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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票是秦琪琪提前买好的。而且,还是硬卧,这倒是让夏东升有点小小的惊喜。
十多个小时的车程,躺着总比坐着舒服些。 因为是过路车,上车的人虽然不多,可车厢里却拥挤不堪。车厢过道、车厢间连接地方也都被人群和行李塞满了。 夏东升扛着旅行箱,手里拿着自己的黄色旅行包,在前面开道。秦琪琪将自己的手提包护在胸前,紧随其后。 让夏东升疑惑的是,旅行箱并没有多沉,秦琪琪刚才提着旅行箱吃力的样子,难道是给自己演戏? 他们是硬卧车厢,车厢里人员相对要少很多,两人轻松地找到了自己的包厢。 秦琪琪买的车票是一张左手上铺,一张右手下铺。 夏东升要将红色旅行箱放到包厢对过的行李架上,可秦琪琪一把抢了过去,弯腰塞到右手下铺的下面,然后轻声说道:“我睡上边,你在下边。”夏东升稍微一愣,下铺方便,不用上下折腾,他还想着让秦琪琪睡下铺呢。 既然,秦琪琪喜欢睡上铺,就随她所愿好了。 秦琪琪脱下鞋子,干脆利索地爬到上铺,外面穿着的大衣也不脱,把手提包放到床铺里面,直接和衣躺下,说道:“早上起得早,我得补个觉。”
说完,也不管夏东升怎样,自己安然入睡。 夏东升坐在下铺,心想,一个女孩子适应能力到挺强的,倒头就睡,看来是经常走南闯北锻炼出来了。 他把自己旅行包直接塞到床下,斜靠在床头闭目养神。他的旅行包空荡荡的。里面就放着一套洗漱用品。 临近中午,包厢里其他人从床铺上爬起来,又的拿着茶缸子去茶炉间灌水;有的从自己包里找出带着的馒头和咸鸡蛋,准备吃饭。夏东升对面身穿中山装的中年人,拎着包要去餐车吃饭,很有经验地,热情招呼夏东升,“小伙子,就你一个人啊?一看就是从农村来的,不容易啊。要不我给你捎两个馒头回来?”
夏东升微笑地答谢,“谢谢,不用了,我还有人。”
夏东升瞧瞧秦琪琪。四周嘈杂的吵闹声、服务员叫卖声,居然没能惊醒她。 夏东升有点生气,你不饿,我饿的慌啊。跟着你混,不会连饭都不管吧。 他抬手推推秦琪琪,道:“喂喂,醒醒,到饭点了。”
秦琪琪睡眼惺忪,看看手表,漫不经心地说道:“奥,这么快啊,都中午了。你饿了吧?”
夏东升没好气地答道:“废话,从早饭到现在都六七个小时了,能不饿嘛。”
秦琪琪说道:“我箱子里有面包,你自己拿着吃吧。”
夏东升问道:“你不饿?”
秦琪琪毫无遮拦地冲着夏东升打了个哈气,说道:“我不饿,我还得睡一会。”
说完,翻过身去,背朝外面又睡了。 气的夏东升恨不得打她一巴掌,可巴掌举起来,看到秦琪琪弧线圆润曼妙身材,感觉无从下手,只好悻悻地放下手掌。 从铺下拉出旅行箱,旅行箱没有密码锁,只有两个卡扣扣住。 打开一看,夏东升吃惊地愣住了。 旅行箱里,最上面,散乱地堆着几件非常朴素简单的内衣内裤。没有后世的时尚和惊艳。碎花内裤是在后世都能直接穿到大街上去的那种短裤。 夏东升别扭地划拉开这些衣服。下边塞了四五块面包和四个馒头。一块包袱皮包着六七个咸鸡蛋,还有一个军用水壶。角上用报纸包着一包五香花生米。 夏东升没想到,一个小富婆竟然出差都是吃这些东西。对自己太苛刻、太狠了。不对,这些东西,她该不会是为我准备的吧? 夏东升没好气地冲着秦琪琪喊道:“这些东西我吃不饱,也吃不惯。大冬天的,干巴巴地怎么吃啊?”
秦琪琪嗤笑一声,转过身来,道:“没想到,你一个农村孩子,还这么挑剔。告诉你吧,姐出发去东北都是这么吃的。 好了,中午凑合着吃点吧,晚上,姐请你吃大餐。”
夏东升无可奈何,只好撕开一个面包,塞进嘴里。 水壶里的热水早就成了冰水。夏东升又拿起水壶去接水。可到了茶水间一看,排队接热水的人得有几十号人。 夏东升最烦排队,这是浪费生命和精力。 他只好转身又回来了。 下午三点多,秦琪琪终于睡足了,大大咧咧地伸个懒腰。看到小餐桌上的水壶,惊讶地问道:“你怎么用我的水壶?我最烦别人用我的水壶了,太不卫生了。”
就你这头发散乱、衣服不整的邋遢样,还讲什么卫生,笑话!夏东升幸灾乐祸地笑道,“就一个水壶,我不用你的,用谁的。”
秦琪琪白了夏东升一眼,没再给他计较。 五点多,外面已是黑夜朦胧。 秦琪琪没有失言。自己挎着手提包,让夏东升提着旅行箱,两人到了餐车车厢。 夏东升很不理解,偏偏旅行箱里没有什么值钱东西,还这么小心,非的费力挤开人群,提到餐车。 秦琪琪只是笑呵呵地说道:“相信姐,按姐说的做准没错。”
两人花了九毛钱,要了两碗米饭,一份木须肉和一份西红柿炒鸡蛋。 秦琪琪担心夏东升吃不饱,还要点个红烧鲤鱼。让夏东升阻止了,只加了一碗米饭。 吃完饭,秦琪琪要结账。夏东升指着桌上的茅台酒,央求道:“姐,商量个事,把这酒也一块结账吧。”
秦琪琪疑惑地质问道:“你才多大啊,就喝酒?”
