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已伏法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临天城,众人皆言大快人心。何凌领队查封了九龙寨,而后回了衙门结案。天性乐观的余婉儿将宋玉带给她不快抛至了九霄云外,拉着楚云风到集市上一阵“疯狂席卷”。大事已了,陆岩与荊无命有了叙叙旧的闲时。窗外蓝天,鸟过无痕,偶有鸣唱,更添恬静舒适之感。客房内,三人围桌而坐。荊无命一拂雪袖,手指搭上陆岩的手腕,神色逐渐凝重。许久,他长舒一口气,收回了手:“徒儿,内力易失的情况持续了多久?”
寻思良久,陆岩徐徐道来:“已将近两个半月。”
“阿岩此疾起于两个半月前的刺杀。”
丁灵琳为陆岩补述,将大致的情况告知荊无命。“阿岩遇刺所受外伤全愈后,时常身感乏力,有一段时间甚至出现了嗜睡的状况,后至仙来镇,结识了一位名谓独孤雪柔的女大夫,她用药物替阿岩调理身体,暂且缓解了病情。”
“独孤雪柔?”
荊无命素眉轻挑,有些许疑惑,又掺杂着半分好奇。陆岩颔首回应:“一位人美心善的女大夫,我与灵琳结识的好友,她猜测我并非是患疾,而是体内被植入了江湖暗器。”
“她所言有理,”荊无命打开手中折扇,“正是江湖暗器透力针,徒儿可有所耳闻?”
闻言,陆岩陷入回忆。幼时,他翻阅静竹斋古籍,曾见过此物的文段记载,但昔时仅是略略一看,并未多加留意。“知有此物,但印象不深。”
荊无命合起折扇,用扇柄敲了一记陆岩的脑袋:“读书不认真,小灵可莫要学他这般不专注。”
陆岩先是微怔,而后薄唇一抿,双眉便垮下了。望着他委屈的表情,丁灵琳莫名欢喜,抑制不住的笑意显露唇角。见“怨恨”的目光扫过来,她捂嘴掩去笑容,却弯弯眉眼依旧。陆岩眸光隐去,毫不客气地回怼:“师父,我发现您对灵琳甚是上心。”
会意过来自家徒儿生起醋意,荊无命的神色虽未显露分毫,但心内对陆岩的表现颇为满意:“难不成徒儿能关心小灵,为师便不可吗?”
眼见荊无命戏谑的神情,陆岩只觉心内愈发酸溜溜的,他神色一冷:“自然可以,师父胡乱猜测。”
见状,丁灵琳浅笑安然。“是为师事多,”荊无命近乎笑出泪花,“那可愿随为师回一趟静竹斋?透力针不可于体内久留。”
“好,我安顿好婉儿与云风,便与灵琳随师父回静竹斋。”
闻言,丁灵琳的眼眸亮了:“我能去荊爷爷的住所?”
“有何不可?”
陆岩笑道。望着眼前欢喜的两人,荊无命的目光愈发柔和。他此生别无他求,只愿他最疼爱的两个孩子相伴到老,莫要似他儿子那般,与爱人阴阳两隔。-安排好诸事,陆岩与丁灵琳起了个大早,随荊无命回静竹斋。车夫驾着马车缓缓而行,人群中却蓦然响起一声刺耳的尖叫,好几人惊慌失措地往回跑。一匹失控的马发疯似地撞开旁人,迎面狂奔而来。将与陆岩所乘马车相撞的惊心一瞬,那马车车夫猛地一勒缰绳,马匹仰天长啸,待马蹄落地,方归复平静。两个车厢内的人只感一阵强烈的颠簸,马车停稳后,皆急步行出。“你们长不长眼睛!挡了本小姐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