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到底过大？”

听到苏小小的傻话，东方夕只是淡淡一笑，轻轻摇了摇头，牵起嘴角眨了眨冰蓝色的眸子：“好像是九岁来着！我家娘子那会儿惊讶不已地说，八岁新娘，九岁新郎来着。”

苏小小的粉拳挥向东方夕的胸膛，娇嗔道：“学会贫嘴了！快点儿说，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母妃与柳家庄的关系的。”

“好了，我告诉你。”

东方夕眼底带着宠溺的神情，看着苏小小道：“三岁的时候母妃去世了，我一直住在母妃的寝宫。母妃去世后，寝宫就开始冷清起来。四岁的时候，父皇让我搬出寝宫，在外面有了府邸，就是璃王府。我发现这个秘密是一个偶然，在母妃的朱钗里，朱钗的里面是空心的，放有一张字条，写着南国柳家。我便借着那支朱钗和四个字，找到了外公和大舅，也得到了他们的支持。”

“夕，我真的不敢相信，你那会儿只有四岁！”

苏小小想着自己四岁的时候能干嘛，差不多就是玩玩可爱的小玩具，跟爸爸妈妈撒撒娇。整个一小屁孩，什么都不懂。而东方夕呢，四岁看到清妃的朱钗就能够找到柳家的当家人，并且让他们认同他的存在，而且这么多年来，一直背后支持他。“那颗药丸，也是柳家才有。而且，天下仅有一颗。母妃那时候小，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向外公要了来。外公很疼爱母妃，就给了母妃。”

东方夕脸上带着温和的神情，眼底留露出一丝淡淡的忧伤。只是，那种忧伤在对上苏小小淡淡微笑和心疼的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东方夕吹了吹勺子里的热汤，柔声道：“趁热喝了，一会儿去沐浴。”

苏小小轻笑，看到房间外面立着一个黑色影子，看了看东方夕柔声道：“冷冲在外面等着你呢，我自己吃，你出去看看。”

“不急！”

东方夕淡淡道：“现在你的身体最重要，来！”

等到苏小小将碗里的热汤都喝完了，东方夕让小厮将热水准备好，苏小小沐浴的时候，他才向外面走去。“小小！有事就大声叫，我就在外面。”

出了房间，东方夕的声音透出窗户传来进来。苏小小靠在木桶里，听着外面东方夕的话，唇角轻轻勾起，粉嫩精致的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她知道东方夕不走远，是想要尽可能的保护她的安全。可惜的是，她体内的那股真气，到底去哪里了呢？不然，也不用这样让东方夕担心。淡淡的雾气遮住了她的视线，有些看不清楚。为什么，这样淡淡的雾气中，她像是看到了衣袂飘飘，纤尘不染的男子。心中有什么在轻轻浮动，微微阖上的眸子里蕴满了泪水。千夜千夜！她会不知不觉地想到他，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他。“夜，你在哪里？”

问出口的话，带着几分哽咽。没有人回答她，但是脑中千夜的身影越来越清晰。她看到白衣飒沓，眉目如画的少年站在崖边，四周是开得艳丽的曼珠沙华，风很大，曼珠沙华随风摇曳。千夜一袭白衣站在崖边，回眸一笑，唇角微扬：“小小！”

只是一声轻柔的呼唤，苏小小的泪便落了下来。她发现自己也站在了曼珠沙华中，只是离千夜五步之遥，却怎么也迈不开脚步。“夜，告诉我，你在哪里？”

迈不开脚步，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苏小小不由地大喊出声。千夜俊美无双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眼底明亮的眸子带着几分眷恋不舍：“小小……小小……”“小小……小小……”苏小小泪流满面，却只看到千夜的身影一点点消失在越来越厚重的云层里。她想起他说的，他活了三千年。那时候，她认为他是仙人。如今，是不是他真的已经回到了仙界？“小小！小小！”

耳边传来焦急的呼喊，手被谁紧紧地握在手里。苏小小慢慢睁开眼睛，对上一双焦急的冰蓝色眸子。手被东方夕握在手里，身体被他揽在怀里。脸上似乎还有泪水，苏小小眼底有些迷茫：“夕，我是不是……又梦见千夜了。”

东方夕的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唇角勾起一个淡淡的笑容：“小小，没事，我们一定会找到他的。”

苏小小心底闪过一丝苦涩和愧疚，对上东方夕冰蓝色的眸子，脸上有些尴尬：“夕，对不起！”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都会那么毫不经意地想到千夜。只是，这样，对东方夕造成多大的伤害。只是，她没有注意到，她低头的那一瞬间，那双冰蓝色的眸子里，那一闪而过的复杂亮光。东方夕轻轻抚着苏小小长长的秀发，用内力开始给她烘干。这会儿他们已经躺在床上，东方夕的衣服上还带着微微的湿意。“小小，没有对不起，你说的，我们是夫妻。没有对不起，相信我，总有一天，你会见到千夜的。”

说话的时候，东方夕没有去看苏小小，而是将目光落在她如锻的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