夏东升严肃道:“从没有出过远门,回去了,总得给爷爷带点礼物。这酒就算送给爷爷的礼物吧。他从来没喝过这么好的酒。”
秦琪琪笑道:“没想到你挺孝顺的。不用在这买。等回去了,我送给你两瓶。也算是我孝敬老人的。”
夏东升摇头,严肃地说道:“不行,意义不一样。我亲自给爷爷买的,才能显示我的诚心。”
秦琪琪摇头无奈地说道,“行,就依你。”
夏东升赶忙从邻座又拿来了一瓶,笑道:“好事成双,买两瓶吧。”
最终,秦琪琪为两瓶茅台买了单。 夏东升在刚进餐车时,就看到了摆在桌上的茅台。他心中惊喜。没想到火车上提供茅台,价格表上明码标价,七块钱一瓶。 这要收藏到二十年以后,不说价格要翻上近千倍,但就这份珍贵稀有的价值就值得自豪。 夏东升喜滋滋地拿着两瓶茅台回到包厢,赶紧把酒收进自己旅行包里。 秦琪琪看着夏东升小心翼翼地样子,不由感叹,真是个孝顺的男人。这人人品肯定错不了。 火车慢悠悠、晃晃荡荡行驶在黑色的大地上。再有一个小时就要到达终点站了。 车厢里人们忙碌着开始整理行李。 夏东升坐在包厢里,眼睛扫过。一高一矮两个小伙子已经是第三次从包厢门口经过了。每次走过包厢,眼珠子乱转,在包厢里四处搜寻。一看就知道这是在寻找猎物。 夏东升不由多了一份小心。 火车马上要进站了,人们纷纷起身整理行李。 夏东升一手拎着秦琪琪的红色旅行箱,一手拎着自己的旅行包,站在包厢过道里。旁边,秦琪琪抱着自己的手提包,看着窗外闪过的夜景。 这时,那个高个男青年突然出现在包厢口,猛地伸手要夺红色旅行包。 夏东升早有防备,不等他靠近,抬脚一腿狠狠地踹在这小子肚子上,这小子闷哼一声靠在包厢外的车窗上。 夏东升迈步向前就要把这小子踩到地上。 这高个子竟然忍着巨疼,毫不犹豫地扶着车窗往前奔去,跌跌撞撞地将过道里的人撞倒不少,惹来阵阵惊叫声和咒骂声。 夏东升刚要去追,可感觉不对头,又急忙转回身来。 正好看到,从另一侧,矮个子青年窜进了包厢,一把夺过秦琪琪的手提包,甩手就扔出了窗外。 秦琪琪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惊吓的尖叫一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手提包被扔到路基上。 夏东升一脚把矮个子青年踢到床铺上,抬脚用力踩住矮个青年,一阵揉搓,疼的这小子,连声哀叫。 没一会,过来了一个乘警和一个列车员将夏东升、秦琪琪和矮个青年一起带到了乘警所在的车厢。 简单审问后,矮个青年很痛快地承认了自己抢包的犯罪事实。 他毫不在乎地态度,就像在说着别人的事情一样。 当乘警询问包里有什么东西时,秦琪琪十分懊恼地说出有两万现金。 矮个青年竟然洋洋自得地扬起了嘲讽地笑脸。 乘警交待,案件将转送当地派出所进行处理。具体处理情况,他们可以到当地派出所进行询问。然后,乘警押着矮个青年下车了。 列车长欲言又止,可怜地看着夏东升和秦琪琪。 夏东升感到十分沮丧,第一次坐火车就让人抢了。是自己无能,还是强盗太猖狂。 而秦琪琪却相反,自从下了火车,满脸的惊恐、害怕和沮丧荡然无存,步伐轻松,神情坦然,甚至还有点得意。 夏东升莫名其妙地看着秦琪琪,暗道,这人真是没心没肺,丢了两万元,一点不在乎、不心疼。难道这人是千万富婆,两万元对她就是毛毛雨? 不对头。事出反常必为妖。秦琪琪有猫腻。 走出火车站出口大厅,看到灰黄地路灯下,停着一排红色出租车。这倒让夏东升略感吃惊。不愧是改革开放的前沿,处处走在北方的前面。 他默然看向秦琪琪,等着她说话。 秦琪琪板着脸说道:“走啊,去派出所。真丧气,事没办,就先把钱丢了。”
夏东升盯着秦琪琪,道:“你确定我们真要去派出所?”
秦琪琪让夏东升盯着,心里发虚,扑哧一声笑了,说道:“你看出来了?我怀疑你是不是小孩子,还骗不了你了。”
夏东升理直气壮地说道:“我不是小孩,我是大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