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指责我？”

张芬兰一改以往的泼妇形象：“我们不过是彼此彼此！你能在外面找，我也能在外面找。”

“你拿着我的钱，在外面找男人。”

林武脸色黑成锅底：“你要不要脸！”

“谁不要脸？”

张芬兰反问：“你自己做的那些龌龊事，就要脸了？”

“……”　　两人都没注意到有人回来，吵得面红耳赤。　　张芬兰以前也是经常混迹夜场的人，只是后来和林武结婚，才没怎么去了。　　这段时间林武让她受了气，她在家喝得不过瘾，就跑去了酒吧喝。　　在酒吧里认识了个男的。　　两人都有伤心事，意外地聊到一起。　　后面那男的几次约她出去喝酒，张芬兰存着报复林武的心思，他能在外面乱来，她凭什么不能。　　于是张芬兰和那男的来往就更密。　　但没想到林武这么快就发现了。　　不过她也不怕。　　大家不过是扯平。　　林武吵累了，“张芬兰，离婚吧。”

“什么？”

张芬兰愣了下，没想到林武会提出这个：“凭什么离婚？我们只是扯平了，我不同意离婚！”

“我已经决定了。”

“我不同意！”

张芬兰没想过离婚。　　但林武态度坚决。　　男人没有了柔情蜜意，那就只剩下铁石心肠　　张芬兰总算有些绷不住，抓着林武，“林武，你敢跟我离婚，我就敢让你身败名裂。”

林武早有准备，拿出信封装着的照片。　　张芬兰看见那些照片，脸色都变了。　　“林武你算计我！！”

“我没那么多精力。”

这些照片林武不知道谁寄给他的，也正是因为这些照片，让他知道张芬兰在外面干的事。　　男人可以自己在外面花天酒地，不和你离婚，那是恩赐，你得受着。　　但自己的妻子一旦在外面花天酒地，那就不行。　　男人头上怎么能有绿帽子呢！　　“不想闹得太难看，我们就和平离婚。”

林武扔下这句话，往门口走。　　见花雾在门口站着，他一愣，脸上明显有些慌张。　　被女儿看见这样的一幕……　　但不愧是三开花的林总，很快就恢复正常，“悠悠，你收拾东西，先跟爸出去住一段时间。”

花雾反而有些意外。　　林武居然还记得把她这个女儿捡走。　　“快去啊。”

“……哦。”

花雾去里面收拾下，拉着个行李箱出来。　　林武看一眼坐在沙发上失魂落魄的张芬兰，带着花雾头也没回地走了。　　“悠悠，我和你阿姨的事……”　　“爸，你们大人的事，我管不着。”

策划师对流程了如指掌，不想再多听一遍。　　林武见花雾这样，也没再说：“今天先住酒店，明天我去租一套房子先住着。”

“你和张姨要离婚的话，那房子……”花雾道：“当初我妈妈也出过钱，那是你和妈妈的共同财产，属于婚前财产，我想留下来做个纪念。”

林武倒没有多想，点头应下：“嗯，房子当初本来也是留给你的。”

那房子确实也是他和前妻一起全款买的。　　张芬兰就算想分，以现在的法律，也是分不了的。　　林武在酒店给花雾开了一个房间，可能是担心她一个人不习惯，他也在酒店住下。　　花雾躺在更宽敞舒服的床上感叹，这才应该是女主过的日子嘛。　　【小可爱，我们的目标不是柳雨曦吗？】为什么可劲逮着张芬兰造？　　花雾惊奇灭蒙居然上班，“你怎么有闲心上班？”

还来关心她的工作的进展。　　【维护。】　　维护的时候，系统什么也干不了——追剧都不行。　　这个时候，系统只能看员工在干嘛、和员工吹牛皮，或者休眠。　　灭蒙虽然摸鱼，但显然不是一个喜欢休眠的系统。　　于是就来看看花雾在搞什么。　　花雾哼哼一声：“我就说你怎么有闲心。”

【所以为什么？】　　“柳雨曦为什么那么跳？还不是因为张芬兰，她的一切优渥生活，都是靠张芬兰得到的。”

“俗话说，打了小的，来了老的。那为什么不直接一点，一步到位，搞张芬兰呢？”

“柳雨曦算什么，小蚂蚱顺手就摁死了，不值得我费心。”

听着花雾这反派式的发言，灭蒙丝毫没觉得哪里不对，反而认同。　　随后可能想起不太好，补救道：【小可爱还是稍微遵循一下女主守则。】　　……　　……　　被维护制裁的灭蒙，话突然多起来，跟花雾叭叭半天废话，等叭叭够了，这才去休眠。　　花雾：“……”　　花雾在床上翻一圈，拿出手机，点开庄无才给自己发的消息，回复后正想放下手机，看见下面的同学群最新消息里，提到了顾惊的名字。　　她手指下移，点开同学群。　　[小小青：我们要不要去看看他？]　　[陆丰道士：他住哪儿你们知道吗？就去看……而且他现在心情应该很不好吧。]　　花雾往上滑，终于看见第一个提顾惊的消息。　　[假期谁也别想找到我：我今天看见顾惊了，他外婆过世了。]　　[小小青：？？]　　[许宜夏：怎么回事？]　　[假期谁也别想找到我：好像是什么疾病，突然发病，没有及时送医……]　　花雾划过那些聊天记录。　　不是都避开了吗？　　好一会儿，花雾放下手机。　　避开后还死了，只能证明，寿命到头了。　　花雾在房间里转悠一会儿，最终拨通顾惊的电话。　　电话里是平静的‘嘟’音，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被接通。　　“喂。”

少年声音有些低，透着疲惫。　　“顾惊。”

“……”　　顾惊没有出声，花雾能听见少年轻微的呼吸声。　　好一会儿他道：“怎么了？”

“你在哪儿？”

……　　……　　“姑娘，前面可开不进去了，这路太不好走了。”

司机扭头看向后座的小姑娘，大半夜地跑到这里来，也不怕有危险。　　“那我在这里下吧。”

花雾付款下车。　　司机探出头，有些担心的样子：“姑娘，你见什么人啊？”

“我同学。”

司机闻言也不再多问，启动车子离开。　　花雾用手机照明，踩着湿漉漉的路面，往里面走。　　此时村里的人家都已经关灯歇息，四周静悄悄的。　　花雾没走多久，就看见远处亮着灯，白色的灯笼和花圈，在夜里瞧着有些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