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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一大早去听讲座,周六我一觉睡到了中午。下午没什么事情,本来时间很充足,没想到随便东摸摸西摸摸一下,晚上思靓生日宴差点迟到。 生日宴还是满热闹的,大部分在上海的同学都来了,菜也很好吃,吃完大家又一起去KTV。 刚进KTV大门,思靓手机响起来,她看了一眼接起,神色有点奇怪。“喂,容容……谢谢啦,哈哈……我们刚刚吃完饭,现在刚到KTV唱歌……你要过来啊……” 她眼睛看向我,嘴里说道:“当然欢迎啊,曦光也在呢……好。”
她把KTV地址报了过去。 挂了电话,她把我拉到一边,“曦光,容容要来,你也看到了,我根本不知道她要来,你不介意吧?”
“没事没事,来就来嘛。”
想想昨天小凤跟我说的那些话,我居然有点期待,“不过……”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庄序不会和容容一起来吧。 神色间略一犹豫,思靓便立刻察觉了,突兀却恰到好处地说:“说起来,庄序和容容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最近容容和我们吃饭,一次都没提过他。”“啊?”
我打了个哈哈,不予置评。
在包厢里唱了大概半小时歌,容容如约而至。她一袭白色套装裙,外披棕色风衣,身形优雅,容光焕发,一进门便叫所有人眼前一亮。 唱歌的男生歌也不唱了,拿着话筒致辞欢迎:“看看这是谁来了,欢迎我们A大商学院大美女叶容。”容容朝他摆摆手,径直走到女生这边坐下,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思靓,“礼物,生日快乐。”
思靓一看之下眉开眼笑:“你都没来吃饭,送这么贵的礼物。”
容容:“看着好看就给你买了。”
说完她目光便转移到了我身上,神情自若地打招呼:“曦光你也在。”
“正好来上海办事。”
思靓收好礼物吐槽我,“她周五就来了,就联系了小凤,也不找我们玩。”
老大眼风顿时扫过来,我连忙狡辩,“你也说了周五嘛,你们肯定上班的啊。”
老大和思靓毫不买账,我只能举双手投降,“这个月底我应该还有工作要来,到时候请大家吃饭?”
大家这才满意:“这还差不多。”
容容一来歌都没人唱了,男生们都围过来寒暄打探,一个个八卦得很。 “盛远工资这么高吗?叶容你这打扮看上去就不便宜啊。”
“你们公司还招人吗?叶容你能不能内推啊?”
“庄序怎么没来?”
“你们怎么这么八卦。”
思靓把他们赶走,“女生聊天你们别过来行不行,去隔壁打桌球。”
男生们意犹未尽地被赶走了。 他们一走,老大便好奇地问:“容容你换了个包?没见你背过啊。才换手机呢又换包,这个牌子不便宜吧?”
容容笑了:“也不贵啦,几千块钱,在我们公司根本不显眼,我就是喜欢这个小小的样子。”
思靓打趣说:“几千块还不贵,真舍得。自己买的啊?还是……” 她语带试探,容容说:“想问什么就问,拐弯抹角什么,我自己买的啊,去年年终奖还不错,男朋友要送我没让。”
大家都一愣。 思靓:“你谈男朋友了?难道是……” 容容打断她:“上次跟你们提过的,我的上司,盛行杰。”
思靓愣了几秒,有点夸张地“哇哦”了一声,“不得了了,你这是要嫁入豪门了吗?什么时候的事情?”
“年后才在一起的,一直没跟你们说。不过他追我很久了。”
思靓啧啧称奇,“我们宿舍的风水也太好了吧,两个人嫁入豪门。”
小凤说:“不算吧,曦光家本来就有钱。”
“我忽然想到个好玩的事。”
思靓开玩笑说,“曦光,容容,你们以后岂不是亲戚了。”
我:“……” 那可真不是个好玩的事。 “是啊,我们还挺有缘的。不过曦光和林总以后大概会住在苏州吧,不能经常一起玩了。”
容容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语调意外的和缓。
思靓:“不会吧,怎么说曦光男朋友也是盛远董事长的外孙,不会一直在外面吧?”容容说:“我也是听行杰说的,说他爷爷把苏州的公司给林总了,曦光,是真的吗?”
