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到别人的关心。父母去世后,他带着四个弟弟妹妹。周边人和他说的话,有且只有:顾谦野,你要努力,不然你家这日子怎么过?顾谦野,你是大哥,带好弟弟妹妹是你本分,你得撑着!干活时候,稍微躺一躺,周边的人就会说他懒,说他家日子过不下去了。所有人都和他说,你必须要干活,要往死里干,干得够多,才能吃饱穿暖。从来没人和他说过,顾谦野,你累不累?如果累了,你可以休息一下。“?”
姜钦月见顾谦野站着没动,微微歪头,美眸狡黠,兴致盎然地问,“怎么?舍不得离开我?想时时刻刻和我腻乎在一起吗?”
“……”顾谦野立马转身,去了厨房。“……”姜钦月哭笑不得。这个男人!将曲鼠草放入石臼中,姜钦月拿起木锤,使出吃奶的力气开始研磨。她捶!用力捶!她撵!用力撵磨!好几个来回之后,姜钦月累得满头大汗,借着天上月光和煤油灯一看,曲鼠草压根就没碎。“……”姜钦月有些受挫。要做曲鼠草粑粑,得将曲鼠草捶成泥状。她这里泥状,还有很长时间的距离。没想到,春日里的零嘴,做起来这么艰难。但她一点都不气馁。不就是一个曲鼠草粑粑,一次撵磨不行,那就两次,三次……一百次,总可以吧?顾谦野洗完澡出来,看到屋檐下女人拼尽全力在捶曲鼠草。月光下的她,用力咬着唇,豆大的晶莹汗滴在她绯红脸庞上流淌,脸上全是不服输的劲。顾谦野嘴角倏地上扬,他莫名觉得这女人好像很可爱。“要不,我来?”
顾谦野伸手。姜钦月愣了一下,将木锤递给顾谦野。“你刚洗了澡……这一弄,肯定又白洗了。”
“……”顾谦野又有些不习惯。她的关心好似有些过分多了。“干活这事,你觉得你靠谱一点还是我靠谱一点?”
顾谦野反问。“……”姜钦月。这破语气,你还不如别开口。*“哇!顾谦野,你也太厉害了!”
“我捶那么久,撵磨那么久,曲鼠草还是一根根的,你这才没几下,所有草都被捶成了泥。你等一下,我捞出一半曲鼠草泥。”
虽顾谦野说话不那么中听。姜钦月还是将所有赞美送给他。这男人真是一把干活的好手!看他这手臂,肌肉结实,充满张力。看他这胸肌,哪怕隔着白褂子,她都能看到他充满力量的胸肌。看他这小腹,站着,都能看到马甲线。还有这腰身……啧啧啧啧,一点多余赘肉都没有。线条流畅,充满韵律感和阳刚之美。想着上辈子她在他这腰身下……那欲死欲活的感觉……姜钦月没来由的心跳加速,俏脸一遍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