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医院。”
“我马上到。”
随即她挂断电话,驱动车子朝着第一医院驶去。时顷语到的时候,薛凝正坐在手术室的地上,双目失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薛凝.”她轻轻喊了一声,薛凝没有任何反应。她这才走过去,将她搂进怀里。温暖熟悉的栀子香气,让薛凝下意识的红了眼眶。“我以为我恨她的。”
“我是真的很恨她啊!她不爱我,心里只有那个男人.”薛凝的语气有些激动,却充满了哀伤。不过片刻时间,时顷语就感觉到自己的胸前一片湿润。她没有说话,静静的搂着她,听她发泄着自己的脾气。“她为什么这么傻,那个男人根本就不爱她,她只是个挡箭牌啊。”
当初方玉一出现,薛凝都傻眼了。原本她还以为蒋肖镇虽然混蛋,可到底还是很爱她母亲的。为了她母亲不惜将刘芳送进精神病院。可随后方玉就出现了。她一出现,薛甄珠这么多年就仿佛是一个笑话。一个天大的笑话。薛凝趴在时顷语的怀中哭了好一会,手术室的灯才熄灭。医生走到二人面前,表情凝重的看着时顷语摇了摇头。她皱着眉,将准备起身的薛凝按了回去。“哭吧,哭一场就好了。”
“妈!”
薛凝的声嘶力竭的喊了一声,在她的怀里剧烈的颤抖着。考虑到薛凝此时的心情,并没有护士上前阻止,说什么医院不能大声喧哗的话。他们看着薛凝的眼神充满了无尽的悲哀。很快,手术室的大门再次被打开。护士推着盖着白布的薛甄珠从里面走了出来。张了张口:“家属请节哀。”
时顷语摸了摸她的头,“最后一面了,见见吧。”
薛凝这才站起身,伸出来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最后还是掀开了白布的一角。看着已经毫无血色的薛甄珠,薛凝皱着眉,死死地咬着嘴唇。最终一句话都没说出来。任由护士将尸体推到了地下—1层。薛凝在办薛甄珠的葬礼的时候,时顷语全程都陪在她身边。讽刺的是,三天的时间竟然没有一个人前来吊唁。薛甄珠这一生就从她决定做蒋肖镇的情人开始。就一辈子都见不得光了。“妈,我曾经恨你、怨你,你辜负了我父亲,辜负了我,既然到了地下,离那个男人远一点吧,他不爱你。”
站在薛甄珠的墓碑前,薛凝说出来的话比刀子剜心还要痛。毕竟她这一辈子都只用在了爱蒋肖镇这一件事上。现在却告诉她,蒋肖镇不爱她。可不是比刀子戳心还要痛。“小时,我要走了,去F国学习设计,将这里的事都忘了。”
薛凝看着时顷语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平静了许多。“好,蒋氏集团是不能给你了,但钱可以。”
时顷语从兜里拿出一张卡,将它放在薛凝的手心。她没有拒绝,现在的她几乎可以说是身无分文,而且这些都是蒋肖镇欠她的。她收的心安理得。薛凝是自己走的,在上飞机之前给她发了最后一条信息。时顷语并不知道,陵园是她和薛凝最后一次友好的见面。坐在开往东北的列车上,她还在回忆着和薛凝相识的点点滴滴。“童童,薛甄珠是怎么死的?”
萧宛如不解的问道。那几天她一直在华旭公寓治疗霍峥,出来后也只关注了蒋肖镇。如果不是时顷语说,她都快要忘了这个人了。“是方玉,蒋肖镇入狱的前一天,薛甄珠出了车祸,开车的人是方玉。”
“蒋肖镇的小四?”
洛清摘下耳机震惊的看着她。时顷语点了点头:“嗯,蒋家出事后,方玉就不见了,我让容哥查过,但方玉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人间蒸发了。”
“这京市还真是卧虎藏龙啊。”
凌北枫状似无意的说了一句,其余几人笑了笑,没有出声。榕市。在整个华夏的东北方,这里四季分明,这个时间温度已经降下来了。几个人下了列车,凌北枫开着车朝着雪山的方向行驶。这里发展的比京市要慢一些。所以很少有人知道,雪山脚下有一个很美丽的村子。名叫雪村。过了雪村,穿过树林,沿着溪水走进深山,山中心的位置有一座寨子。这里叫雪寨,寨子的主人就是时顷语、沈瑶她们的师父。隐世豪门钟离家的现任家主,钟离靖。当初钟离世家为了避免受到战争波及,全族都迁到了这里。不止是钟离家,其他的隐世豪门也是如此。只不过迁居的地方各有不同而已。这些隐世家族即使在社会上走动也不会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历经了一百多年的时间,现在的社会上也只有一些顶级豪门才能知道隐世家族的存在。而霍峥的家族虽然也是百年世家。但他们没有隐世,所以才能称为京市最顶级的豪门世家。由于进山没办法开车,他们就经车子放在了雪村中。那里有专门的人居住,就是为了雪寨中人进出方便所设的。五个人换上厚重的衣物,背着轻便的行李。朝着雪寨的方向走去。随着路越走越多,时顷语心中忽然开始忐忑。马上就要回家了,她怎么会这么害怕。可虽然害怕,她也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渴望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