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铜盆像烫手山芋一样,搅得向予晚心生郁结,头发都揪掉好几根。她可是堂堂女战神……虽然是虚名,可名声在外啊,如果真的做了蔚南洲的丫环,以后怎么抬得起头。环顾周围,等着看热闹的人不少。她才不想接近那个瘟神,气的一把推翻了桌上的铜盆。水倾洒地上,一滴不剩,还浇湿了她的脚面。酒馆的老板娘心疼的看过来,小声抱怨着。“向姑娘,沙漠中的水可比黄金,水井离这里甚远,你打翻了这盆水,需要自己去重新找来,来回估计的一个时辰。”
“水井在哪。”
“出门往南,十里外。”
……向予晚欲哭无泪,也明白了什么叫覆水难收。她想骑马去,被那些属下拦着,说她一个战俘,不配拥有。看得出来,这些人都是听了蔚南洲的吩咐,存心来找她麻烦。好气啊,一颗七日断魂丸,让她成了蔚南洲的走狗。向予晚心中不愤,抬头时看到蔚南洲站在二楼那,一袭白衣,风雅出尘。而自己灰尘仆仆,像个土地公。她拎着盆,蹬蹬上了楼。“蔚……国师大人,我想跟你谈谈。”
他回过头来,眼神幽凉,“我不跟战俘谈条件。”
我去,用不着这么狂吧,信不信我让小柠把你裤子扒了。她凝着眉头,殷红的唇微微撅着,“我好歹也是堂堂的战神,没做过这种伺候人的事儿,如果你想平安的回到天元国,我劝你善良!”
蔚南洲看过来,满眼嫌弃,“向予晚,你是没睡醒,还是被太阳晒晕了,你是战俘,小命捏在我手里,一切由不得你选择。”
向予晚冷笑着竖起大拇指,“行,你有种。”
“有没有你不清楚吗”蔚南洲黑了脸,这种显而易见的东西,还需质疑吗。她嘿嘿笑着,调戏起蔚南洲,“我又没看到,怎么会知道。”
蔚南洲彻底拉下脸,憋半天来了句,“有空发牢骚,不如及早出去打水,夜里的沙漠不太平,时常会有野狼出现。”
狼……她抿着唇,呸了一口,提着水桶,一步一个脚印,慢悠悠向外面走去。去找水井……不,她当然不会长途跋涉去那么远。这个小酒馆的后厨,不可能连水都没有吧。小柠现在在养伤,没办法来帮她,看来只能靠自己。蔚南洲派人跟着她。向予晚看到几口缸里见了底,突然渴了,她拿了水瓢,灌了几大口冰凉的井水。门外有呼吸声!“谁!”
门外那人吆喝,“向将军,国师大人听说你主动到灶房给他做饭,甚为感动。”
哦,这是回心转意了。向予晚踢开铜盆,以为迎接自己的是特赦令,结果开了门,迎面递过来一个菜单。粗略估计,有二十道菜,煎炒烹炸,样样不重复。向予晚气的吐血,该死的蔚南洲逮着机会就压榨她,也不知道小柠啥时候能恢复,到时候她要以牙还牙,让蔚南洲尝尝自己厉害。她拍了菜单在桌上,拎着铜盆出门。不就是打水吗,就当锻炼身体了。只要能扮猪吃虎,攻略了蔚南洲为她所用,吃多少苦她也愿意。路南十里外,有处几十年的老井。方圆二十里的百姓,全靠这口井活命,取水时,队伍排了几百米远。她抬头看了眼天色,想着大家为了打口水喝,也是不容易,想必从早上排到了现在。“大家快看,向予晚来了!”
不知谁吆喝一声,周围的人群奋不顾身的逃窜,惊起沙尘漫天,乌鸦、秃鹫嘶鸣飞远。向予晚笑了笑,这就是名声在外的好处。别说是人了,就是一只鸟看到她,也得乖乖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