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雾在药房里，完成谢澜布置的新作业。　　连淮在外面敲门叫她喝药。　　“……”　　真踏马是风水轮流转。　　大郎成了她自己。　　花·大郎·雾是拒绝的。　　她又没病，喝什么药！　　但是花雾的拒绝无效，谢澜的声音从隔壁传来，她不喝他就亲自给她送。　　花雾沮丧地打开门，坐在院子里的小桌子前。　　连淮把药端过来。　　花雾望药兴叹：“我们这算什么？药友？”

连淮：“……”　　连淮用奇怪的眼神看她，明显听不太懂她这些新潮的词汇。　　花雾没关注他，愁眉苦脸地看着药碗。　　师父为什么老给她喝药？　　是嫌她这个女主还不够苦，给她的生活再加点调料吗？　　漏风的师父真的好可怕！　　花雾唉声叹气好一会儿，最后咬着牙把药喝了，连淮给她倒了一碗清水。　　花雾在连淮身上转悠一圈，冲他招招手：“你要不要跟我学点东西？万一你以后不能恢复实力，也有自保的能力。”

连淮：“……”　　就不能盼他一点好？　　花雾决定培养连淮去对付杜陵，为女主的父母报仇。　　反正连淮和杜陵也有仇——没错，杜陵就是连淮父亲的那个朋友。　　连淮既能报自己的仇，又能帮她完成女主的执念之一。　　一箭双雕，这种好事哪里找啊！　　“前辈会让你教我？”

谢澜留下他，明显不是自愿的，更别提教他东西。　　他的内力现在还没什么恢复的迹象。　　谢澜虽然说有恢复几成的可能，但也有可能无法恢复。　　所以，能学一点别的东西，连淮不会拒绝。　　花雾自信满满：“师父很疼我的。”

啪——　　一卷竹简从木屋里飞出来，砸在花雾脚边。　　花雾：“……”　　连淮：“……”　　花雾仿佛从连淮眸底看出几个大字——真疼你。　　谢澜当然不会让花雾教连淮，他还没做好有一个徒孙的准备。　　最重要的是，连淮的年龄太大了！　　这不符合他们收徒的标准！　　但花雾对收徒这事有执念，谢澜根本拦不住，她偷偷摸摸地教，谢澜也拿她没办法。　　他就这么一个徒弟，总不能逐出师门吧？　　最后谢澜上课的时候，就只能让连淮旁听。　　反正他已经教完小徒弟杀手的所有本事，只需要每日盯着她练习即可。　　现在让小徒弟学的，都是如何在江湖中活得更久。　　所以让连淮旁听也没什么大碍。　　至于连淮能学到多少东西，那他就不管了。　　……　　……　　花雾知道杜蝶儿一计不成，肯定还会派其他人来，不过中间会有一段时间的空白期。　　花雾有时间做准备，倒不是很担心杜蝶儿派来的人。　　来一波就埋一波。　　药圃都扩大了一圈。　　杜蝶儿亲自来？　　杜蝶儿现在和她差不多大，自己都是一个半吊子，她不可能自己来。　　谢澜坐在药圃外，看着茁壮成长的药材，以及在药圃里忙碌的少年，眉头越皱越深。　　连淮除完草，拎着锄头从里面出来。　　“前辈。”

少年乖巧打招呼。　　谢澜：“那些人是来寻你的？”

不怪谢澜这么想，云雾山这么多年都没人来过。　　连淮刚出现在云雾山没多久，就有一波人摸上来，怀疑和他有关就很正常了。　　她那徒弟虽然也表现得有些奇怪……好像知道会有人来一般。　　但谢澜把这个归结为——她有可能是从连淮这里得到的消息。　　“……”　　这个问题连淮没办法回答。　　每次来的人，都没活口。　　那些人不知道山上到处都是陷阱，陷阱里的那些巨毒，根本没人能活下来。　　但连淮觉得那些人不像是冲自己来的，因为来的人，他一个也不认识。　　“我不知道。”

谢澜目光审视他片刻，“真是麻烦。”

这个麻烦，也不知道是在说他，还是在说那些摸上来的人。　　连淮和谢澜回到院子里，花雾已经坐在外面，守着小炉子熬东西。　　谢澜正奇怪小徒弟今天怎么这么自觉，就闻到一股鸡汤味。　　“有灵，你熬的什么？”

“小鸡炖蘑菇。”

上次她采回来的蘑菇都晒干了，也没机会吃。　　为了不浪费蘑菇，所以她又上后山去逮了一只鸡。　　谢澜从轮椅上起身，走到炉子边，直接拿了个碗盛了一碗。　　“先让病号喝。”

花雾在谢澜喝之前抢走，递给连淮。　　被抢走鸡汤的谢澜：“……”　　小徒弟怎么回事！　　连淮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最后是花雾塞他手里，抬着他的手，迫使他喝。　　花雾慢悠悠补充道：“万一有毒，我们还是只有一个病人。”

“咳咳……”连淮被呛到。　　就知道她没这么好心。　　谢澜表情也有些古怪。　　小徒弟真的变了很多……不过，这样子更适合在江湖上生存。　　最后连淮用生命验证，蘑菇无毒。　　……　　……　　宁州。　　杜府。　　穿着水绿色长裙的少女，在院中练剑。　　旁边有人候着，等少女练完剑，立即迎上去，接过少女手中的剑。　　“小姐，您又进步了。”

杜蝶儿接过侍女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坐到石桌边，倒了一杯水：“那边有消息了吗？”

男人摇头：“还是……没消息。”

杜蝶儿疑惑，她记得有灵那个师父，身体不好，根本不能打。　　怎么会派这么多人去，都没能完成任务？　　派去的人，也不是什么小喽啰啊……　　杜蝶儿没有怀疑过‘有灵’。　　这个时候的有灵，虽然有些本事，但绝对还不厉害，所以肯定是她那个师父在从中作梗。　　只有杀了有灵，才能杜绝后面的事发生。　　才可以保住她的家族和父亲。　　她不管父亲做过什么，她只知道这是她的父亲，她最后会失去一切，都是因为那个有灵……　　所以不管如何，有灵都必须死。　　但现在……　　看来得先解决掉碍事的师父，才能解决掉有灵。　　“小姐，还要派人去吗？”

杜蝶儿思索一下，在脑海里将重生前的所有信息都过一遍。　　好一会儿，她才出声，“你去寻一个叫慧真的道士，然后……”　　男人记下杜蝶儿的吩咐，“小的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