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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和灵魂哪个才是人体的核心?古长风总是会思考这个问题。顾峰的灵魂穿越到了古长风的身上,古长风的身体有了顾峰的记忆和思想,那么现在的古长风是顾峰还是古长风?以前的顾峰只剩下了躯体,那么算死了还是以穿越的姿态继续活着?
古长风想起了前世的一种医学理论,先不考虑法律道德层面的障碍,将一个身体濒临崩溃多器官衰竭的路人甲的大脑移植到一个身体完好脑死亡的炮灰乙的身上,假设手术成功,那么这个新生的人,到底是路人甲呢,还是炮灰乙呢?路人甲的思想决定着他要继续过以前的生活,炮灰乙的家人该怎么面对模样未变却早已换了灵魂的炮灰乙呢?种种伦理问题使得这项医学研究注定难以发展。 古长风前世养过一条土狗,名字叫毛台,与他相依为命多年,后来毛台因车祸离开了他,顾峰心伤很久,有岛民看他这么难过于心不忍,就找了一条看起来一模一样的小狗送给了他。起初顾峰很开心,把小狗像之前一样养着,以此来寄托哀思,并幻想着毛台以新的身份在陪伴着他。但日子久了他就发现,小狗的性情习惯和毛台完全不同,顾峰和毛台之间的沟通以及相处多年产生的默契在小狗身上完全找不到。从那之后他就明白了一个道理,身体和对应的灵魂同时存在,才是完完整整的生物体。 此时此地身为古长风的顾峰做了个决定,要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存活下去,他的穿越者身份的秘密,要永远的守住。 怎样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穿越者?入朝为官,在朝堂搅弄风云,宦海沉浮半生,最后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是入伍从军,策马奔腾,叱咤疆场,成就一番霸业?亦或是行走江湖,红尘炼心,习得盖世神功,成为一方枭雄?古长风心里没有打算,也不想这么早做打算,因为他现在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今年才十二岁,他要做的是猥琐发育,不能浪。 翌日。 古长风睁开了眼睛,房间的桌子上摆着食物和药汤,大抵是家里人进来过,看他还没醒,不想打扰,就把东西放下离开了。 古长风坐起身,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状态,比起昨晚的虚弱无力,睡了一觉感觉好了很多,这才有时间和异世界进行第一次主动接触。 观察了一下房间,陈设简单朴素,不像殷实人家的格调。 对了,我现在长什么样子,原主那个楞小子可没有照镜子的习惯,只记得原主有点黑。 古长风翻找了片刻,终于在房间角落的桌子上找到一面落满灰尘的铜镜。 一边想着自己是不是可以“发明”平面镜走上致富路,一边擦拭着铜镜,心里还有些紧张和兴奋。 看了铜镜一秒,古长风猛地偏过头闭上了眼,随后不甘心地又看了一眼。 这具身体是锅底成精了吗?嗯?整个一非洲难民的形象! 古长风丢下铜镜,颓然坐在地上,上一世的他,可是被称做明公谢霆锋的男人。 为什么没穿越到一具可以出卖色相的身体上?!这和小说里写的不一样!我要投诉! “系统爸爸?在吗,系统爸爸?”过了一会儿,古长风尝试着喊道。
没有回应。 “给我起!”古长风对着桌上的食物用意念点指,没有反应。 “我飞!” 古长风猛地跳起,离地一尺高,比常人稍逊一些,想来是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这具身体的体魄也并无特殊。 尝试了半天,古长风终于踏实了,最后总结出一个结论:这是个弱鸡平民小号。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什么特殊能力都没有,我穿越过来干什么?简直比前世都不如!”
“看来我要猥琐发育了,最好做个‘伏地魔’!原主脑子是不是瓦特了,明明是个弱鸡,却偏偏要做混世魔王,一天天的正事不干,就知道打架斗殴,好在年纪还小,没有什么仇人,没给我惹祸!”
古长风忿忿地想着。 “那我该怎么升级呢?怎么才能把这个号养肥呢?”