“真的啊。”
我才从容容和盛行杰在一起的震惊中缓过神来,愁眉苦脸地说,“我们在苏州艰苦创业呢,天天加班。”
老大隔着小凤伸手捏我的耳朵,“好了大小姐,就你会装可怜。”
我拍开她的手,“老大你怎么还没改掉这个毛病啊,你以后的宝宝耳垂肯定特别长。”
大家一下子都笑开,老大捶了我一下:“整天就知道胡说八道。”
笑声中我跟小凤低语:“好像真的和以前不太一样。”
小凤说:“破案了,原来是谈恋爱了。”
我认同,应该是这个原因吧。谈恋爱就是会心情很好很开心,哪怕不在一起,收到一条短信都会神采飞扬。 所以,林屿森有多久没给我发消息了? 我从包包里拿出手机点开短信,果然没新消息,上一条消息已经是两个半小时前。 不是说好两小时报备打卡一次吗?一点都不信守承诺! 我发消息过去:“吃上饭了吗?照片呢?说好两小时的呢?超时了。”
我低头认真地发着消息,思靓站起来捡起了话筒,“趁他们打球我们赶紧唱起来,等回来了就抢不到了,一个个都是麦霸。”
老大连忙说:“你们唱你们唱,我唱歌不行。”
然而还没开始点歌,在外间打桌球的卓辉就兴奋地冲了进来,“思靓,你看谁来了。”
“谁?”
“庄序啊!”
庄序? 大家俱是一静,我从短信中抬头,恰好看见卓辉让开身体,身后的人走入眼帘。 短暂的安静过后,思靓看了下庄序,又转向容容,“你们两个前脚后脚到,不会是约好的吧?”
“不是。”
两人竟同时回答。 庄序目不斜视地向思靓解释:“我今天有工作在附近,卓辉刚打电话问我有没有空来,说……所有人都来了。”
“我就也来了。”
他将手中提着的纸袋子递给思靓,“仓促准备的,生日快乐。”
思靓笑容满面地接过:“人来就好了,一个个都这么客气。”
说心里没有一点异样大概有点假,目光落在他身上的一刹那,心里多少有些波动,但是淡淡地转瞬即逝。 何况我的短信铃响了。 我立刻点开短信,林屿森哀怨的样子跃然信中:“在吃了,淮海路的XXXX餐厅,不好吃就没拍。哪里超时了,上一条你隔了半个多小时才回我,我合理顺延。”
我当时着急忙慌地赶时间没注意到嘛,自知理亏的我绕过话题:“你什么时候结束啊?”
“不知道,大拿们正慷慨激昂各抒己见,火药味甚浓互不相让。”
我肃然起敬,“在讨论很专业的东西吗?那你好好听,不要回我了。”
“专业。哪个酒庄的红酒更值得收藏。”
我……回了六个点。 我沉浸式地按手机,莫名却觉得有点异样,抬起头,大家正在热热闹闹地点歌,并没有什么异常。 小凤凑过来偷看,“你干什么呢?这么一会也要一直发消息。”
我推开她的头,“很长一会了好不好。”
小凤撇嘴,热情地跟我推荐:“这里的鸭舌好吃,你要不要来一个?”
KTV里重新热闹起来,大家轮流唱起了歌,不过位置还是跟大学那会似的,男生坐一边,女生坐一边,各说各的。 我和小凤老大跟卤味拼盘干上了,歌是一首没唱,毕竟是五音不全三人组。容容和思靓唱歌好听,各自唱了两首,引来一片掌声。 后面主战场就交给了男生,她们坐边上聊天去了。伴奏声低的时候,依稀几句零碎的话飘入耳朵,好像在说盛行杰。 我忍不住瞥了一眼,容容笑得很舒心。 又一首歌的前奏响起,卓辉喊道:“信仰,张信哲的信仰,谁点的?”
