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云显国的战俘,向予晚。”
蔚南洲再次向南宫岄介绍她,目光从她身上匆匆一瞥,飘忽不定。南宫岄听说她的大名很惊讶,抛开两国敌对的身份不提,她曾羡慕向予晚的本事。能够纵马扬鞭,守护疆土,这也是她从小到大的梦想,可惜自己因为身体的原因,别说上战场,就是骑马也不能超过半刻钟,吹个风都要咳嗽半天。“原来是女战神,没想到见到真人了。”
南宫岄微笑福身,并没有因为对方是俘虏,投去别样的目光。高贵优雅,宽怀大度,皇室公主果然气度不凡,一身华服衬托,更是让她倾国倾城。她走过去,挽着向予晚的胳膊,像个孩子一样打探她杀敌的往事,还说让她教习武功。蔚南洲听闻倒是没说什么,孟坤却不答应了。他咳嗽一声,被人扶着从屋里走出来,“公主,她是战俘,杀的是我天元国百姓,你此意是在羞辱我国。”
南宫岄变了脸色,眼眶微红,“对不起,是我思虑不周。在我眼中天下臣民皆一样,她杀了我国百姓,我们又何尝没有动云显百姓。”
孟坤脸色铁青,心里不服气却不敢直接教训南宫岄,特别是看到蔚南洲冷着脸,生生把话咽了下去。两人的交锋向予晚看在眼里,不得不为南宫岄的深明大义赞叹。这样通情达理的人儿,实属罕见。这两人见了面,向予晚觉得自己像电灯泡,怕自己会招黑,识趣的退下找孟坤。没见到南宫岄真人前,她的确想争上一争,可现在她决定退出。“两位,我要去给孟将军治腿伤,你们慢慢聊。”
南宫岄看着向予晚的背影,倾佩有加,“南洲哥哥,向予晚果然宅心仁善。”
“孟坤的腿……是她伤的。”
蔚南洲看了眼,见她欢呼雀跃的背影,像只灵动小蝴蝶一样,还忍不住多看了眼。南宫岄有一丝尴尬,移步挡在她面前,“能够洗心革面,是真性情。”
“她身上中了我喂的毒,受胁迫而已。”
呃……南宫岄彻底无语了,一时语塞。蔚南洲扶她回屋,怕风吹了染上风寒,“她是神医之后,医术不错,我让她明天给你瞧瞧病。”
听到神医之后四个字,南宫岄若有所思。“南洲哥哥,你说真的吗?她能治我的病?”
蔚南洲点头,见天气凉了,让小宫女伺候她回去休息。他本来是想在这待上两日,现在南宫岄来了,只好提前回京都。“早点睡,我回去了。”
蔚南洲转身离开,继续回房沐浴。向予晚给孟坤看了腿,回去把小柠找出来,两人坐在那商谈。小柠听说她要救孟坤,没什么意见,但是听说让自己出马,立刻摇头。“你不能什么事都拉上我,让我替你干,我是你老大,不是你奴隶。”
“你自己一点能力不给我,还穿越到一个草包身上,你让我怎么办?”
向予晚气急败坏,拎着小柠的尾巴提留起来。她混到这种地步,被困在禹州大地,替小柠找魂灵,这一切都是为了他白璃,如果连一点小忙都不帮,就别怪自己无情了。向予晚的医术在自己那个年代,想治好孟坤的腿,不是难事。这是古代,医疗设备严重不足,用刀划开把里面的碎骨剔除不是难事,难得是要用什么代替?稍有不慎,腐烂至筋骨,整条腿都该废了。她很懊恼,那一脚不该踢的太用力。小柠被她缠的没法子,这才缩回了琉璃盏去。向予晚吐槽了会,实在睡不着,只好到了客栈的内院赏月。荒漠中,到处都弥漫着飞沙,有种呛鼻的气味,她坐了一会刚要回去,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过来。“孟坤的腿怎么样?”
来人是蔚南洲,他刚沐浴过身上有好闻的薄荷香。换下厚重的朝服,他现在一身雪白色的常服,更显得飘然若仙,气质斐然。“有我在,肯定会没事。”
她看傻了眼,做出一个吞咽口水的动作。看美男,果然赏心悦目。“向予晚,只要你治了孟坤的腿,还有公主的咳疾,我保你不死,另外再满足你三个要求。”
向予晚回过神,“我想要的东西到时候再给你说。”
向予晚转头,捧了自己刚才作画的东西给他看。“回去,你让人去附近镇上的铁匠那里,打造出一套这个东西。”
“你这画的是什么东西?”
蔚南洲捧着看,见到上面尽是一些奇形怪状的东西。“是治病动手术用的,另外南宫岄的病必须要回去才能治,大漠中药材不全,我无从下手。”
蔚南洲觉得她在推辞,一把抓着她的胳膊,“你老实告诉我,岄儿的病到底怎么样?”
她半开玩笑的笑,“应该会比你活的长吧。”
蔚南洲微微生气,本来想打她的后脑勺,手抬出来,掠过她毛茸茸的脑袋,最后宽大的衣袖,蒙上她的脸。向予晚嘿嘿笑着,没留意到他的举动。“有句话我不知道当不当讲,我看得出来南宫岄很喜欢你,可是你对她并不像情侣那样,你是不是也在利用她?”
蔚南洲恼羞成怒,“关你什么事!”
“被我猜对了,你如果不告诉我实情,我现在就去告诉她。”
向予晚佯装起身。“我和她认识好多年,你觉得他会相信一个敌国的俘虏吗?”
向予晚哑口无言,她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当然不会真的去找南宫岄,那不是傻子吗。蔚南洲和她交谈几句,突然问,“你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如果你想让我帮你救你们国家,根本不可能。”
“我当然没那么伟大,我来是为了我自己这条命,你身上有我想要的东西。”
他面有紧张,皱着眉头问,“你到底要什么?”
她嘿嘿一笑,抬手指了蔚南洲,“要你。”
短短两字,她说出用尽勇气。蔚南洲诧异,放下的手再次扬了起来,他还是低估了向予晚的大胆,居然敢把心思打他头上。巴掌伸过来,向予晚捧着“啵”了一下,撒腿就跑。“向予晚!”
蔚南洲大喝一声,惊动不少人。不远处的窗前,虚掩的缝隙中,有俩人站着。“公主,你看……”“这女人不能留,让曲风把她杀了。”
“公主,她还没给您治病。”
南宫岄冷笑,“我就是神医之徒,她敢冒充我,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