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才醒,依旧头昏脑涨,下~体还有些撕~裂的疼痛,她只用了一秒就回忆起发生了什么,加上洁白床单上的一抹红,自己还有什么不明白呢。她煞白着脸缩在床头,上下牙咬得“咯咯”发响。那个男人是谁?乔依昨晚根本就睁不开眼,哪里看得清他的面容,她胡乱洗了澡,逃出了房间。清晨的冷风一吹,乔依彻底清醒了,她回想着昨夜发生的一切。陈露说那个房间是她爸的,从男人的喘~息中她分辨的出那是个青年人,他是怎么进去的?为什么要对自己做那种事?乔依给陈露打了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陈露明显还没睡醒,带着浓重的鼻音:“喂?”
乔依颤抖着声音:“陈露,你在哪里?”
“是依依啊?哦,我还在酒店睡觉呢,你起了吗?”
乔依不愿相信陈露会设局害她,那是她高中最好的朋友:“你昨天不是说送我回家吗?”
“嗯,我看你醉了,想让你先休息一下的,送你上楼后我又去和同学们喝酒了,结果我也喝多了睡着了。怎么了依依,是不是叔叔阿姨骂你了?”
乔依挂了电话,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陈露。她又给班里另外的女生打了电话,侧面印证了陈露并没有说谎,她的确是送了自己不久就又回到同学们堆里的。乔依回家后自然免不了一通责问,她只说和同学们在一起,不敢言多。可怕的是那之后,乔依一向准时的例假迟迟不来,又等了十来天,她才偷偷摸摸的去买了验孕棒,测试结果犹如晴天霹雳!怀孕了!大学录取通知书的到来也没有让乔依心头的阴云散去些许,反而更让她焦灼,眼看就要开学,这件事是瞒不下去的,无奈之下她只好向父母坦白。乔依现在都记得父母眼里深深的失望和愤怒。她一向是品学兼优的乖乖女,周围的邻居亲戚都拿她做榜样教育自己的孩子,但是现在,居然做出了这样的事。乔依自知自己让父母脸上无光,她一声不吭,顺应父母的安排,去临市的私人小医院堕了胎。和景成结婚后,两人备孕很久都没有怀上孩子,乔依隐隐觉得,一定是那次不规范的手术,导致了如今的结果。景成妈妈说正好认识这方面的专家,安排二人做了检查,得出了乔依不孕的结果。乔依看着照片上陈露明媚的笑脸,思绪翻涌。这些年不管是在职场还是景家,勾心斗角的事她经历了不少,也知道真正喝醉是不会产生那样强烈的欲望的。当年的事,不是意外。但她还是不明白,才十八岁的少女,怎么会有那么歹毒的心思,就因为那天她喜欢的男生对自己表白吗?乔母做好饭敲门叫乔依出去,一家三口好几年没有一起吃过饭,都格外满足。饭后乔依帮着妈妈收拾厨房,乔依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些好笑。“妈,有什么话你就说嘛,别遮遮掩掩的。”
乔母叹了一声气:“依依,你眼看就要三十了,如果遇到合适的人,可以考虑考虑的。”
乔依之前一直有星星陪伴,没有考虑过再婚的事,现在刚得知前夫婚内出轨,更是对婚姻畏惧抵触。“妈,我一个人挺好的。”
乔母只当乔依是因为无法生育,男方会介意,所以不好找。在他们那一辈的观念里,生儿育女是一个家庭极其重要的一部分。乔母:“你一个人在外面,爸妈不放心你,如果遇到合适的,就算对方……离过……也不用介意的,人好就行嘛。”
乔依不想让父母再为她操心,只能应付说自己遇到合适的会去尝试。乔母把盘子放进碗橱:“前两天我在外面遇着那谁了,你以前特别要好的那个同学,好像叫陈露的,诶,你现在和她还有联系吗?”
乔依怔住了,她只听同学说陈露后来去了国外上学,具体的大家也不知道。乔依没有把自己曾经堕胎的事告诉任何人,她无法不把那晚的事和陈露联系在一起,后来大家去不同的城市上大学,陈露大概对乔依突然的冷漠也有所察觉,两人渐渐就断了联系。乔母见乔依不说话,追问一句:“你们以前不是挺要好的吗,听她说她奶奶马上八十大寿,她要待一段时间再走,你在家要是无聊的话,可以约她出来玩啊。”
乔母知道陈露家境优渥,认识的人应该也差不了,要是能给乔依介绍些不错的单身青年,那就最好了。乔依“哦”了一声:“她大学还没毕业就去国外了,我们已经很久没联系了,估计都不记得我了吧。”
乔母:“怎么会不记得,连我她都记得呢,她还向我问起你呢。”
乔依心绪难平,搪塞了妈妈几句,终止了这个话题。如果妈妈知道那晚是陈露把男人带到乔依身边的话,大概会是另一副面孔了。“依依,电话!”
乔父在客厅喊了一句。乔依擦了手出来,乔父把响着的手机递给她:“顾策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