老大老公边吃东西边喊:“我点的,切了切了,我喝多了唱不了这么难的。”
老大瞥了他们桌上一眼,惊了:“你们几个人是喝了多少?当水啊。”
思靓说:“难得开心,别管他们了。切了下一首。”
我非常喜欢这首歌,不觉有点可惜,老大老公的嗓子其实还可以呢。正想说是不是可以开原唱,却见桌边的话筒被一只修长的手拿起。 “我来。”
清冷的声音响起,包厢里静了静。 思靓愣了一下后立刻鼓起掌,“神奇神奇,我们庄大帅哥也要献唱,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景。”
卓辉说:“他不是唱过这首,毕业前有次去KTV。”
思靓说:“那次不是KTV满了没去成?”
卓辉“哦”了一声,“记岔了,是后来有次跟我们班里的同学。”
庄序完全没在意他们的对话,目光专注地看着荧幕。 音乐声渐响,将他们的对话覆盖。 “每当我听见忧郁的乐章 勾起回忆的伤 每当我看见白色的月光 想起你的脸庞 明知不该去想,不能去想,偏又想到迷惘 ……” 我从来没听过庄序唱歌,原来他唱起歌来……也是很不错的。 我已经忘记是哪一天,但是我记得是个夜晚,宿舍里,大家都躺在床上,小音箱里轻轻放着歌。 其中就有这首《信仰》。 那阵子正好有人在女生宿舍楼下摆蜡烛唱歌表白。我听着听着,毫无来由地说了一句:“前天那个师弟表白,歌没选对,唱这首说不定就成功了。如果有人在宿舍楼下对我唱这首歌,我一定答应。”
当时被宿舍里的人笑得不行。 可是我是认真的,年少的我想,如果有一个人那么认真地对我说,我爱你,是我的信仰。 还有什么比这更动人。 那时候我已经认识了庄序,甚至为了他搬回宿舍。 可是说这些话的时候却完全没有想起他,因为他绝不会。 一时思绪在歌声中有些飘远,下一刻,唱歌的人却在高潮前停住了歌声。 男生起哄:“怎么回事,到高潮不唱了。”
“不会了。”
庄序放下话筒走回了座位。
思靓在伴奏中大声说:“听说过只会唱高潮的,哪有只会唱前面的?”小凤点评:“这才正常,我实在无法想象庄序唱这样的情歌。”
我从回忆中彻底抽离出来,我想我该走了。 但是不能是现在,等别人再唱两首歌之后,这样才会不刻意。 于是又两首歌后,我起身告辞。 KTV在一栋购物中心里,出来后,我先去了一趟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居然看到庄序在等电梯。 我脚步不由慢了下来,正想着怎么避开,他却一眼望了过来。 “聂曦光。”
他远远地叫我的名字。 我没想到他会跟我打招呼,停住了脚步。 “不在宿舍楼下唱,可不可以?”
一瞬间,我简直是惊骇地望向他,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的?”
庄序没有回答我,就那样站在那里。身边的电梯门缓缓打开,他没有动,直到电梯门快要合上时,他才伸手挡住。 “抱歉,喝多了。”
“不过是一首歌。”
他自嘲似的一笑,走进了电梯。
我跑到了林屿森吃饭的地方等他。 没告诉他我过来,我坐在餐厅门口的长椅上,认真地盯着门口进出的人,渐渐地却晃神发起呆来。不知过了多久,一双长腿出现在我眼前,有人弯腰含笑跟我搭讪。 “这位小姐,你的表情看起来好像迷路了。”我抬头,直接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林屿森有些惊讶,顺势把我抱了起来,“怎么都跑这来找我了,今天参加生日宴不开心?”
“不是。”
我把头埋进了他颈间,“就是忘记了你家密码怕进不去,你快带我回家。”