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人不同,一个是她的表姐,一个是白伶伶的表妹。这两人不愧是朋友,就连套路也是出奇的相似,两人今天来这么一出,可能就是针对她们的。耳边的声音似苍蝇一般嗡个不停,慕慕不胜其烦。再看自己的好友被人这般欺负,她也管不得这么多,站起身来:“皇后娘娘,民女同白府的白伶伶小姐,也准备了才艺给您。”
江雪柳和苏夫人惊了一瞬。可皇后娘娘和众人早已看了过来,她们想要阻止也已经来不及了。林宝玉诧异了一瞬,又立刻不屑地笑了笑,看好戏似的坐着,似是笃定了她和白伶伶两人,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才艺。白伶伶只愣神了片刻,就马上跟着站了起来,朝皇后娘娘行了一礼。皇后娘娘看向慕慕:“你就是将军府遗失在外后又带回来的小丫头?”
“正是民女。”
慕慕点点头,面上不显,心里却紧张极了,心更是跳如擂鼓。她不知皇后娘娘怎么突然问起她这个问题。正忐忑着,只听头顶上方又传来一道声音,“既如此,你们开始吧。”
慕慕松了一口气,站直身子给白伶伶使了个眼色。两人来到大殿中央,两边皆是宾客,站在中间,感觉到无数人盯着自己的目光,慕慕这会儿有些退缩。白伶伶握着她的手,好似在给她加油打气一般。慕慕听到白伶伶这会儿心里还憋着一股气,也不由得想到了林宝玉那挑衅的神情,眼神逐渐变得坚定。军体拳二人天天都练。起初是学堂里夫子要求的,现在却是已经形成了习惯,同样为了强身健体。是以动作都熟记于心,两人交换了神色,彼此非常默契地摆开了动作。这一套不仅仅有原来的动作,她们之前因着练习得多了,想换换花样,两人还用这里面的动作换了个花样,眼下正好将这些都一一展示出来。正式表演之前,白伶伶和慕慕两人还颇有默契的,将身上多余的首饰都取了下来。众人不解:这是要做什么?什么表演还需要摘了首饰?整个大殿鸦雀无声,人们呆若木鸡地瞪眼看着。只听见两道稚嫩的童音,一下“呵!”
一下“哈!”
地表演着。众人没想到,明明两个文文弱弱的小丫头,竟然穿着裙子表演拳脚功夫。最要紧的是,两人竟然没被这裙子影响,抬腿、勾腿一个不落,动作竟然还有几分潇洒利落。林宝玉眼底的不屑更加明显,看着大殿中毫无大家闺秀模样的两人,忍不住嗤笑一声。苏夫人和江雪柳循着声音看去。前者只看了一眼,皱了皱眉,随即将视线收了回去。毕竟是她曾经看着长大的孩子,她并未说什么。江雪柳则眉头一蹙,心道此人怎生这般令人生厌。众人开始还只看个新鲜热闹,待看了好几个招式后,却移不开眼。两人动作利落,动作浑然天成,光是看着这一套动作,好似能够感受上阵杀敌热血沸腾的感觉。苏夫人眼眶有些濡湿,果真不愧是他们苏家之人。表演结束,众人早已看得入神,待一人开始鼓掌,这才后知后觉地跟着一同鼓起了掌。两人站在原地,面向皇后娘娘,喘着粗气。平日里练习的时候,还会收着些力,这会儿用尽了全身力气表演出来,还颇有些累人。“怎么还有人在大殿上表演军体拳的?若是没有准备,也不应该拿这种表演来搪塞皇后娘娘,这样岂不是对皇后娘娘的不敬?”
林宝玉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众人看着她满脸担忧的模样,好想真的是在替皇后娘娘着想一般。白伶伶的表妹也搭腔道:“方才我都劝了表姐,若是没有准备,也不用不高兴,许是见我得了皇后的赏赐,这才……”两个人都打着替别人好的旗号,明里暗里拉踩慕慕和白伶伶。皇后娘娘听了这些,本来还带笑得眸子,此刻也带着愠怒看向两人。她忍着怒意问道:“果真如此?你们两个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见状,苏夫人倏地起身,急于解释,“皇后娘娘,慕慕她——”可还未等她说完,皇后就沉着脸看了过来:“本宫再问她们二人,苏夫人还是不要插嘴的好。”
苏夫人只能忧心忡忡地坐了下来,咳嗽更加剧烈了几分。慕慕看了看两人得意的嘴脸,再看看忍着不适,关心自己的祖母,还有同样担忧她的江姐姐,本来还有些慌乱,此刻却慕地镇定了下来。她悄悄握了握旁边有些吓傻的白伶伶,以示安抚。之后,又跪在地上行礼,声音不卑不亢:“皇后娘娘,民女二人表演军体拳,不是因为没有准备,相反,民女和伶伶两人早在一年前就开始筹备,每日练习,风雨无阻。也不是因为贪图皇后娘娘您给的赏赐。”
“民女曾听闻先皇骁勇善战,曾亲自带兵驱逐犯我国之小人,心生敬佩。且苏家为将门之家,民女自小耳濡目染,对习武之事颇有兴趣。”
“恰逢今日皇后娘娘生辰,您为一国之母,掌管六宫,操持事务,也正因为有您,才能保六宫清净,是以,民女同伶伶二人以此来表钦佩之情。”
整个大殿只回荡着慕慕稚嫩的声音,说出的话令众人不禁感叹万分。这般心性和情怀,一般人着实难有。“说得好!说得好!”
皇后身旁的小公主笑着拍起了手掌,“母后,她便是我同你说的,被潇潇郡主抓回去的那人。”
潇潇郡主平日里嚣张跋扈,背地里对她颐指气使不说,还常常欺负她。她同父皇母后一告状,潇潇郡主就躲回端王的封地。本以为还要持续一段时间,却不料,因为她将慕慕抓了回去,苏家一闹,终于将她给好生惩治了一番。是以,她对慕慕既有好奇,也带了几分好感。眼下见她拳脚功夫都耍得这般潇洒,同她认识的同龄女子都不一样,心中更是被她身上独有的特质吸引了几分。经她这么一提,皇后也想起了这桩子事。之前珠珠常同她哭诉此事,可皇上不动,她也不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