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都是爽快人！话我就直说了。”

葛书杰走过来，眼眸不断转动，开口，“昨晚你们……”顾歉野抬眸，嘴角微微勾了勾，眼神倏地一冷，“葛知青，你是公社长舌妇吗？喜欢探听别人夫妻之间夜晚做的事？”

葛书杰脸瞬间黑了，难道他们昨晚真干了什么？他和姜钦月在一起，姜钦月虽追他追得要死要活，但也保守得很，没亲过嘴，更没做过其他的事。她这和顾谦野一在一起，就一次到岸？“顾谦野，你和她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她喜欢胡闹，不讲道理，也不懂事。”

葛书杰让自己努力耐心，不暴怒。顾歉野倏地一笑，“葛知青，你怕是对懂事和讲道理有什么误解？”

“……”葛书杰。“我不懂事，也不讲道理。最喜欢蛮横无理，更喜欢胡闹。”

一句话将葛书杰即将要说的其他话堵得死死的。“……”葛书杰脸色瞬间一变，声音冷沉，眼中都是阴霾道，“顾歉野，我和你好好商量，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你和姜钦月还没摆酒，现在离婚对彼此以后的婚姻没什么大影响。不然……”顾歉野收起微勾的嘴唇，深邃眸底流淌着冷蔑的嘲弄，道，“不然怎么样？”

“葛知青，你和我说这话的时候，有想过你的脸吗？你有什么脸和我说这些？”

“姜钦月现在是我媳妇。和你半点关系都没有！”

“至于离婚？我既然和她结婚了，就没想过和她离婚！”

“好好的对象你不要，非要搞三搞四，现在人和我结婚了，你反倒觉得人家好了。”

“葛知青，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迟来的深情比狗贱！”

顾歉野说完这句，大步流星地走到篝火旁。端碗，舀饭，装菜，吃饭！上午他干了一上午的活，又累又饿，得多吃两碗。通电小组的人感觉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态度，大气不敢出一声。他们有些害怕两人直接干起来。上午顾歉野不断被葛书杰刁难，这会葛书杰脸还这么黑，心头默默为顾歉野捏了一把汗。下午的活估计更难干。他们预测得非常准确。下午一开工，葛书杰撒气一般，不断指挥顾歉野。“顾歉野，你站过去，我看看位置对不对！”

“左边！右边！往前一尺！往后半尺！你听不懂人话吗？”

葛书杰对着顾歉野大吼。顾歉野一脸无所谓地移动位置，管他暴躁不暴躁，他反正不受他影响。“从这个地方挖下去，这个电线杆栽这里！”

被他吼了很多次顾歉野一点反应都没有，他这态度让葛书杰更生气了。顾歉野淡淡看了一下他指的地方，道，“刚才确定的位置不是这！这下面都是石头，挖不动！”

“挖不动就不挖？”

顾歉野点头，“挖不动，继续挖，那是浪费时间，浪费精力！不符合你们刚才选址的条件！”

“你是统筹负责人还是我是统筹负责人？你这么能耐，你来负责啊！”

“好啊！”

顾歉野又点了点头。“……”葛书杰暴跳如雷，“顾歉野，你当你是哪颗葱！你做得来吗？谁认你？”

顾歉野没理会他，抬头和前面的人道，“徐工，我之前跟人做过电工，这些我都会。我可以做负责人。”

徐江河是电力局派来通电的同志，说是配合他们工作，其实话语权都在他这。他说啥，大家就配合啥。徐工眉头皱了皱，葛书杰这一个上午的表现真是一言难尽，他和顾歉野纵然有生活上不对付，但这样公报私仇，着实太没大局观；反观顾歉野，性子确实沉稳很多，做事很认真很扎实，从不挑三拣四。一番思量后，他点了点头，道，“那就你吧！”

“好！”

顾歉野点头，“我一定会完成任务！”

一边的葛书杰被两人这决定惊了，这叫什么事？他是负责人，他们两个现在不经过他同意，就这样撤了他负责人的工作？这徐工眼睛是瞎的吗？他才是知青，有文化有水平，懂电力的人是他！“你们这么乱来！乱七八糟搞一通，事情做不好，你们不要在找我！”

顾歉野看他一眼，从容淡定地道，“好！你退下吧。”

“……”葛书杰气得七窍生烟。有徐工的认可，顾歉野还真做起了总负责人。做得非常顺手。电线杆选址，和大家挖坑，布线路，驾轻就熟。“你这小子不错，我都忘记你以前好像也读不少书的。”

顾歉野咧开嘴笑，“一点点。”

“你这家伙，还谦虚上了。”

“谦虚不重要，完成工作内容最重要。”

顾歉野人高力气大，给安排工作的时候，自己能帮忙的时候都尽量帮，完全不像葛书杰，只在一边指挥，手指头都是干干净净的。大家在他带领下，进展飞快，且干得还挺开心的。等着徐工和顾歉野搞不定的葛书杰，一个下午都没等来一句求他的一句话。看着顾歉野赶紧十足的模样，葛书杰捏紧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