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皮突然的刺痛让夏青从朦胧的睡意中拽了出来。她“啊”的一声叫,连忙用手护住自己的头皮。夏青还没扯下眼罩,就听到叶宛忙不迭的说对不起。“啊呀,夏青姐,真是不好意思,我刚刚在玩游戏,没注意夏青觉得自己头皮把你的头发卷进去了。”
夏青这才觉得自己头皮终于不痛了,她拉开眼罩,眼睛由于才接触到光亮,加上刚刚痛出了眼泪,一时之间雾蒙蒙的,什么都看不清。适应了好一会儿,她才看清了,叶宛手串上有好多根自己的长发。叶宛的手串应该是特制的,很漂亮,是各种形状的金色小珠子,中间有各种镂空的雕刻,这种雕刻很费工夫,出来的效果也很赏心悦目,但也很容易勾东西。而这次叶宛的手串上就勾住了好几根她的头发,更是把她的头发整根都扯了下来。夏青摸了摸自己的头皮,似乎还隐隐作痛。叶宛还在和她道歉:“夏青姐,真是对不起,我没注意到。”
夏青明白,如果她不是故意的,像这种手串根本就不可能卷那么多头发进去,也不可能把好多自己的头发都连根拔起。叶宛装,她夏青就不会装吗?她捂着头皮,一颗颗晶莹的泪珠从她眼睛里流出来,像一颗颗钻石。不过她嘴里却说道:“没事的,宛宛妹妹,我没事。”
南老看夏青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一颗颗落下,他心里心疼极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可是夏青哭了,他心里极不好受。他忍不住呵斥叶宛:“叶宛,你怎么回事,上飞机还戴这种手串做什么?”
夏青道:“爷爷,你不要怪宛宛妹妹了,她还年轻,爱漂亮是正常的,只是这个手串弄得我头发真是痛。”
后又状似不经意道:“这手串能量也是真大,怎么这么个小东西,可以把我那么多头发卷走?”
夏青的疑问让南老也有点疑惑,他看向叶宛的手串,那里黑乎乎的,缠绕满了夏青的头发。南老疑惑的目光看向叶宛。叶宛本来就因为南老一看夏青哭了就骂她而生气呢,这时南老明显怀疑她,她心里更加来气了。“外公,你看我是什么意思啊,你怀疑我是故意的?”
南老看看这个也委屈,看看那个也伤心,心里犹豫不决。但从心底来讲,不知怎的他就偏向夏青了。“你们两个小辈还是好好相处吧,好啦好啦,都别计较了。”
随后他又柔声对夏青道:“夏青,你别哭了,下了飞机爷爷就给你找家按摩店给你好好按按头,再给你也买它个十串八串漂亮的手串。”
孙女嘛,就是要宠的,虽然孙女都二十几岁了,但在他眼里,还是个爱漂亮的小姑娘而已,他有钱,什么都愿意买给她。夏青心里觉得好笑,爷爷这是干啥,哄孩子呢?但她知道爷爷是喜欢她,想给她安慰,只是不知道方法而已。有这么宠她的爷爷,她必须领情。“爷爷,你真好,就是我想把手串换成你到我设计公司现场指导我一个月的设计。”
夏青自己设计的时候,虽然很得心应手,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比之南老的总是缺了一点韵味。如果能让南老教导她一个月,那就好了。南老眼睛里放光,现在的小辈,像夏青这么爱学的不多了,更何况夏青是有天赋的,到时候一个月指导下来,肯定能更进一步。他乐呵呵的:“好,好。”
“手链还是买给你。”
旁边的叶宛又不爽了,她绞着手:“外公,我也要设计指导。”
南老直接道:“去,去,小孩子家家的,你连设计是什么都搞不清呢。”
叶宛不服气:“外公,你怎么知道我搞不清呢,你外孙女没有这么笨的!”
南老随口问了一句之前给叶宛的书里有的知识点。叶宛张了张嘴,像要说什么却实在说不出来。“外公,那书我还没看多久呢。”
她只好撒娇了。南老叹了口气:“你啊,远着呢。”
随即又回头和夏青讨论起设计来。叶宛气极了,外公也太偏心了,明明她才是有血缘关系的,可是外公却对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夏青那么好。她看着夏青柔婉的背影,心里更恨了,都是这个乡巴佬的错!很快飞机到达了H市,几人安排了同一个酒店,顾云亭和夏青自然是一间,南老和叶宛分别一间。顾云亭之前在飞机上虽然没和他们坐在一起,但夏青吃了亏他可是明白的。作为男人,他不好和叶宛计较,但他心里记着呢。顾云亭和夏青一起去了房间。夏青一开门,房间里充斥的玫瑰香味就扑鼻而来,她想起薛助理说的“进去要有花”,业务的眼神就望向顾云亭。顾云亭现在却脸皮挺厚,锻炼出来了,他耸耸肩,好像在说,就是这样。“喜欢吗?”
有哪个女人不喜欢花呢,即使知道花容易凋谢,但看到那么香,那么明艳的花朵,还是会喜欢。夏青点点头。顾云亭看着夏青,突然说道:“还有,要是喜欢手链,我给你买,南老挑首饰的眼光太差。”
夏青仔细看顾云亭的神情,见他又是一本正经的样子,但眉角眼梢还是暴露出他吃醋的神情。她心里乐疯了,可为免这个人尴尬,她还必须憋着笑。她怕自己憋成内伤,连忙拿了衣服,丢下一句“我去洗澡了。”
就进了浴室。顾云亭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想了半天都想不出来,他正想更用心地想一下,就听到门外有人敲门。“谁?”
他扯松了领带,到了房间,也不用那么一板一眼了,放松一下。门外传来叶宛的声音:“顾哥哥,我是叶宛。”
顾云亭不自觉皱了皱眉:“什么事?”
门外的叶宛感觉到了顾云亭的冷淡,但她还是放柔了声音说道:“顾哥哥,外公有个东西要给夏青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