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时倾语胖了十斤。距离上次那场小车祸才过去了一个星期,她只是被刮了几下,什么事都没有,霍峥却要求她再住院观察。她原本是不依的,霍峥却说,带薪养病。这样她就依了吗?no,霍峥说的是一天三倍工资。时倾语拨通了容哥的电话。电话被接通,富有磁性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喂?小时。”
时倾语问:“容哥,车祸的事你查清楚了吗?”
“还没,暂时只有一点线索,那是个无牌车,之前一直在垃圾场报废,不知道又怎么重新上路了。”
时倾语把弄着水果刀,银色的刀身照映着她锋利的眉眼,她说:“没猜错的话,是蒋家那边对我动手了。”
“她们发现你身份了?”
“我也不太确定,我的直觉告诉我就是她们,我又不躲,我凭什么要躲?该付出代价的是她们,我何必要像一个过街老鼠一样。”
“小时,敌人在暗你在明,千万要小心。”
“我明白。”
时倾语看见门口磨砂玻璃的人影,便又说:“荣哥,我挂了,后天我们老地方见。”
褚时提着大包小包的走进病房。时倾语倒在枕头上,鼻尖萦绕着消毒水的味道,她问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出院?”
诸时继续敷衍她,说:“快了。”
时倾语生无可恋:“你三天前也这么说,霍峥人呢?”
诸时回道:“老板今晚有应酬。”
“他去吃香喝辣的,我天天就吃这些?”
时倾语看着眼前的四菜一汤,全是绿色,寡淡又无味,她顿时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她在诸时的监督下吃了几口,等诸时走后,时倾语从病床下光着脚走下来,去了衣柜拿出一件黑色a字裙和化妆包,进了厕所捣鼓起来。半个小时后。时倾语出现在京市最大的酒吧里——FUHOVI LA芬华微蓝。她踩着小高跟,酒吧里闪耀着五颜六色的光,耳朵随时会被重金属摇滚音乐振碎,她穿过人潮汹涌的舞池,来到一个卡座前。许嘉今天画了个小烟熏,她有些微醺,看起来像哭过一样——因为她的眼妆全都花了,黑色的眼影和睫毛膏混合在一起。许嘉搂住时倾语,捏了捏她腰间的肉,说道:“妞,这几天都没看见你,都长胖了,去哪快活了?”
时倾语听得并不真切,反问道:“你怎么了?又失恋了?”
许嘉,一个恋爱狂魔,一个月能交十个男朋友,但是很遗憾,每次都以失败告终。为此她还去大师那里算过,大师看了她的手相,说,有缘无份。于是许嘉就把大师的摊给砸了。许嘉翻了个白眼,这样显得她更加狰狞,她说:“我失恋跟吃饭一样正常,习惯了。”
时倾语抿了一口莫吉托,薄荷酒精的味道一股脑冲上了天灵盖。她说:“那你还哭?”
许嘉问:“你怎么看出来我哭了?”
时倾语打开手机摄像头,许嘉这才发现自己的眼妆花了,她连忙扯了几张纸巾擦眼周。擦着擦着,许嘉尖叫了一声,吓得时倾语的手机都要抓不稳了。“你能别一惊一乍的么?”
许嘉搂住时倾语,耳语道:“四十五度方向,有极品帅哥。”
时倾语望过去,对面卡座上坐了几个西装男,其中一位西装男翘着二郎腿,他正低头看表,从这个角度能看见他流畅利落的侧脸。那西装男稍稍仰起头,他的喉结也跟着滚动。时倾语察觉到不对,这…怎么有些熟悉?霍峥!时倾语赶忙偏过头去,许嘉还想再探头看清楚男人的长相,被时倾语抓了回来。时倾语问:“你的外套呢?”
许嘉把西装外套拿给时倾语,时倾语盖道了头上。许嘉见她这一奇葩动作,劝说道:“妞,你别这么猥琐。”
时倾语只想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她问:“出口在哪来着?”
许嘉指着霍峥卡座旁那一条道,说:“得从那走。”
时倾语说:“就没有别的出口了?那西装男是我老板,要是被他发现我就完了。”
许嘉拍拍时倾语的脸:“妞,你什么时候背着我找了个工作?还背着我有这么帅的老板!”
“别废话,你把我带出去,我就把我老板微信推给你。”
“一言为定!”
时倾语战战兢兢地跟在许嘉旁边,许嘉足足有175,恰好能挡住时倾语。可要路过霍峥那一桌的时候,意外发生了。不知道谁绊倒了许嘉,许嘉一屁股倒了下去,时倾语用来盖头的西装被扯了一大半,露出了半个侧脸,时倾语先把西装拉好,目不斜视地扶起许嘉。等到出了酒吧门口,时倾语才松了口气,她打开手机找网约车,许嘉却不受控制地大哭了起来。时倾语拍了拍她肩膀,问:“怎么了怎么了?”
许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说:“我在帅哥面前丢脸了?”
时倾语:“……”霍峥靠在沙发上,吃完饭后被宋文蕰一行人拉到了这里。宋文蕰说道:“路过的那女生长得挺对我口味的。”
另一人问他:“宋公子说的是哪一个?”
宋文蕰:“摔倒的那个女生的旁边,侧脸好看,看起来乖乖的。”
另一人迎合道:“宋公子喜欢就出手啊?有谁还能顶住宋公子的魅力呢?”
霍峥听着他们的谈话,不由得想起了时倾语。他给时倾语发了条信息,本想问她在干嘛,又删掉了。这个点,她该睡着了吧。霍峥找了个由头离开了酒吧,他今晚小酌了几杯,只好在酒吧门口等着诸时过来。霍峥看到了不远处的时倾语,他眯起眼睛,像沉睡已久苏醒了的狮子,全身都透露着危险的气息。他给时倾语发了信息。时倾语正在等车,心虚的她看见霍峥的信息更心虚了,她把手机装回口袋里,装作睡着了。可下一秒,耳边传来了一个熟悉又富有磁性的声音:“时倾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