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神意破罐子破摔,直接向后躺在了床上。甚至还单脚翘了起来,看了一眼楚诀,“就……我身体好呗。”
说完,看着床顶,咬了咬唇。等了许久,她也没听到楚诀说话,她扭头一看,男人将衣服提起来看了一眼,旋即像个破布似的,扔在了一边。他他他他……他竟然赤着上半身,只穿着亵裤就躺了下来。长孙神意默默的往里面挪了挪,然后转过身,背对着楚诀,“睡觉睡觉,明天还要继续学呢!”
话落,耳边传来轻笑声。长孙神意只觉得全身酥酥麻麻的,她忍住,可是下一秒,闹人的呼吸带着松柏的清香味又传来了。她忍不住了,猛的回过神,伸出手抵住了楚诀的肩膀,“你能不能往后点!”
话落,见楚诀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长孙神意立刻就松开了手。只觉得手心里被他的肌肤灼伤了似的,连忙往后退了退。楚诀微微挑眉,旋即扫了一眼身后。长孙神意跟着看过去……好吧!他身后已经就是床边了。长孙神意往后退了退,“那我往后点,你!不要总是对着我呼吸,不舒服!”
说着,别别扭扭的转过身,抱着手臂。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轻笑。在黑夜里极其的刺耳。长孙神意扭过头,一双乌黑的眸子锁在楚诀的脸上,“笑什么?难道我还真的跪一下午?凭什么?我又不是不知道他们是在整我!”
“倒是有些脑子,有点手段。”
磁性的声音传来,长孙神意扭过头,“你是在夸我?”
月光下,长孙神意看到楚诀翘了翘嘴角,“你可以这么认为。”
长孙神意:……那到底是不是在夸她?算了!“若是动手脚,需周全一些,别让别人看出马脚来。”
楚诀又道:“实在是装的不像。”
长孙神意:……这天是没法子聊了。“睡吧,明天还有硬仗要打呢!”
长孙神意无语凝噎,“不过今天倒是有件事,挺奇怪的。”
“嗯?”
“我上午学规矩的时候,有人来找过张嬷嬷,声音我有些耳熟,但我没看到人,那人竟然要张嬷嬷对我狠一点,我又得罪谁了?我怎么不知道?”
长孙神意只觉得头疼欲裂。楚诀目光闪了闪,“你得罪的还真不少。”
“你知道?”
长孙神意侧过头问,一双眸子充满了求知欲。“你不知道为好。”
楚诀说完,转过身,背对着长孙神意:“睡吧,也许,待不了几日了。”
翌日,长孙神意到朝凤殿的时候,皇后头上的颜色更深了。完了,倒霉的事许是就在今天了。果然,长孙神意上午刚学了一会儿规矩,就听到曹公公的声音洪亮的传来。“皇后娘娘,陛下请您去一趟至纯殿。”
长孙神意彼时正在学泡茶,闻言耳朵一动。果然,是纯妃要起幺蛾子了。皇后坐在一旁,目光落在长孙神意的身上:“曹公公,你就去回禀皇上,羌坞国使者要到了,世子妃这里还需本宫悉心教导,没空去至纯殿看他们恩恩爱爱。”
曹公公叹息,“皇后娘娘,这事儿……老奴可不敢转告陛下,皇后娘娘还是亲自与陛下说说吧!”
皇后皱起眉,“大胆,竟敢如此与本宫说话!”
曹公公立刻跪下,“皇后娘娘赎罪,实在是陛下说若是老奴请不来皇后娘娘,就要斩了奴才这脑袋。”
说着,咣当给皇后磕了三个响头。皇后皱着眉起身,“那你说,那狐媚子到底又有了什么幺蛾子!”
“这……”曹公公叹息,很是为难:“纯妃她……”“她到底怎么了?”
皇后极其的不耐烦,抬起手狠狠地揉了揉眉心。“纯妃娘娘她……小产了!”
“什么?”
皇后瞪大眼睛,“小产了?本宫都未曾听过她有孕,怎么就小产了?”
“这奴才……也不清楚了。”
曹公公看着皇后:“皇后娘娘,请您移步至纯殿吧!”
皇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忍着怒火,回头对着长孙神意勾起了一抹笑意,“今日就到此处吧,我看世子妃学的也快,且先回葵引殿休息。”
还有这好事?长孙神意立刻起身,“全听皇后娘娘安排。”
皇后挥挥手,旋即看向曹公公:“走吧,本宫到时要看看,纯妃又要耍什么花样!”
长孙神意停在原地,想了想,忽然上前一步,“皇后娘娘留步。”
闻言,一众人等皆看向她的方向。长孙神意上前,走到皇后面前,声音低低的,“皇后娘娘,神意也知晓一些医术,不若神意陪您前去?”
皇后看着长孙神意,心里百转千回后,点了点头,“也好,若是纯妃有个什么变故,你也好帮她诊治一番。”
“是。”
长孙神意敛起了眉心,跟着皇后走了。至纯殿。老远的,就能听到纯妃撕心裂肺的哭声。“陛下,陛下!臣妾好疼啊!”
“陛下,臣妾那可怜的孩儿啊……”“陛下,定然是皇后娘娘要害臣妾啊,你可要为臣妾做主啊!”
“纯儿莫急莫急,等到皇后来了,朕必定问个水落石出。”
话音一落,长孙神意看到皇后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意,旋即整理了一翻袖子,抬起头看向曹公公,“曹公公,快去通禀吧!”
“哎哎!”
曹公公快步走上前敲了敲门,旋即高喊:“皇后娘娘到!”
声音落地,殿内的哭喊声更大了——“陛下,您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那个贱人来了,您一定要让她给臣妾的儿子陪葬!”
闻言,长孙神意眉头一跳。忽然觉得自己来这一趟,似乎有些不对劲。听到皇后这么被诅咒,皇后定然是没了面子,这样的话都被她听到了。估计皇后不会开心。皇后却冷笑着推开了门,声音低沉:“本宫都是要看看,纯妃怎么让本宫给你儿子陪葬!”
话落,纯妃的哭声戛然而止。长孙神意垂着头跟着走了进去,就闻到了满屋子的血腥味弥漫开来,险些令她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