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跑到少爷和表少爷面前通报。像报喜这种事,是下人们最喜欢揽的事儿了,不仅能在少爷面前有所表现,有时候还能得不少赏银哩!这也难怪他们这么热衷于报喜!报信也有讲究,通常是报喜不报忧。一般来说,喜事自然是争先恐后,争抢着着第一个去通报,若是碰到坏事,只要不关系到自个,自然是没人愿意趟这浑水。胖子和王景辉闻声而动,走出来异口同声道,“凌兄,凌云,你可算回来了。”
凌云亦是回应道,“王兄,胖子。”
胖子和王景辉见到他本人,两人快步上前,一人拽着他一只手,还不忘锤他两锤,可能是在表达自己的担忧。胖子面露担忧道,“凌云你昨晚去哪了?小兵去接我们的时候,你怎么突然间消失不见了?”
凌云长叹一口气,低沉道,“说来话长…”最后凌云跟他们娓娓道来,也就是小树跟他所说的一切,关于昨天下午发生的事。两人越听是越觉得恐怖,瞳孔慢慢瞪到最大,听完身子止不住颤抖,哆哆嗦嗦,沉默许久。胖子最先反应过来,义愤填膺,大发雷霆怒吼道,“到底是何人?”
凌云凝思片刻,缓缓说道,“听闻其中一人名叫范建,王兄你可曾识得此人?”
王景辉是安州府人,不像他跟胖子,对这边人生地不熟。想来这范建,若是安州府附近之人,王景辉应该有所耳闻。闻言,王景辉低着头冥思苦想,他的眉毛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越皱越紧,不时从喉咙里,发出低沉的“范建”两字的声音。时不时用手拍打自己的后脑勺,用劲抓挠上面的头发。不知过了多久,王景辉抬起头,深呼吸一口,朝凌云摇摇头叹息道,“凌兄,范建这个名字,还真未曾听过。”
既然王景辉也不知道,那只能去酒馆一探究竟了,希望哪儿能给他带来好的消息。最后凌云三人怒气冲冲来到酒馆,找来昨天招呼他们的小二,言明缘由。可谁知,当凌云说自己被人挟持的时候,那名小二惊慌失措往后倒退,胖子眼疾手快这才将他接住。最后缓下心神的店小二,则表示他也不知道,只是他刚一上完厕所回来,就发现他不在了。原以为他是被朋友接走的,毕竟他问过酒馆里的客人,客人只告诉他,凌云是被两个人抬着上马车的。那时店小二还觉着奇怪,朋友接走,为何只接一个留下其中两个?只是不多时,胖子二人也相继被人接走,他这才没在怀疑。如今看来,这哪里是朋友接走,这怕是蓄谋已久的报复。凌云见他言辞真切,不像弄虚作假,于是便问道,有没有其他的店小二时,那人想了一会,说出了一个人来。而且还特意言明,那人今天并没到店里,凌云仔细一想,认定此事决计与他脱不了干系,不到店里,必定是做贼心虚的表现。只可惜,到最后凌云跟着店小二来到那人家中时发现,他早已消失不见。凌云想当然这人,之所以在他找来之前跑路,是因为害怕他的报复,远遁他乡。因为店小二告诉他们,这人无父无母,亦无妻无儿,孑然一身,提起行囊,便是他乡。没了源头,自然就没了证据,这让凌云耿耿于怀而又不知所措。其实凌云内心有一个怀疑对象,那便是高世敬,只不过苦于没有证据,只能就此罢手。他也想过报官,但一想到他师父李承佑回京在即,最终还是忍住了。他不想让李承佑回京之际,增添没必要的烦恼。话说进入七月,凌云的师父李承佑,三年任期即满,启程回京在即!走时给凌云留下了,几件小玩意和几封书信,告诉他等乡试考完,多去他给自己写下的地址,这几个地方走走,那里有他的好友。这些信件和小玩意,都是证明己身的物品,李承佑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切记勿要遗失,凌云自然是连连点头称是。值得一提的是,李承佑给他写下的这几个地方,大都距离安州府不是很远,同属于安南行省,或是与安南行省衔接。凌云想,这应该是李承佑特意挑出来的吧?这几个地方,方便他上门拜访。李承佑之所以要让凌云去拜访他的好友,是因为京城离安州府山高路远,写信没一两个月,怕是拿不到来信。一来一回,路上的时间耽搁太久,李承佑便想着,不如让凌云去找自己的好友,让他们传授些经验。他一个人的经验毕竟有限,多了解同为进士的昔日好友的科考经验,对凌云来说百益而无一害。再者也是想让凌云替他走动走动,毕竟自己实在是挤不出时间,正好有个徒弟代他,两全其美。上门拜访一事,应该是李承佑,一早就为凌云准备好的事宜。待他乡试中榜,便能前往,真可谓是用心良苦,让他感动不已。李承佑走了,胖子也回了灵山县,凌云同王景辉坐在船上,朝着安南行省安南府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