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雾将车倒回去，可惜工厂大门前已经没有车了。　　他们从另外一边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度柏一直失魂落魄。　　花雾安慰他：“天那么黑，也许是你看错了。”

度柏其实也不是很肯定，毕竟光线不好，车速也不慢，他确实很容易看错。　　“可能……吧。”

他哥哥应该不会和他们那些人在一起，应该是他看错了。　　度柏接下来不再说话，花雾也问不出更多的问题。　　接下来几天，花雾很忙。　　她得让木柿相信自己。　　所以她献祭了隔壁队友。　　设计让木柿从火彪手里抢了一批货——反正这个队友是她顶头上司的死对头，他倒霉，她的顶头上司就能升官发财。　　木柿虽然还不是很信任她，但初步合作算是勉强达成。　　花雾没有露面，所以这件事最后也查不到她头上来。　　“以后我们可以保持这样的合作，我给你消息不露面，你去执行。”

花雾坐在箱子上，看着正摆弄新武器的木柿，“保证让你在上面那里更得重用。我们一明一暗，合作共赢，怎么样？”

木柿将手里的武器放回去，盖上箱子，“你做这么多，只是想杀了丹佑？”

花雾：“你不想杀了他吗？他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啊。”

木柿：“……”　　他已经查过花雾说的那件事。　　但已经过去那么久，所以线索不多。　　他还没确定……　　怎么就是他们的共同敌人了？　　花雾笑着望向远处：“而且我的野心，可不止于此，我有远大的抱负和理想。”

“哦？”

“这些事，等我们合作更多后，再谈也不迟。”

木柿得到了好处，又在上面得了夸赞。　　他虽然还是怀疑花雾，但是对于花雾说的合作，倒没那么反感。　　几次下来，他除了发现花雾做事有点疯狂以外，只要她觉得能刚过，她就想直接冲出去硬刚。　　就算是官方的人，她都有点跃跃欲试。　　如果不是必要，他们不是很愿意跟官方的人硬刚，所以能跑的时候，就绝不动手。　　除了这些，倒没发现她有别的心思。　　而她‘疯’这点，他已经通过人打听，在关大刀手底下的时候，她就是这个样子。　　……　　……　　半年后。　　水果店。　　秦老板坐在店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手里的扇子，眉头紧锁。　　都多久了……　　那个线人一直没联系他。　　先前他听见风声，说她和关大刀闹翻了，但他联系不上她，又不能轻易去找她。　　卧底这事，本来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几年、十年都有可能。　　秦老板觉得她可能有别的打算。　　只能等……　　等啊等啊！　　结果一直没她的消息。　　她不会是叛变了吧？　　秦老板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他起身关了店，从后门出去，约了个人见面。　　“怎么突然找我？”

男人看看河边空无一人，坐到秦老板对面。　　“老战友见个面，没事就不能找你啊？放心，这附近没人。”

然而男人似乎很了解秦老板，“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什么事。”

“……”　　秦老板只好把自己的事说一说。　　“联系不上？”

秦老板本不应该告诉别人线人的身份，但他很担心她是不是死了。　　而且这人也是知道老盘手底下有这么一个线人。　　“你说她不会被关大刀给弄死了吧？”

“她为什么和关大刀闹翻？”

“我不知道啊！”

这事都还是他自己打听来的！秦老板拍桌子：“她又没跟我讲！我只是老盘指定的一个联络员罢了，又不是她的上线，我哪儿管得住她。”

之前她来消息，都是通知他什么时候什么地点有什么事发生。　　根本就没和他商量过什么事。　　当然，她本质上也就是一个线人，不是系统里派出去的真正卧底。　　“我想办法帮你查查。”

男人疲惫地揉着眉心，“最近事情很多，对了，你帮我查个人。”

男人从身上拿出一张照片。　　照片质量很差，明显是偷拍的，人还多。　　男人指着人群里一个侧影：“这个人，查清楚，她是谁。”

秦老板：“？？？”

秦老板：“……”　　虽然只是一个侧影，还很模糊。　　但和花雾见过面的秦老板，还是能认出来……　　这不就是他那个失踪的线人吗？！　　秦老板扣着照片，“她……怎么了？”

“木柿不知道从哪儿挖来这么一个人，让他半年内，进入坞汀集团的核心……但她很少露面，我们的人也只拍到这么一张不太清晰的侧影，你想办法，看能不能找出来。”

秦老板：“……”　　秦老板把照片收起来，应下这件事。　　等男人离开后，秦老板盯着那张照片。　　“这小丫头不会真的叛变了吧？”

……　　……　　半年的时间，局势变了不少。　　犬牙那边，火彪和老猴子屡次出事，两人还时不时就干架，让犬牙很失望。　　如今关哥地位明显高于他们，什么重要的事，都是交给关哥去办。　　有花雾指点他，关哥的业务能力蹭蹭上涨，颇得犬牙看重。　　至于坞汀这边，花雾已经可以接触到高层，不过坞汀和罗无时她一直没见过。　　而且市面上，也没有大面积出现罗无时的新型毒品，只是偶尔会有一些零星的‘试验品’放到市面上。　　对，坞汀这边就是这么说的。　　显然罗无时还没有将他想要的完美级‘兰花’完全研发出来。　　想要见到罗无时……　　“看来我还得努力打工啊。”

“什么？”

度柏听见花雾嘀咕，但没听见是什么。　　“我说今晚吃什么。”

度柏：“不是刚吃完午饭？”

“提前想想晚上吃什么，免得晚上再想啊。”

“……”　　花雾好奇地问他：“你最近还到处溜达，看见你想找的人了吗？”

度柏摇头。　　木柿身边的人，他几乎都见遍了，但没找到他想找的人。　　“你没别的办法联系你哥了？”

度柏摇头。　　他们以前不是生活在这里。　　到这边后，没多久就失散了。　　哥哥的电话他也打不通了……　　也许那天就是他看错了。　　花雾拍下他脑袋：“加油，说不定哪天就找到了。”

度柏：“……”　　花雾手机响了，她看一眼来电，直接接通：“木先生，有什么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