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采儿、方武山、含玉全跟上了马车,白洛飞看着这个架式,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却也知道这几个人敢跟上来,肯定是得到南烟的授意,而对于南烟的意思,他也不敢违背。罢了,一起便一起吧,多个人照顾南烟,他也比较放心。事到如今,他也只能这样安慰他自己了!南烟跟着白洛飞一路向东,军营现在的驻扎点居然是她落水后被救起的落凤城!她望着那有些熟悉的街道不禁有些恍然若梦的感觉,她依稀记得走投无路时被段至情所救,又被他所害,嘴角的笑意不禁浓了些。可是当段至情跪在白洛飞的面前时,南烟不由得吓了一大跳,她拉着白洛飞问道:“这个人也是你的下属吗?”
如果连绮波画院也是他的资产,她还是会有些吃惊。白洛飞奇道:“他是我之前在宵鸣布的眼线,怎么?你之前认识他吗?”
南烟撇了撇嘴,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大致讲了一遍,白洛飞笑道:“其实仔细说来,你也不亏啊!不管怎样他都救了你,只是那时候我怎么都很难将画师与你联系在一起,那时若是知道乔风就是你的话,我定然早早就赶来了,也少受半年的相思之苦。”
南烟叹了一口气,往事如梦,梦如人生,人生也是反反复复的在画着他的轨迹,等到终了时,才发现不过都是在画圆罢了,生与死的缠绵,爱与恨的纠结,等到最后或许都只若南轲一梦。而段至情在知道南烟就是当年的乔风之后,吓的直向她跪地求饶,现在全天下都知道韩王爱妻如命,且韩王也是大家公认的明主,要得到天下也不过如囊中取物一般简单。而之前他也算是得罪了她,她若是跟自己计较,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可是当南烟见他那害怕的不得了的模样时,却无法将在绮波画院里大声怒吼的人联系起来,原本还有些戏耍他的心也变得索然无味了,她淡淡的道:“其实仔细算起来你于我还有救命之恩,虽然后面有些不太愉快的事情,但相互抵消就好了,你好好替王爷办事,日后不准再随便欺负人就行。”
段至情听她这样一讲,心里便轻松了许多,看来传闻中王妃的大度是事实。南烟见他离去后,不禁感慨万千,她终是知道她的身份再不若以往了,她的一句话可以要一个人的命,也可以救一个人的命。当她意识到这些所谓的权利时,她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如果有的选,她宁愿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她想起白洛飞曾告诉过她他的人生目标时,她的心里除了理解与支持外并没有太多的感触,或许收获最大的权利是男人的骄傲,但是有一个幸福的家、疼爱自己的相公对女人来讲,便也是最大的幸福。她不稀罕什么权利,只想与自己心爱的人开开心心的过一辈子。只是她的想法在现在看来都有些奢求,她如何能劝白洛飞放弃唾手可得的江山而只与她双宿双飞,再则这个世上也没有人规定当了皇帝之后就不可以独宠一人,小说里的情节她不敢去想,却也知道她所熟知的历史上也不乏有这样的皇帝。想得多了的时候,她不由得暗嘲自己,白洛飞现在面临着的事情还极多,还有他师父那个定时炸弹,现在想这些会不会太早了些?她想着又觉得自己甚是好笑,是不是女人怀孕了之后神经都会敏感些,都会想东想西。或许是她太闲了吧,才会想这些东西。而对付白洛飞师父的办法她也迟迟未想出来,那样的一个人,在白洛飞的身边又有极多的眼线,要对付起来实在是一件费神的事情。她想了许多办法,仔细想想后又觉得行不通,总有些漏洞,而这件事情,是绝不能有任何漏洞的,稍有些差池,他们只怕都会丧命。南烟的肚子也一天天的大了起来,当她感觉到第一次胎动的时候,激动不已。女人的母性是天生的,孕育生命的过程虽然艰辛,但幸福却远远超过那些不便与不适。尤其是肚子里的宝宝是她与白洛飞爱情的结晶,相爱的证明,她更是觉得开心无比。她也曾想像过宝宝生来长的像谁,可是不管他像谁,她都会极疼爱这个孩子。南烟与采儿是不会做什么针线活的,南烟是压根就不会,采儿虽然曾被她的娘亲逼着学过,但出当她把她绣出来的那个宝宝的脸拿给南烟看时,南烟只想崩溃,与其说那是宝宝的脸,倒不如说是猪脸,难看至极!含玉在旁见到她们这副模样,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便将所有小孩子出生时要穿的衣物的活全揽过去做了,当南烟与采儿见到那一件件精致而小巧的衣物时,两人都傻了眼,采儿下意识的把她弄了三天的那张“猪脸”给藏了起来,实在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性子大大咧咧如她,也会觉得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