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手里的南烟却发出了“呃”的一声,白洛飞很清楚的听到了骨头移动的声音,知道他是说的出做的到。他看了看钟痕,又看了看南烟,掐在钟痕脖子上的手终是松了下来。南烟吃痛,酒意也去了几分,只是脑袋还是迷糊一片。掐在她咽喉的手终是松了些,她忍不住大咳起来。她喝酒原本是不吐的,却被钟痕这么一掐,胃里面顿时翻腾了起来,又被钟痕抓住动弹不得,觉得难受无比。胃里的东西全往上涌,不吐不快,一扭脖子便沿着钟痕的手往他的身上狂吐。而这期间钟痕的手却不敢挪动半分,他心里讨厌万分,却也只能忍着。钟痕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看到白洛飞些时的所作所为,知道这场赌局他是赢定了。他冷冷的道:“准备一匹快马,马上放我出关。我若是有任何损伤,你的王妃就将为我陪葬!”
事到如今,白洛飞已别无选择,心里恨意滔天,却又拿他无可奈何。挥了挥手,人群便让出一条道来,门口放着许多马匹。他抱着南烟跃上马背,朝白洛飞嘲讽的笑了笑,便将南烟放在马背上,右手牵着缰绳,左手按着南烟的背心。如果有人从背后向他射箭或是攻击什么的,他的左手只要一用内力,南烟就必死无疑。白洛飞明白他的用意,冷冷的道:“开了关门之后,你就放了她,若是敢把她带出关的话,我宁愿你和她一起死。”
南烟若是被他劫持出了青阳关,带到西秦的军营里,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若真是那样的话,他真的宁愿她现在就死。钟痕明白白洛飞的意思,他劫持南烟,原也不过是讨条生路,当下笑嘻嘻的道:“韩王爷果然是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英雄,有魄力有胆识,今日若是对你的王妃有所不敬的话,来日必向你请罪。”
莫南烟要是算是美人的话,这天下间的美人也太多了。所谓的请罪也不过是踏平青楚,将这几次白洛飞加于他身上的全部还给他。白洛飞冷冷的道:“太子的好意,飞心领了。你我均知,今日所说绝非玩笑,我是个男人,也很小气。而且最恨别人拿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来威胁我,太子若真有心的话,来日战场上再一决高下。”
意思再明白不过,败军之将,只会拿女人来威胁他,这样子的人他根本没放在眼里。钟痕仰天大笑几声,便不再理他,一夹马肚子,便向关口飞奔而去。青楚的将士们看着他咬牙切齿,却又因为白洛飞的命令而不得不放他离去,个个对他怒目而视。一到关口,白洛飞便道:“开门。”
吴忠听得消息,赶过来道:“不能开!”
他走到白洛飞的身边道:“少主,这个钟痕万万不能放他回到西秦,一回西秦,无疑是放虎归山。日后再要摛住他将会极难,而且会带给青楚的百姓带来灭顶之灾。而此时若是将他杀了,便是永绝后患啊!”
白洛飞知道他说的极有道理,只是叫他如何能看眼睁睁的看着南烟死在自己的面前。他一生孤苦,自遇上南烟之后他的生命才有了色彩,他才知道什么叫爱情,什么叫幸福。以前的那种日子他过怕了,永远也不要再尝试。他也没办法想像若是失去了南烟,他余下来的日子要怎么过。白洛飞不理他,冷冷的吩咐道:“开门!”
吴忠在旁急道:“不能开门,韩王爷,你不能因为一已之私而做出祸害天下百姓的事情啊!”
那守城的兵士左看看白洛飞,右看看吴忠,不知道如何是好。白洛飞淡淡的道:“来人啦,吴将军累了,请他下去休息休息。”
几个将士上前便将吴忠拉走了。吴忠边走边道:“韩王爷,你以后会为你做的这个决定后悔的!”
他本来还想说红颜祸水之类的话,但是想想莫南烟实在是算不上是红颜,一边骂一边气极的被人拖了下去。南烟的酒早已大醒,听得他的话,心里微微有些不舒服,只是脑袋还有些迷糊,一时也转不过弯来。守城的将士便将门半开,钟痕冷冷的看着白洛飞的举动,心里叹了一口气,冷笑着对白洛飞道:“今日之辱,来日必将加倍相还。”
说罢,走到门口,一把提起南烟将她往白洛飞的身上扔了过去,一边夹紧马肚向外狂奔。在他扔出南烟的那一瞬间,他的人也跑出了十几米,城墙之上满是弓箭手,顿时万箭齐发。钟痕早有所料,伏在马背之上向前狂奔,箭四处射来,无处可躲,他的身上也中了几箭,马屁股上也被射中好几箭,那马一吃痛,向前奔的更快了,险些将他甩了出去,钟痕死死的抱紧了马匹。四周传来了呼喊声,原来是那段玉程这段时间派了重兵在关外,只待一有机会便冲进城去救钟痕。这一日见城门半开,正在奇怪,却见钟痕冲了出来,忙赶上去接应。段玉程见钟痕虽然中箭,受了伤,便应无大事,便鸣金收兵了,钟痕没事,便是最大的喜事。白洛飞紧紧的抱着南烟,她此时已经清醒许多,吐完之后,又被钟痕带上马背狂奔,寒风早已将她的酒意消去许多。到钟痕将他扔给白洛飞时,她的酒劲也尽数消退了,只是脑袋还是转不过弯来,她只是喝了些酒,怎么就被钟痕带到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