记得吗？”

...“咱们都来京市两天了，压根都不知道林秋曼住在哪里，也没见过林秋曼来过出版社。”

林二婶从公共厕所出来后，就一脸颓废的靠在大树下，跟同样满脸颓废的吴母交流着。她们当初邢市那边，还能吃百家饭。本以为来到京市之后，随随便便找人乞讨，就能吃饱饭。没想到京市人平时都这么忙碌，半晌去人家家里要饭都找不到人。等到下班时间去要饭的时候，人家刚下班回来，正满脸疲惫，哪里还有好心情去施舍她们？所以来京市的这两天，两人只吃了两顿饭，虽然手里有几块钱，可谁舍得住招待所？“要不然你去监狱里探视探视，万一建勋知道林秋曼的住址呢。”

“我不去，你以为监狱是白去的吗？我总不能空着手去，他要是给我要钱，我哪里有钱给他？”

吴母闻声一脸坚决的摆摆手，她这次来京市压根就没想着去探望吴建勋。她一共三个儿子，老大是家里长子，她是怕的。老三是家里幺子，她是宠的。可偏偏吴建勋排行老二，本身就不被人喜欢，他偏偏就喜欢读书，下地不行，结婚不行，反正闯祸挺行的。“空着手去怎么了？好歹你是个做娘的，能大老远跑来探监就很不错了，他给你家里闯了这么大的祸，怎么好意思给你要钱呢？”

在林二婶的劝说下，吴母打算空着手前往监狱一趟。反正一毛钱都没有，要是需要花钱疏通关系才能探监的话，她宁可不去。好在平时没人探望吴建勋，探监次数还没有限制，不需要花钱。吴母见了吴建勋后，才想起京市这边还有个张若薇呢。“快走，咱们赶在放学前去外国语学院，建勋说张若薇在那边上学，她肯定知道林秋曼的下落。”

吴母拿到详细的地址后，压根没有继续跟吴建勋寒暄，就直接结束了探监。她和林二婶针对林秋曼不是想为吴建勋报仇，而是因为自己心里也咽不下这口气。“咱们身上也没钱了，这次见了张若薇这个贱人，我们定要讹上一笔钱，好好吃顿饭。”

吴母跟林二婶在学校门口等了好一会儿，看到张若薇跟同学有说有笑，一脸风光的往外走，便笑着迎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