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如此,也不必花那么多的心力从西秦逃出来了,呆在那里也不错,想想钟痕虽然惹人厌,但对于爱情却很执着,她若真嫁给了他,或许也会幸福吧!至少她不会伤心,对白洛飞还有一份割舍不断的思念,对完美爱情还有一份寄想,总好过现在美梦破碎!南烟苦笑着道:“随便吧,去哪里都一样,只要不在西秦,不在南凤就好。”
请允许她也当一回逃兵吧,以前她以为她可以很冷静的对待失恋,现在才发现那是因为爱的还不够深。方武山又问道:“不等采儿回来吗?”
南烟叹了口气道:“有白洛飞照顾她,她很安全,她要是愿意跟我们一起走,那就一起走,若是她想留下来,就留下来。”
白洛飞一出客栈,便去了费都最大的妓院“留仙居”,采儿一见他要进去,一把拉住他道:“二哥,你不能进去,你要真进去了,只怕嫂子以后都不会再理你了!”
白洛飞一把甩开她的手,冷冷的道:“你回去吧,回去告诉莫南烟,没有她我的日子过的更潇洒!”
采儿心里大急,又如何肯放,又拉过他的手道:“二哥,你去跟嫂子道过歉,必竟是你不对在先,谁叫你当众对那个公主又是亲又是抱的,我和嫂子都看到了,嫂子怎么可能不生气,去道歉吧!”
白洛飞冷哼一声,一把将她推开道:“是吗?那你再去告诉她我现在在嫖妓,看她还会不会在乎?”
那一推用了五成的力,采儿虽有武功底子,却也被他重重的摔在地上,直把她的屁股摔开了花,她坐在地上大哭起来,边哭边道:“二哥,你这个样子,不要说嫂子不原谅你了,就连我也生你的气了!”
白洛飞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不再理她,径直进去了。采儿见他那副模样,若换在往日,他怎么都会过来将她扶起,现在可好,居然这样对她!越想越气,抹干眼泪,寻了些干柴与煤油,找来了火种,一溜烟跑到留仙居的后院,放起火来。白洛飞坐在雅间里,身边围绕的四五个花娘,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原本那些花娘见他长的俊俏,纷纷粘在他的身上,他心里厌烦不过,稍用了些内力便将那群女子全震了开去,脸上又是一副冰冷的模样。那些花娘见涉江湖,却没见过他这样的,又不敢出去,只得端坐在桌子边。桌上的酒已被白洛飞喝了大半,他原想一醉解千愁,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些酒是越喝越苦,人也越喝越清醒。原本想忘掉南烟,可是满脑子里都是她的身影,从他们的初识到相爱再到这次的吵架,全涌上了心头。他又想起那次他在妓院里,南烟带着采儿寻上来的场景,这一次她可还会来找他?嘴角扯过一抹苦笑,她都要和别的男人一起生活了,又怎么可能还会来找他。忽听得传来“失火了,失火了”的大呼声,心里却想,这把火最好再大一点,把他烧死好了。留仙居里顿时乱成一团,到处是尖叫声,骠客与花娘纷纷往外跑,有许多人为了逃身,来不及穿衣服,光着屁股便跑了出来。火也越烧越大,原本在白洛飞房里的几个花娘也尽数逃尽,他却还在那里喝着酒。采儿放完火之后,有些解恨的盯着留仙居,心想就不信这样还不把白洛飞烧出来。可是她看了许久,都没有见到他,不由得有些着急,却听得旁边有人道:“今天晚上的那个客人实在是古怪,长的那么俊俏,却那么不解风情,哪有人来妓院只为喝酒的。”
另一个人接道:“说是啊,他喝酒也就算了,听说起火了,还在喝酒,也不出来躲躲,不知道那人的脑袋是不是有问题。”
采儿一听大惊,忙拉着那个花娘问道:“那个公子是不是穿月白色长袍,头上束了个金环,一双凤眼,模样很俊俏?”
花娘点了点头问道:“你怎么会知道?”
采儿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心里大急,想往火堆里冲,只是那火烧的实在是太大,她根本进不去,路人见她那副模样,以为她是里面的花娘,还有银子没拿出来,纷纷来劝。采儿进不去,又盼着白洛飞自己跑出来,心里又急又悔,却又毫无法子。她猛然想起南烟,或许嫂子在,隔着楼喊二哥,他自己便会出来了。当下忙施展轻功,往南烟住的客栈跑去。南烟正对着油灯发呆,神情还是有些凄然,忽听得采儿在门外大叫:“嫂子,你快开门,出大事了!”
南烟忙将门打开,却见采儿神色焦急,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采儿大急,拉着南烟就跑,边跑边将她与白洛飞如何吵架,她又如何放火,又如何听得花娘的议论的事情大致的讲了一遍。南烟一听,顿时也心慌意乱,这白洛飞这样做无异于寻死啊!当下也顾不得还在生他的气,跟着采儿急急忙忙的去了留仙居。可是当她们赶到时,整个留仙居早已是一片火海,烧过的地方早已一片焦黑,火还在烧,烧的南烟与采儿心焦。采儿哭道:“都怪我不好,不应该任性而为,二哥要是去了,我,我在这个世上都没有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