古长风陷入了思考。
三秒钟之后,毫无思路的古长风老老实实地坐在桌边吃着早餐,最后把一碗药汤一饮而尽。 真难喝! 推开门,古长风做着扩胸运动走了出来,上午的阳光照了过来,古长风遮了遮眼,感觉身上一阵温暖。看太阳的高度,应该是九点多钟,脑海中回忆了片刻,这个世界的计时是十二时辰,如此算来,现在是巳时。 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古长风一阵神清气爽。 屋外是一条长型小院,再往前就是古家经营的二层酒铺。院子的左侧,也就是古长风的房间前面,种着一颗桂树,树干人腰粗细,枝叶繁茂。据古长风的老爹古德说,他的老爹,也就是古长风的爷爷打记事起,这颗桂树就早已种下了,但究竟什么时候种下的,老爷子也说不清楚,只说或许古家搬来时就种下了,粗略算来,起码过百年了。 每年的金秋时节,小院里就会弥漫起醉人的桂香,持续月余。仲秋拜月节当天,古德两口子会在院子桂树下摆上酒菜糕点果盘,一家人围桌聚餐赏月。呵呵,以前的日子着实温馨。 古长风不由地想起前世的一首词, 《鹧鸪天·桂花》 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 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梅定妒,菊应羞,画栏开处冠中秋。 骚人可煞无情思,何事当年不见收。 桂树后面摆着一排一人高的酒缸,酒缸上写着各种酒的名字,稽陌老酒、女儿红、竹叶青、贺年贡等等,不过古井酒铺最出名的却是桂花酒。 这桂花酒原本是没有的,长乐镇只有土制的甜水酒。古德的妻子井栀娘家开着一间酿酒作坊,井栀小的时候就对酿酒很感兴趣,潜心研究两年,对甜水酒的酿造工艺进行了改良。长乐镇向西十里,有一座齐梁山,山中有一眼古泉名为"空心潭",泉水冽而味甘,矿物丰富,醇度高,涨力大,用此水制酒,酒质格外醇厚。井栀又以古家那颗百年"秦桂"入酒,酿成的桂花酒,色呈琥珀,酒质香醇、浓厚,上口带桂花香,微甜,颇有特色。 也正因为井栀年少时为了讨要桂花,经常往古家跑,一来二去,与古德便熟识了,夫妻二人也算青梅竹马一场。 十年前,许州州长大人巡州行至长乐镇,在镇长的陪同下来到长乐镇第一大街长乐街,经过古井酒铺被桂花香味吸引,好奇进入小酌,观此酒色微黄绿,品时酒质清新醇和、绵甜爽净,不禁感叹“一尝动容、二尝开怀、三尝倾心”。小地方的消息传得飞快,自此,古井酒铺成了长乐大街乃至长乐镇最红的酒铺。 古长风幼时听古德讲过,小院的地下埋着三坛子女儿红。据说那是二姐古细雪刚出生的时候,古德用三亩糯谷酿制的,又仔细装坛封口深埋在小院桂花树下。那掩埋的坛酒,就像古德深深掩藏起来的父爱,他没事的时候就到桂花树下踏几脚,踏几脚仿佛心里也踏实一些。 汲取门前鉴湖水,酿得女酒万里香。 女儿红,女儿红, 移家只欲长乐住,夜夜湖中看月生。 古德回头望一望女儿,髫年的古细雪头扎红头绳,眉眼儿像三月时节的柳叶,一天比一天明媚。待到古细雪十八岁出嫁之时,用酒作为陪嫁的贺礼,恭送到夫家。按照长乐镇老规矩,从坛中舀出的头三碗酒,要分别呈献给女儿婆家的公公、亲生父亲以及自己的丈夫,寓意祈盼人寿安康,家运昌盛。在长乐镇乃至临海城一带,这一生女必酿女儿酒的习俗长久流传。 想到这里,古长风的嘴角泛起微笑。 小院的最右侧是一扇小门,古家人平时进出都走这扇门。 古长风的二姐古细雪在院子正练习着跳舞,古长风看了一会儿,只知道这应该是古典舞,其他就再无了解。 古细雪看到在门口傻愣愣站着脑袋上还缠着纱布的古长风,责备道:“弟弟,你醒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你身体刚好点,要多休息。”感受到二姐的关心,古长风微笑道:“没事的二姐,我感觉好多了,现在正应该多活动活动。对了二姐,我想出去走走,你跟爹娘说一声。”
古长风刚刚穿越过来,跟这群陌生的亲人多少还有些疏离,他选择不从酒铺穿堂而过也是为了避免跟古德夫妇打招呼,他怕古德夫妇的关爱会让他无所适从。 不等古细雪回话,古长风向侧门走去,他想出去看看,看看外面是什么样。 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就从家门口开始。 古细雪了解这个弟弟,一刻也待不住,还想叮嘱两句,古长风已经走到了门口,只得对着古长风的背影喊了一句:“哎你慢点,别走远啊,记得晌午回家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