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见到凤颜而已,她用得着如此吗?她心里虽怒,却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事情好像是一团乱麻。她见白洛飞一直冷冷的坐在床边,不动也不说话,他的那双凤眼里幽幽暗暗,她有丝迷惘。她耳里听到的是凤颜与方武山的争吵,眼里看到的却是白洛飞的表情。别人怎么说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白洛飞他是怎么看这件事情。只是他仿佛一下变得极为深沉一般,他脸上没有半点表情,灯光幽暗,他又背着光,眼睛里的东西她也看不清楚。当白洛飞出手打凤颜的时候,她原本还七上、八下的心也终是放了下来,在他的心里还是维护自己的。只是他那冰冷的话语却让她有一丝陌生,心里突然生出一种看戏的感觉。或许这也是一场戏,一场做给别人看的戏码。南烟没有忽视掉凤颜眼底的恨意与妒恨,她终是明白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她一手导演的。她突然想起白洛飞没有收到她的信的事情,又想起凤颜突然打断她与白洛飞的谈话,她的晕倒只怕也不仅仅是单纯的晕倒,兵符那么重要他又怎么可能忘记拿?南烟看着凤颜嘴角溢出的鲜血时,心里只觉得好笑,又是一个可怜的女子!爱情真的会让人茫目,也让人变的不可思议,凤颜那么聪明,设下了这么多的明圈暗套,等着她跳进去。可是纵然是凤颜尽数赢了,她又能得到什么?南烟突然想知道白洛飞到底在想什么,今晚的他实在是有些异常,他似乎在等什么。今晚凤颜表演的这么精彩,无非是表演给白洛飞看,两个女子间的争斗却是由他来判断对错。她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一直以来,她都极为鄙视与人争宠或者争男人的事情,她觉得没必要,也觉得伤神。男人是什么?当你爱了的时候,他便是一个宝,是生活下去的动力,同时也是偏执与颠狂的源泉。南烟没料到这样的戏码也会在她的身上上演,而她还是被人污陷的那一个,她本不屑于去争去斗,只是这个世上没有人能容忍别人往他身上泼污水还无动无衷!明白了动机,那便只有解释了,她在脑中仔细的搜寻着所有的事情的始末。当白洛飞问她的时候,她的思绪也差不多整理好了。她目光幽深的道:“不错,我已有三个月的身孕。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你是信她还是信我?”
说完,用手指着凤颜。凤颜此时已独自撑着站了起来,倚墙而立,她原本便姿容出众,又穿了一件雪狐皮的袄子,嘴角流出的那抹鲜血的艳红与苍白的脸色以及雪白的皮袄一映衬,有一种妖冶的美,同时又显得更加的瘦弱,让人我见犹怜。那双晶亮的眸子此时与委屈至极的看着白洛飞,这个答案她也想知道。白洛飞回头看了凤颜一眼,嘴角扯过一抹嘲讽,又回过头来看着南烟道:“这个世上没有一个男人能看着自己的娘子与其它的男人躺在一张床上还能冷静的下来,对我来讲,你又是我最爱的人,只是这个时候,我相信的是事实,而不是你或者她!”
他是对着南烟讲的话,凤眼里狂喜无比,有一丝爱怜,还有一丝隐隐的担忧。只是语气却极为森冷,没有半丝感情。南烟见他神色与话语相差甚多,心里不由得起了狐疑,她的头还有点晕。免力从床上坐了起来,用锦被将全身裹好,对他道:“什么是事实?是由嘴巴来决定?还是由眼睛所看到的来决定?又或者是由真正发生的事情来决定?”
凤颜抢道:“所谓的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自然是以亲眼所见的为事实!”
含玉怒道:“什么亲眼所见,依我看分明是你故意栽脏,我家小姐一向清清白白,哪里有你说的那些事情!”
她的心一直向着南烟,纵然她也亲眼所见南烟与方武山躺在一张床上,她也相信她家小姐是被人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